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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這要是真能給他治好了,就是救了一個人啊,那他下半輩子的命都會變。小凝,奶奶覺得你這個職業是真的挺厲害的。」
陳凝笑了下,說:「奶奶,您可別再誇了,再誇我該不好意思了。」
老太太一臉欣慰,想著大孫子快回來了,不用在邊境繼續過那種隨時會沒命的生活。小孫子也娶上了媳婦,孫媳婦還這麼厲害,她真的覺得這是她近些年來最高興的一段日子。
高興之下,她竟然主動跟季野哥倆喝了一盅。但她到底年紀大了,幾口酒下肚就有些頭暈,早早回屋睡覺去了。
陳凝想著哥倆喝酒時可能會有話要說,所以她吃完飯之後也沒多待,很快就回了新房。
她走之後,季深悶著頭又喝了兩盅,季野見他喝得急,就勸道:「大哥,你吃點菜,喝那麼快容易醉。」
季深擺擺手:「不會,這幾年我酒量比以前大多了,這點酒不算什麼。」
季野看了他一眼,問道:「大哥,你是不是有心事?還是說,你對這次調動不太滿意,只是想讓奶奶安心點?」
季深也沒點頭,也沒搖頭,垂頭悶坐了一會兒,才說:「調動的事我沒什麼意見,不是我的事,是季婉的。」
季野有些奇怪:「我姐,她怎麼了?」
季深看了看周圍,這時郭姐已經走了,陳凝和老太太也都在房間裡沒出來,院子裡也沒什麼人來,他才小聲說:「季婉前邊那個未婚夫不是犧牲了嗎?她捱了四年才走出來。直到去年,她有個叫張言的同事開始跟她處上了,倆人還挺合得來的,張言對她也很照顧。本來都說要結婚了,可季婉這命也說不上是怎麼回事,張言出去辦案子的時候,又負傷了。」
「說是腿上中了彈,是霰彈木倉打的,霰彈木倉里邊的鋼珠都扎到腿里,也不知道是不是傷到了神經?鋼珠雖然取出來了,但他那腿也站不起來了,是左腿。」
季野:……
這件事他一點都不知道!
季婉從來就沒跟家裡人說過,就連老太太都不知道。
他們只當季婉還沒從上一次未婚夫牲犧的事件中走出來,哪曾想,她好不容易能接受別人了,又出了這種事。
想到這裡,季野放下酒盅,一隻手壓著桌板,手指頭摳著桌沿,壓得指甲發白。
過了一會兒,他才輕聲問道:「那現在怎麼辦?我姐要守著那姓張的吧?」
季深點起一根煙,靠坐在椅子上,慢慢吸了起來,吐出一口煙圈後,才說:「你姐不就那個性格嗎?她一向是不負人的。那男的倒還行,知道自己腿不行了,就讓季婉再找一個,不同意結婚。現在是你姐非要跟他結,倆人正僵持著呢。」
季野無奈地揉了揉額頭,一時之間也不知該怎麼辦好。
情理上,他們也不希望季婉眼一個腿不好的人結婚,那下半輩子該怎麼過?多難啊。可這人是快要跟季婉結婚時才受的傷,哪怕他們是季婉的親人,也不忍心讓季婉在這時候把這人拋棄了另找他人。
季深想了想,說:「我原來也以為不能治了,可我剛才聽弟妹的說法,有些腿傷還是能治好的。那你說,你姐那個對象的腿,是不是也可以試試?」
季野既沒見過張言,不知道他腿傷成什麼樣,又不懂醫,同時,他也知道,張言和崔浩的情況是不一樣的。
所以他覺得,就算陳凝把崔浩的腿治好了,也不等於能治好張言。
他並不想讓陳凝背負上過於沉重的擔子,他就說:「要不等崔浩那邊治一段看看,如果崔浩能治好。我再問問陳凝。要是治不好,那也是沒辦法的事,到時候誰也別怪陳凝。」
「你也得跟我姐溝通一下,如果想治的話,就得把張言那邊的具體情況說清楚點,最好是有個病歷什麼的。」
季深點了點頭,說:「成,那先等一等,看看崔浩那邊怎麼樣再說。你姐那邊,等時機到了,我跟她去說。你也先別讓她知道,這事我跟你說過了,免得她心裡難受,不自在。等過一段我再聯繫她。」
季野當然明白,他姐自尊心挺強的,就答應了。
哥倆正說著話,這時院外傳來了腳步聲,抬頭望過去,是季婉回來了。
她提著幾個尼龍兜,兜里裝著雜七雜八的東西,進來之後她把那些東西往桌上一放,跟季深說:「哥,我出去一趟,給你買了點東西,你看著用吧。明天我就走了,以後你在這兒多陪陪咱奶。」
說著,她走到酒桌前,說:「哥倆喝得還不錯,都沒少喝啊?」
「季野,你差不多得了,省得一會兒回屋了遭人嫌棄。」
季野應了一聲,轉過頭去,掩住心思,去給季婉拿了一副乾淨的碗筷,說:「還以為你今天不回來呢,要不就等你一起吃了。菜有點涼了,我去熱一下吧。」
季婉攔住他:「原以為回不來,這不事兒都辦完了,火車票也買了,就回來了。生爐子麻煩,別去了,就這麼吃挺好。」
說著,她給自己盛了飯,低下頭大口吃了起來。
季野垂頭看了她一會兒,喉頭梗了梗,最終掩去情緒,安靜地坐到旁邊陪了一會兒。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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