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總這麼僵著也不是事,季野就說:「陳凝同志,我還是先介紹下我的情況吧。我工作單位出於保密原則,暫時不方便說。工資包括行政級別和職務工資,每個月大概83元。平時家裡只有奶奶一個人住,有專人負責照顧她。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儘管問吧。」
陳凝搖頭:「我沒其它特別想問的,就是想問下你這次過來是被迫的嗎?」
第16章
季野在外人的眼裡,還算是個溫和的人。可只有親近的人才知道在他身上有一股擰勁,他認定的事別人很難改變。即使在被動的情況下參加過幾次相親,他也會用消極應付的態度,把事情攪黃。
這一次他心態倒是有一點變化,在看到陳凝徒手把郭樹生扳得連連慘叫之時,他突然覺得這姑娘有點意思。他覺得這次他聽他奶奶的,最後的結果也許不至於太糟糕。
親朋好友常常問他到底要找個什麼樣的人,事實上,他也不知道答案。或許在他心裡根本就抗拒一個陌生人闖入他的地盤,如果非要找這麼一個人的話,他覺得這位姓陳的姑娘也許是一個可以接受的選擇。畢竟他跟她並肩而坐的時候,他並沒有產生那種常有的排斥感。
在陳凝問完那句話的時候,他瞧了眼對方。此時陽光透過窗欞射進來,投射在陳凝一側臉頰,季野不知怎麼地,總覺得她心裡好象藏著一層憂傷一樣,但她並沒有把那憂傷展露出來。相反地,她看上去很平靜,好象無論是什麼結果都能接受一樣。
季野心中微動,最終選擇隱去了一部分真實感受,告訴她:「我接到電話說我奶奶病得很重,所以我請假來了。來之前我確實不知道跟你相親的事,不過知道之後,我也是同意的。之前我們也見過,既然我同意再見一面,自然是願意跟你進一步接觸,這方面你不用多想。你現在要想的是你自己心裡是不是願意?」
陳凝是什麼人啊?她並不真是一個十九歲不諳世事的小姑娘。在她以前的生活中,她每天都要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,她又喜歡有意無意地察言觀色,既是練習望診,又可以藉此觀察人心。
長時間積累下,她多少能看得懂別人的內心。就比如現在的季野,她看得出來,要說這位對她一見鍾情,真心實意想要跟她以男女朋友的關係相處,陳凝自己都不信。
他應該是知道了她最近的經歷,對她多少有同情的成分。又受了季老太太的「協迫」,這才有了剛才那番話吧。
剛才季野說他工資大約是83元,陳凝對這時候的物價還不太清楚,但她大概比較了一下,還是能看得出來,以季野的年齡,他現在的收入在這時候是相當高的,他本人外形又很出色,像他這樣的人,要是願意跟人相親,一定不缺人選。
所以陳凝在這時候最直觀的感受居然是自己被季野「扶貧」了!而她這時候又的確需要這麼一個人拉她走出這個泥沼……
經過郭樹生和伍建設的困擾,季野的表現讓她直觀地感受到了體諒和善良。這樣一個優秀的人,哪怕是以前的她,也是樂於接觸的。而季野本人都沒有任何意見了,她如果說她不同意,那可真是太矯情了。
她也不是拖泥帶水的人,既做了決定,就抬眼看了下季野,說:「我沒意見。」
季野怔了下,一時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樣的感覺,原本以為還很遙遠的事情,這幾句話就定了下來,他也沒有充足的思想準備。
兩個人中間擺著個紅雙喜的搪瓷果盤,裡面放著些炒熟的帶殼花生、瓜子和塑料糖紙包裹的糖塊。兩個人這麼幹坐著也怪尷尬的,季野就剝開一個桔瓣形狀的糖塊,遞給果盤另一側的陳凝,說:
「吃塊糖吧。」
陳凝攤開掌心,季野將糖果輕輕放在她掌心裡,匆匆把手收了回去,手掌上下相疊的那一刻,兩個人都注意到了彼此之間的差異。季野的手掌修長,骨節寬大,帶著薄繭,手背上青筋微凸,將陳凝的手襯得相當嬌小。
陳凝托著那塊糖,並沒有吃,她感覺季野好象還有什麼話要說,就轉頭問他:「你是不是還有什麼要說的?」
季野本來有些猶豫,這些話要不要說,如果陳凝沒看出來,他本來都打算不說了。
可陳凝既然問了,他想了想,還是說了:「陳凝同志,最近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我都聽說了,所以我不是很清楚你選擇相親的目的。如果你是想有人能幫你走出這場難關的話,我覺得這都很正常。」
「不過這樣的話,你跟我以男女朋友身份相處就不一定是你的真正訴求,所以我有個想法,如果你不介意的話,我就說說。」
陳凝有些意外,就點了下頭,說:「你有什麼想說的儘管說,有什麼事都在事先說清楚比較好。」
季野撓了下頭,終於還是說道:「我覺得,如果我們兩個人結婚的話,你以後還有後悔的機會,什麼時候你想結束,我這邊都是可以的。」
陳凝一下子怔住了,奇怪地看了他好幾眼,這一會兒的時間裡,陳凝腦子裡冒出了好幾種猜測。
她猜測著季野是不是心裡有個求而不得的白月光,因為他們沒辦法結婚,最後不得不選擇相親,跟一個他不喜歡的女孩相親結婚?
那他會不會還希望有一天他能跟這個白月光重新開始,不然為什麼會突然提出這樣的提議?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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