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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此同時, 她的呼吸也急促起來,喉嚨涌動, 不住吞咽著口水,驚恐地看著走進來的幾個人。
陳凝放慢腳步, 也儘量讓自己的神情柔和一些, 但那女孩還是緊抓住中年婦女的衣襟不放, 渾身緊縮著, 臉上全是戒備, 好象很怕人。
這女孩看上去有二十出頭了,在她身邊,除了一個中年婦女, 還有一個年紀更小的女孩子, 大概有十五六歲。
等陳凝他們都進來之後, 申大夫就給他們介紹道:「這個患者她發病時不會發狂,主要表現為驚懼不安, 怕人,不敢出門見人。睡眠很差,睡著了以後會胡言亂語。」
「這位女同志是她姑姑, 你們有什麼想問的都可以問她。」
他說完,又跟那中年婦女說:「這兩位就是我剛才跟你說的小陳大夫和梅大夫, 他們倆對於中醫治療精神性疾病方面都有所研究,最近也給幾位病人做了治療,經反饋,那幾個患者的病情都已得到了控制,在好轉中。不過精神性疾病它的治癒難度還是很大的,先讓他們看看吧,至於能不能治,這個還要看他們診斷的結果。」
那中年婦女忙說:「這種病不好治我懂,不過小蘭她真的挺可憐的,你們能幫的話,還是盡力幫幫她吧。」
陳凝和梅大夫都點了點頭,陳凝說:「我們會盡力的,先給她把把脈吧。」
說著,她和梅東來都坐了下來,兩個人一人拿了那姑娘一隻手,準備給她把脈。
這時陳凝注意到,那姑娘時不時轉頭往門口的方向看去,好象是看門口有沒有人進來。
陳凝有些疑惑,便和氣地問她:「你在等人嗎?你想等誰?」
那姑娘瞳孔驟然睜大,猛地搖頭,卻不說話,但她臉上驚恐的感覺比之剛才更強烈了。
蘇副院長他們在門口也都看到了這姑娘的反應,蘇誠便猜測著,這個姑娘是不是特別怕什麼人啊?她是怕那個人會過來嗎?除此之外,要怎麼解釋這姑娘剛才的反應呢?
就在這時,那中年婦女摸了下那姑娘的腦袋,說:「小蘭是怕她爸突然過來。」
她爸?中年婦女的意思是說,小蘭這個病跟她爸有很大的關係嗎?難道她最怕的人就是她爸?
梅東來便問道:「怎麼,他們父女之間的關係存在問題嗎?」
家庭關係如果不睦,是會導致一些心理問題的,所以他們在做出診斷之前,對患者家裡的情況也要做下了解。
中年婦女嘆了口氣,說:「造孽啊,要不是因為她爸,小蘭也不會變成這樣。」
在眾人疑惑中,她給在場的人解釋道:「她爸,也就是我那個弟弟,從小就是個混蛋,長大了更混。整天喝酒,一喝酒就罵罵咧咧地,還動手打人。打人那個狠哪,逮著什麼東西就拿什麼打,有一回拿刀逼著小蘭姐妹倆拿錢給他買酒,把這孩子嚇得,從那之後就開始犯病了。」
「小蘭跟小菊她們倆從小到大不知道挨過多少打,她媽都受不了,跑了,留下這倆孩子活受罪,所以我說小蘭這個病就是讓她爸給嚇的。」
眾人聽了,一下子就都明白了。為什麼這個女孩子膽子會這么小,一看到有人進來就躲,連呼吸都急促起來了。這是長期遭受虐待引發的身體疾病啊。
精神科的申大夫聽了,忙說道:「那她爸現在還在她們姐妹倆身邊嗎?」
他其實是想著,如果姐妹倆還繼續跟那種父親在一起生活的話,就算他們這次給這姑娘治好病,她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,說不定還得發病。
換誰遇上那種爹,誰能受得了啊?
那中年婦女搖頭:「不在了,她爸前兩個月喝多了酒,栽到河裡淹死了。」
眾人一聽,頓時都鬆了一口氣,感覺舒爽了。有些人生而為人,卻不配為人,簡直就是個畜生。這種人一旦死了,連自家人都要鬆一口氣的,更何況別人。
陳凝看了眼兩個小姑娘,又問道:「那現在她們姐妹倆怎麼生活呢?」她想著,這兩個人一個精神有問題,一個年紀還小,要是單獨生活的話,肯定不容易。
好在那中年婦女說:「現在她們倆跟我一起生活呢,家裡有我一口吃的,就有她們倆的。可眼看著孩子大了,我想著得給她們倆找門好親事。可你們看,小蘭現在這樣能找著什麼像樣的?找個差的,不委屈嗎?」
「所以我就想著,要不帶她來看看,萬一能治好,以後這日子不就好了嗎?」
申大夫點了點頭:「這麼想也對,要不先看看,如果能治好,當然是好事。實在不行,就再想辦法吧。」
中年婦女連聲答應,見陳凝和梅東來在認真診脈,就沒再出聲打擾。
過了一會兒,陳凝又做了一番診斷之後,問梅東來:「她身上沒什麼熱像,可以歸於陽氣不足這一類,具體到臟腑,那麼這個定位主要就在於心陽不足,你覺得呢?」
梅東來點頭:「心陽不足還是很明顯的,除此之外她還夾有痰濁之邪,這一點從她舌苔厚膩的情況就可以看出來。」
申大夫一直注意聽著他們倆說話,他雖然是個西醫,這時候也想跟著陳凝他們多學一點。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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