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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凝想像了一下當時那種場景,確實有點社死。這姑娘還挺健談的,陳凝笑了下,說:「要不我先看看吧,也許沒什麼大事。」
說著,她抬手按住了姑娘的脈,幾分鐘之後她放下手,又看了下對方舌苔,問了幾個問題之後,陳凝便笑著放低了聲音,告訴對面那姑娘:「同志,你這是倒經,不是普通的流鼻血。」
這時候信息遠沒有後世那麼發達,很多人都不知道什麼叫倒經。
這個姑娘也是如此,她聽到這個詞,不禁驚訝地追問:「倒經?這是什麼意思啊?是,是跟那個有關係嗎?」
陳凝點了點頭,說:「算是有關係,一般是發生在經前或者經期。有倒經的人月經可能會照常來的,有的乾脆不來。不過不管怎麼樣,都是可以治的,這不是什麼大病。」
姑娘微微放心了,能治就好,只是這個倒經的說法,聽起來怪難為情的,難道是本來該是月經的血,從鼻孔里流出來了?
好在陳凝跟她說這件事時,聲音比較小,除了她自己,單位里別人應該是聽不到的。
陳凝似乎猜出了她的顧慮,寫完藥方之後告訴她:「也不能算是月經血,只是經期時火熱氣逆,熱傷經絡,擾及沖脈,迫血妄行而成為鼻衄。血是從體內出來的,沒什麼關係的。你服藥調理一陣子,應該會好的,這樣就不用擔心突然在人前流鼻血了。」
年輕姑娘聽她這麼解釋,心裡覺得舒坦多了,感覺這個女大夫挺會為人著想的。
她也是個機靈人,自然知道這女大夫這麼說,就是希望她不要有心理負擔。
姑娘拿著陳凝給開的藥方,笑著露出一口白牙,說了聲謝謝,這才站起來。
這時謝振興進來了,姑娘一看到他,連忙低了下頭,說:「謝處長,我看完了,需要我去叫別人嗎?」
謝振興擺了擺手,說:「先不用,我身上受了點傷,讓小陳大夫給我看看。你先出去吧,一會兒我出去再叫人。」
姑娘恭敬地點了點頭,拿著藥方走了。
周揚在旁邊冷眼旁觀,心想那姑娘剛才說話還挺爽朗的,怎麼到了謝振興面前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呢?
這個姓謝的家伙,還挺有派頭,在單位挺像那麼回事。
這時謝振興已經走了過來,坐在剛才那姑娘坐的位置,頭一次以患者的身份坐到了陳凝對面。
只有這時,他才可以面對面正大光明地打量陳凝,兩個人之間距離不過一米左右,他甚至能看清陳凝鬢邊新生出來的細碎絨毛。就算離這麼近,她的皮膚還是那麼白晳清透,毫無暇疵。
謝振興垂了下眼,舒緩著情緒,以免自己的心跳劇烈起來,讓陳凝看出些什麼。
這時他聽到陳凝問他:「哪條胳膊撞了?嚴重嗎?」
謝振興抬起左手,指了指右邊肩膀,說:「這半邊膀子現在動起來都費勁,肩關節的地方青腫了,比較疼。」
說著,他又問道:「我把衣服往下扒一扒,給你看看傷,沒問題吧?」
陳凝搖頭:「沒問題。」
她平時給人看病也經常做觸診,看病人的胸腹部都是常事,自然沒什麼多餘的想法。
周揚跟她一樣,也覺得這就是個看病的步驟。
見陳凝同意了,謝振興便站了起來,先把身上穿的外套脫了,隨後又脫掉了米色羊毛開衫,上身只剩下一件襯衫。
周揚見了,問他:「你穿這麼少,不冷嗎?」
謝振興把最上邊兩個紐扣解開,再把右邊的襯衫往下扯了扯,露出右肩和右上臂。
他做著這些動作的時候,心跳明顯加劇了,也就是他這人平時表情管理做得很到位,所以這時他的臉上完全不見半分激動和忐忑。
這時他注意到,陳凝已經朝著他右肩的瘀傷看了過去,不過她只看了兩眼,就挪開視線,說:「傷得確實不輕,我給你開點活血化瘀藥,三五天就可以緩解疼痛和腫脹的情況。」
謝振興卻說:「那時間有點久了,我現在右邊胳膊做動作很吃力,很難寫字,但我還要辦公,每天要寫的材料也不少,這樣有點耽誤事了。」
「我聽說你們中醫止痛很快的,要不小陳大夫你給我扎幾針吧。剛才小周也說過,這個扎幾針就好。」
周揚這時候也不好否認他沒說過,但他這回沒接話,先看了她一眼,見她同意了,他才站起來,幫陳凝準備針具。
陳凝告訴他:「給我準備一根三寸針就好。」
周揚驚訝地問了一句:「就一根啊?」
陳凝點頭:「嗯,先用一根吧,用強刺激手法來扎。」
周揚很快就準備好了針具,陳凝把針接了過去,告訴周揚:「讓他另一側肩膀露出來,我要扎另一邊。」
周揚聽話地把謝振興另外一邊胳膊上的衣服往下扯了扯,露出另一半完全沒有傷的胳膊。
扯下來的時候,周揚不禁暗想,這個人外表瞧著像個文人,倒也沒那麼文弱,該有的肌肉也有。
他這邊正胡思亂想著,陳凝的手已經戳在謝振興受傷的那一側,連著在幾個點位用力按下去,一邊按一邊問謝振興:「這裡疼嗎…這裡呢…哪個部位最疼?」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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