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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到這兒, 他又指著那三個趴桌子的男同學,說:「那幾個人幹嘛呢?還在睡呢?趕緊把人叫醒。」
殷尋又打量了陳凝兩眼,然後他便招手叫來兩個男生,告訴他們:「去操場上把吳濤他們幾個人都叫回來,別讓他們打球了。」
這時候,有別的同學推了推那幾個還在睡覺的男同學,把他們給叫了起來。
有個人剛睡醒,眼神朦朧地往前邊看了一眼,嘴裡還打著哈欠,說:「誰捅我?這節課不是不上了嗎?讓我睡會,誰也別打擾我。」
王老師眼神嚴厲地看了眼那男生,說道:「一會兒小陳老師會給你們上課,時間到了,不要再睡了。你們都比小陳老師年紀大,一會兒不要給人添亂子。」
那人驚訝地看了眼陳凝,又看了眼周圍的同學,滿眼都是迷惑,好象在說:我是誰,我在哪兒,這是怎麼回事兒啊?
王老師還有事,便回頭跟陳凝說:「我還有事,先走了,你有什麼事可以跟班長殷尋說,讓他來協助你的工作吧。」
殷尋沒說什麼,陳凝則微笑著沖王老師點點頭,說:「沒關係,王老師您去忙。」
王老師走了,學生們都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,陳凝往教室里掃視了一圈,看出來那些人神情各異,顯然他們還對發生在眼前的事感到吃驚。
陳凝吸了一口氣,走上講台,站在講桌後,說道:「大家好,我姓陳,叫陳凝,耳東陳,凝結的凝。我在臨川第六人民醫院中醫科工作,跟你們黎老師是同事。因為黎老師家裡臨時有事,接下來的幾堂《傷寒論》課程就由我來講。」
她介紹完自己的姓名後,那些學生的更吃驚了,有個人舉了下手:「你就是黎老師經常說的陳凝啊?」
陳凝笑了下,說:「怎麼,你們黎老師跟你們提過我?」
「對,老師說你又有悟性又很努力,實力很強。」有個學生說道,他的話很快就得到了其他同學的認證,好幾個人都點頭,表示黎東方確實跟他們提起過陳凝。
殷尋坐在左邊第三排的位置上,他看出來學生們的情緒有所轉變,對這個代課的老師比剛開始多了一些接納心理。
他甚至聽到有兩個學生悄悄在下邊議論:「原來她就是陳凝啊,真的年輕,比我想像的還年輕,真那麼厲害啊?」
「小點聲,別讓她聽到了,厲害不厲害待會聽她講課興許就聽出來了。我覺得黎老師應該不會說假話,就是她這年紀真讓人吃驚。以前沒看到人還沒什麼感覺,現在看到人了,就有種特別強的違和感。」
陳凝並不是看不到講台下的情景,但她沒打算過多干涉。
反正她只是來代講這幾天的課程,後邊也不會再來授課了,學生們怎麼想對她的工作沒什麼影響。只要這些人不影響上課就可以,她把她該講的課講好就成了。
於是她像沒聽到那些私下的議論聲一樣,打開課本,打算講述今天的陽明病篇——豬苓湯證的組方及應用。
這時,殷尋忽然出聲跟陳凝說話:「小陳老師,你最近還經常跟黎老師他們一起會診嗎?」
陳凝拿起粉筆,正打算寫字,聽到他問,便點了下頭,說:「對,有時候還會一起會診,你有什麼事嗎?」
殷尋仔細打量了她兩眼,掩去心裡的震驚,然後他說:「沒什麼事,只是想跟你說一聲,我太奶前陣子回了一趟老家,給我太爺掃了墓,又吃了你給她開的藥,她現在好多了。對了,忘了告訴你,我小叔叫殷寒江,上個月他帶我太奶去你那兒看過病。」
殷寒江?陳凝很快就想起來了,之前她去友誼醫院給那個老兵孟飛宏治腿,當時市里就有兩個幹部跟她做了詳細的了解,其中一個就是負責退役軍人管理的處長殷寒江。
想到這個人,她再看看殷尋,這才發現,殷尋跟殷寒江確實有幾分相像。
她便點點頭,微笑著說:「嗯,我記得你小叔,你太奶的病就是憂思過度,其實不嚴重,只是不容易察覺到病因,所以耽誤了,現在她解開心結就沒事了。」
說著,她輕咳一聲,在黑板下寫下一行粉筆字:陽明熱證之四:豬苓湯證。
她背過身去寫字的時候,底下的學生又悄悄議論開了。聽殷尋的意思,陳凝不只經常跟黎東方一起會診。這位代課老師還給殷尋太奶治過病。
他們都知道,殷尋家境不普通,他能來學中醫,只是出於興趣,以後未必會真當中醫。所以,殷尋說的話誰都不會不當回事的。
有人離殷尋比較近,就小聲問他:「班長,這個代課老師真給你太奶看過病啊?」
殷尋點頭,同樣小聲說:「對,她確實給我太奶看過病,聽我小叔說,這個大夫挺厲害的,水平很不錯,不比黎老師差。」
他覺得把話說到這個程度,就算是幫陳凝了。
如果陳凝還是鎮不住底下這些學生,他也不打算管太多。
這是他的一貫宗旨,幫人就要點到即止,不需要像保姆似地幫人把什麼事都打點好了。
他都這麼幫陳凝說話了,如果這個代課老師還是上不好這幾堂課,那就是她自己不適合來當這個老師,不關他殷尋什麼事。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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