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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凝:……
她不快地抬頭,看了眼那男人,正待解釋,就聽董壯在旁邊說道:「什麼髒東西纏上了?我說這位同志。你怎麼能說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?髒臊就是一種病名,『髒』是五臟六腑的『髒』,跟髒東西一點關係都沒有。臊,就是躁動不安的意思,你看你媳婦這個狀態不就是這樣,所以她這病就叫髒臊。」
「不明白可別亂說,你看你媳婦嚇得,她本來就有病,還這麼說,就不怕她落下心病?」
董壯身上穿著白大褂,在病人和家屬眼裡天然就給人以權威的感覺,他又難得嚴肅起來,臉一繃,還挺像那麼回事的。那男人真被他訓得有點不好意思了,說:「那,那我不是不懂嗎?我也不是故意亂說的。」
陳凝讚許地看了眼董壯,然後嚴肅地對那男人說:「董大夫說得沒錯,『髒臊』一詞起源於東漢,在《金匱要略》中有記載。這種病與五臟都有關係,且典型症狀為躁動不安,哭笑無常,所以叫這個名字。」
「每個人患病的原因有所不同,具體到你愛人,她會得這個病跟生產有關,因為生產時大量失血,導致體內氣血流失嚴重,陰/液不足,導致心失所養,神不守舍。這種時候,如果病人情緒不好的話,很容易加重病情。所以你們做家屬的適當理解一下吧。」
說著,她開始低頭寫藥方。那位女患者這時也聽懂了陳凝的話,知道自己沒被什麼嚇人的髒東西纏上,既鬆了一口氣,又有點傷心,便又哭了幾聲。
季野本來要送崔浩離開,聽到那患者的病跟生產有關,也不知在想什麼,停下來旁觀了一會兒,等那對夫妻走出去拿藥,他才送崔浩出門回家。
回去的路上他騎車帶著崔浩,有一會兒沒說話。
崔浩似乎看出了什麼,便問季野:「二哥,你是不是有心事?」
季野反應過來,說:「沒有啊,就是想到了單位里的事,沒別的。」
崔浩「哦」了一聲,說:「二哥,我知道你忙,你來接送一回就行了。以後也不用大哥來接我,他也得上班,不可能天天來回跑。正好我媽現在沒工作,她說以後她可以用板車拉我過來。」
季野皺了皺眉,說:「那有點遠,來回至少得兩個多小時,能行嗎?」
崔浩讓他放心:「沒事,我媽身體還行,要不然也沒別的辦法,你跟大哥總耽誤上班能行嗎?回頭領導知道了也不好。」
季野也知道自己真的騰不出什麼時間,讓包成飛天天上午來回接送也不現實,就答應了。
季野回到社區醫院的時候,陳凝也到了午休時間,陳凝就跟董壯打了個招呼,讓他在辦公室守著,下午如果她回來得晚點,他先頂一頂。
社區醫院人少,也沒有專門的院長,平時接受上級指令和社區醫院管理的事都是西醫錢大夫負責。不過他這人也不怎麼愛管事,因此社區醫院裡的人相對來說都挺自由的,有事說一聲就可以出去。
吃飯的華陽飯店離社區醫院的確不遠,季野和陳凝都不需要騎車,拐了兩個彎就到了。
飯店是一個三層灰樓,門口停著一排自行車,最顯眼的是一輛吉普,陳凝看到那車牌號,認出這車是季野接親時用過的。
看來,季野單位的領導郭所長已經來了。
兩個人走到招待所門口的時候,服務員打量著他們兩個,覺得這一對年輕男女長得真不俗。
但作為臨川市最大的幾家國營飯店之一,店裡的服務員眼光也有些高,所以態度也比較一般:「兩位要在大堂吃飯嗎?」
季野說:「不,有人請我們吃飯,在三樓305房間。」
服務員怔了下,態度轉眼間就變了,他知道305房間的客人是開吉普車來的,這時候能開吉普的,都得是大領導才行。
他當下就很客氣地說:「哦,305房間的客人已經來了,兩位請往這邊走,樓梯在這兒。」
陳凝無語地笑笑,她也知道這時候服務人員的態度真不怎麼樣,因為都是國營單位的人,有時候真的是用鼻孔看人。對他們倆這態度還算是湊合的,剛才進門時,她還看到有個服務員給別的客人端菜時,直接把菜盤子往桌上重重一放,真是不客氣。
季野帶著陳凝上樓,那服務員還特意在前邊引路,直把季野和陳凝送到三樓,又給他們指了305的方向才離開。
季野他們走過去,還沒敲門,門就開了。
從門裡冒出來一個梳著齊耳短髮的姑娘。那姑娘五官長得都不錯,發質也很好,看上去很亮滑,皮膚不算白嫩,總體來說,是個健康型的美女。
「季野,這就是你愛人小陳啊,你們可來了,人都到齊了,我爸也來了,就差你倆了。」
季野看到她,皺了下眉頭,說:「甜妮,今天不是我們單位的人聚嗎,你怎麼也來了?」
陳凝:……季野對這姑娘還真不客氣。
那姑娘卻不在乎,仍笑盈盈地說:「我纏著我爸來的,不行嗎?」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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