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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話音剛落,陳凝和周揚等人便擠過來。周揚自覺自己水平還不夠,不敢大聲說自己是醫生,他是怕他來了也不知道怎麼辦。
陳凝則撥開人群,說:「我就是醫生,請讓一下。」
她頭上戴著圍脖,擋住了半張臉,周圍的人一時半會看不出來她還很年輕。眾人一聽醫生來了,連忙給她讓出路,讓她很快就走到那倒地的老漢身邊。
陳凝蹲下身去,觀察了一下老漢的情況,就知道他這是中風了。像老人中風這種事,在寒冷的季節相對更容易發生,因為這時候天氣寒冷,血管會比溫暖時收縮得更為厲害,也就容易出事。
這種情況,送醫院搶救越晚,病人愈後會越差。這時路上汽車雖然少,但到處都是騎自行車的人,這輛公交車想要轉向併到達最近的二院把患者送過去搶救,肯定是需要時間的。
別人能等,患者卻不能等。於是陳凝跟那中年人說:「這位老同志是中風了,需要馬上急救,我現在要給他用針刺急救,你同意嗎?」
說話間,陳凝已拉下自己戴的圍脖,露出一張白裡透紅的臉。中年人在看到她那張臉的時候,錯愕著盯了她片刻,一時不知道該不該答應她。
正左右為難著,車上一位五十多歲的婦女忽然驚喜地擠過來跟陳凝說:「這不是六院中醫科的小陳大夫嗎?太好了,小陳大夫你可能不認識我,我半個月前帶我家孩子找你看過病的。我家孩子現在已經好了,什麼事都沒有了,能去上班了。」
陳凝現在每天都要給不少人看病,每天見的病人和家屬那麼多,她又不會特意去注意家屬長什麼樣,所以她一時半會也想不起這個婦女是誰。
不過這個對於那中年男人來說不重要,他只要知道這姑娘確實是一位大夫就行了。
他連忙擺出配合的態度,請陳凝幫忙。
陳凝沒再多說什麼,她快速拿出針具,先針刺患者十宣穴放血,之後重刺素髎,緊接著又是一連串的搶救動作,手法看上去特別熟練老道,看得周圍的人眼花繚亂。
這時司機也配合地把車開向離此地最近的市第二人民醫院。
車子在快要到達二院的時候,躺在地上的老漢面上青紫之色已經減退,呼吸也順暢起來。很明顯,陳凝剛才那一番急救起了作用。
中年男人正要表達感謝,這時司機從駕駛位上走過來,說:「前邊就是二院,那邊路太窄,車過不去,你們出幾個人,把病人送到醫院搶救吧。」
這時候熱心腸的人還是比較多的,司機一說,馬上有好幾個男乘客和一個女乘客都站了出來,表示願意幫忙。
很快,這些人在陳凝的指揮下,抬著那突然發病的老漢沿著小巷抄近道往前跑,直把人送到了二院急診科,有醫生接手,他們才從醫院走了出來。
人送到之後,陳凝和其他乘客都回到了車上,司機原路返回,仍按著既定線路把乘客一批批地送到目的地。
這事陳凝和周揚他們轉頭就忘了,對於他們這些從醫的人來說,路上遇到有人突然發病,出手幫下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,事情過後誰也沒往心裡去。
陳凝清楚得很,那個老漢經過針刺急救,再送到二院搶救,危險應該不大。後期只要做好治療和調養,還是能緩過來的。
至於能恢復成什麼樣,就要看接診他的大夫水平如何了。
接下來的幾天,陳凝照常上班,又去中醫學院上了兩堂課。這兩堂課再沒出現什麼意外,但那個曾想請她幫親戚看病的女學生卻請了假,連續缺了兩堂課,更沒有帶親戚來找陳凝看病。
陳凝只當她家裡可能有什麼事,也沒想太多。上完兩次課之後她給那些學生劃了一些重點,就回到了六院專心上班。
一轉眼,又是周一。陳凝忙了一上午,快到十點鐘的時候,陳凝剛送走一個病人,正準備叫下一個人進來時,有一男一女就走了進來。那男人的脖子上掛著一個海鷗相機,戴著眼鏡。女人年紀不大,比陳凝只大幾歲,面上帶著微笑,有一種知性的美。
這倆人怎麼看都不像病人,陳凝抬頭看了那倆人一眼。很快她就覺得那個對著她微笑的女孩子有點眼熟。
這時那女孩也認出了陳凝,她的笑意更明顯,走得離凝稍近一些,便問她:「小陳大夫,你還記得我嗎?我姓楊,是《臨川晚報》的記者。」
陳凝一聽到《臨川晚報》和記者這兩組關鍵字,就想起來了。
她還記得,夏天她在三院中醫培訓班時,曾跟黎東方他們去崔浩家附近的廣場義診,當時《臨川晚報》的記者就來採訪過他們。
這位楊記者就是當時負責採訪的人之一,她沒想到會在六院再一次碰到這位楊記者。
她一時也不知道這位記者的來意,不過她還是客氣地站了起來,向楊記者伸出手:「楊記者?我想起來了,我們半年前見過的。」
楊記者伸手跟陳凝握了握,然後說:「小陳大夫,很高興你還記得我。不過我都差點認不出你來了,因為我上次見到你的時候,你還是中醫培訓班的學生。可這一次再見你,你已經蛻變成一位知名中醫了。你的職業經歷實在是太令人驚嘆了,我聽說的時候,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事實。」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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