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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到黎東方這個名字,彭英便有些不快,他冷哼了一聲,說:「這個老傢伙,下手倒挺快。」
呼吸科趙主任知道他是什麼意思,許院長也猜出來了。但他沒什麼好後悔的,因為就算讓他現在選,他也不願意讓陳凝來三院。
因為他侄子許士航學滿一年後,很可能還會回三院上班。他和陳凝要是在一個單位工作,那以後他們要怎麼相處?
所以這事儘管自私,許院長也不會改主意的。
半個多小時後,陳凝回到了六院。走到415的時候,她看到梅東來在辦公室里,周揚不知道去哪兒了。
陳凝坐回去,先喝了口水,然後問梅東來:「下午有患者來嗎?」
「有,來了五六個吧,我給他們看了。記錄周揚那裡有,回頭你找他要。」
陳凝當然相信梅東來的水平,倒沒什麼可擔心的。環顧四周,她還是沒看到周揚,便問道:「周揚人呢?他有事兒還是徐主任找他?」
梅東來頭也不抬地說:「應該有事吧?」
陳凝「哦」了一聲,放下水杯。就在這個時候,周揚回來了,他前腳剛邁進來,就跟梅東來說:「梅大夫,我跟你說,我剛才出去打聽了一圈,給你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人…」
說到這兒,他注意到梅東來在拼命給他使眼色,這時他眼角餘光也注意到陳凝回來了。
他連忙收了聲,尷尬地笑了下,然後說:「小陳大夫,你回來了啊?」
陳凝眼珠轉了轉,看看辦公室里這倆小伙,放下手上的書,問道:「你們倆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?」
「周揚,你給他找什麼人哪?」
周揚連忙說:「沒,沒誰,那個…就是梅大夫說,他從京市帶來的一雙高檔皮鞋壞了,想讓我幫他找個手藝好的老師傅給他修一修,所以我剛才就去打聽了一圈,還真給他找到了人。」
陳凝:「…是嗎?」
周揚點頭:「是真的。」
陳凝撇了他一眼,沒再說什麼,梅東來悄悄在桌面下邊對著周揚伸了個大拇指,意思是說你小子反應挺快,瞎編的理由不錯。
周揚心虛地坐了回去,一時半會不敢跟陳凝對視。他就假裝安靜看書,半天沒抬頭。
陳凝沒怎麼看他,自己忙自己的事,才寫了一份材料,辦公室門口就有人來了。
來的人是一男一女,男的比較年輕,看著二十多歲。女同志要年長些,估計在五十歲左右。
他們進來的時候,那女同志一只手扶在肚子上,臉上有輕微水腫,面容有些扭曲,看上去很痛苦,是被那男青年扶進來的。
「您這是怎麼了,哪裡不舒服?」患者坐下,把掛號單交給陳凝後,她就問道。
患者難受的似乎連話都不願意說,她兒子就替她說道:「我媽兩天沒尿了,肚子都漲起來了,疼得不行,再這樣下去怎麼能行呢?」
兩天沒小便?聽到這句話,梅東來和周揚合都看了過去。
這麼長時間不小便的話,人怎麼能受得了呢?就算水喝得少,那也不行啊。
有句俗話說:活人還能讓尿憋死?
可事實上,活人還真可能被尿給憋死。有些小便不利嚴重的人,多日不小便,時間長了真有可能活活憋死。
眼前的婦女當然沒那麼嚴重,但病情也挺緊急的,這麼長時間不能小便,肚子肯定脹得不行了。
陳凝也輕輕撩起婦女的衣服,往她肚子上看了一眼,果然看到她小腹部位脹得鼓鼓的。
陳凝這次沒急著診脈,先讓這位婦女張嘴伸舌頭,她看了一眼,便告訴周揚:「你過來,也看看她的舌頭,說說是什麼情況?」接著她才開始診脈。
周揚只看了兩眼,便見到患者舌面上濕潤水滑,舌質則為淡,並無火氣之像。
這時陳凝又問患者:「生病以後經常口渴嗎?想不想喝水,能不能喝下去?」
患者立刻說:「渴,經常想喝水,但是喝不了,喝點吐點。也不知道怎麼回事,喝不下去怎麼還想喝呢?」
陳凝不假思索地告訴她:「這叫水逆,是水蓄膀胱,氣化不利造成的。」
「你身體裡其實不缺水,水都蓄積在膀胱里了,但是氣化功能不行,傳導不上去。這就導致你下邊脹得排不出去,嘴裡卻感到乾渴。說白了,就是水液分布不均勻,身體有的地方缺水,有的地方水液又泛濫了。」
她這個比喻還是挺淺顯的,患者大概也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。
但她最著急地是快點解決這種痛苦的現狀,因此她當即追問道:「那這病能治嗎?」
陳凝這時已經寫好了藥方,交給她兒子,讓他去拿藥,然後說:「給你們開了三劑五苓散,這個就是滲濕利水的藥,如果有效,吃完這三副就能看出來效果。」
患者兒子信了她的話,打算下去拿藥,陳凝又囑咐了他一句:「服藥期間,患者要喝水的話,一定要給她喝溫熱的水,不能喝涼的,不然藥效會打折。」
患者兒子也知道他媽這個病不能亂來,再憋下去真會死人的。因此他答應得很認真,說:「大夫放心,我們肯定會按你說的做。」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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