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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現在離下課還有五分鐘,還有什麼問題要問嗎?」
底下的學生們一時沒人說話,因為陳凝講課時語氣溫和,不疾不徐,道理也講得很明白,所以這一堂課下來,就算平時學得比較一般的學生也感覺自己聽懂了。
當然,要說抓個病人放到他們面前讓他們治,他們肯定還是不會治的,但至少對這個方子暫時沒什麼不明白的地方。
陳凝見沒人舉手,就開始收拾東西,準備下課走人。她這一堂課是給兩個班一起上的,所以只要上完這一堂就可以走。
這時有個女同學怯怯地舉起手來,她年齡雖然比陳凝還要大一點,但膽量不大,手剛舉到耳朵旁邊,就不敢再往高舉了。
陳凝注意到了,便伸手示意那女生說話:「這位同學有什麼要說的嗎?」
那女生忙站起來,起身的時候還拽了拽衣服下擺,似乎不習慣跟人說話。
陳凝怕她緊張,臉上的表情就變得柔和了些,這時那女生才說:「小陳老師,我昨天走親戚,聽說我有個嬸子病了,去醫院確診為慢性腎盂腎炎,還沒開始治,我…我能不能帶我親戚去六院找你治病?」
陳凝點頭,說:「可以啊,我今天下午,明天全天,基本上都會在六院坐診。你要是去的話,掛完號就可以去四樓找我。如果怕我一個人看不好,我可以再請別的大夫幫忙給你親戚做下會診。」
這學生從剛開始上課就很規矩,所以陳凝也很願意給她面子。
她一答應,那女生就鬆了一口氣,她雖然不擅長社交,心思卻很靈敏。她早就知道黎東方不會隨便誇人,既然黎東方總夸這個小陳大夫厲害,那她肯定有過人之處。
見其他人再沒什麼問題,陳凝便收拾東西,站了起來,抬腳往外走。
殷尋和其他學生目送陳凝走出教室,那一刻誰都沒出聲。
陳凝騎車從中醫學院回到六院的時候,已經十二點多了。這個時間點,醫生和護士都去食堂吃飯了,周揚和梅東來都不在辦公室里,陳凝自己掏出鑰匙開了門。
她今天沒什麼胃口,不打算去食堂吃飯,就倒了杯熱水,從抽屜里拿出一包餅乾,對付著吃。
她剛吃了幾口,就聽到門口有動靜。轉過頭去,她便看到門開了一條縫,接著,一個頭發茂盛的腦袋便出現在門縫中,在悄悄往裡邊看。
陳凝沒好氣地說:「周揚,你在那兒搞什麼鬼?」
周揚聽到她問,這才開了門,一隻手卻放在背後,在他身後,居然還有一個人,竟是梅東來。
這回不只周揚神色奇怪,就連梅東來都比平時蔫了不少。
陳凝從認識梅東來開始,就沒見過他這副模樣。
正奇怪著,周揚竟從身後拿出一袋子橘子,放到陳凝辦公桌上,說:「小陳大夫,這個給你吃。」
陳凝一臉迷惑,在梅東來竟然也上來湊熱鬧,也像變戲法一樣,變出一袋子蛋糕來,放到桌上,跟陳凝說:「餅乾太干,噎嗓子,你吃這個吧。」
陳凝沒碰那些東西,抬頭看了眼梅東來和周揚,說:「…你倆無事獻殷勤,肯定有事?梅東來,你是不是闖禍了,你是主犯,周揚是從犯?」
周揚愕然道:「小陳大夫,你怎麼一下了就猜到了?」
第208章
陳凝也怔了一下, 吁了口氣,看向梅東來,說:「所以, 你真的闖禍了?難怪你會變成這樣。到底出什麼事了,看你倆這樣,都蔫了似的?」
陳凝是真想不出來,她辦公室里這倆小伙能闖什麼禍?他們倆平時玩鬧歸玩鬧, 出去卻都有分寸。不該說的話不會亂說,做事也自有章法, 這樣的人能闖出什麼禍來?
忽然,她想起梅東來經常去五樓精神科, 便問道:「你是不是又上五樓給精神病人做治療去了, 發生了衝突嗎?你自衛時把人給打了還是怎麼的?」
周揚在旁邊聽著, 忍不住對著陳凝伸出大拇指, 說:「小陳大夫, 你可真是神探哪。雖然你說的不全對,但也對了大半。梅大夫他確實招惹了精神病人,不過他不是把人打了, 是讓人給纏上了。」
梅東來一臉懊惱, 看上去是真的氣得沒脾氣了。陳凝一臉疑惑, 見他不說話,只好跟周揚說:「你一次性把話說清楚, 別磨蹭。」
周揚看了眼梅東來,這才說:「小陳大夫,十點來鍾梅大夫又上樓去給一個精神病人看病, 那精神病人是女的,大概二十多歲, 有150斤重吧。」
陳凝點了點頭,表示她在聽,接著周揚又說:「結果你猜怎麼著?那精神病人犯花痴,上來就摟啊,梅大夫躲得雖然不算慢,還是讓她給碰著了。」
陳凝臉色有點不大好,想到當時的情景,她多少替梅東來感到不值。
梅東來平時雖然顯得散漫不羈,但陳凝卻知道,他算是個理想主義者,並且願意為了自己的理想去努力。他這樣的人,生活無憂,社會地位也不低,完全可以好好地享受生活,但他卻一直試圖在別人沒走過的路上探索。
她心裡不舒坦,便拆開梅東來拿來的油紙包,從裡面拿出兩塊蛋糕,遞給梅東來一塊,說:「你也沒吃飯吧,先吃一塊墊墊。」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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