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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的大夫對陳凝產生了幾許好感, 心想這年輕姑娘似乎真的挺有本事。怪不得在開表彰大會的時候, 主席台上的專家會專門跟她說話, 還當眾誇她有天分呢?看來人家能參加這個會議, 憑的就是真本事。
當然,也並不是所有的人都這麼想,在場的大夫在自己所在的地區也是過五關闖六將闖過來的, 很多人都跟陳凝有過類似的經歷, 內心多少都有幾分驕傲, 所以也不至於就因為陳凝看出了六陰脈就對她佩服得如何如何。
等眾人都看得差不多了,帶隊的錢科長先看了眼陳凝, 然後問在場的人:「剛才小陳大夫所說的意見,大家認可嗎?」
他這句話問出來,沒有人再提出反對。之前有三分之一的大夫提出就以脈像為主給患者開方, 現在這些人也都不說話了。
最終,有個三十多歲的中醫說:「我是認可的, 我覺得大家也都認可這個說法,如果沒什麼異議的話,那就再確定一下藥方吧。」
其他人沒吱聲,那大夫便看了眼陳凝,問她:「關於藥方,小陳大夫有什麼高見?」
聽他這麼問,周圍的人便都看向陳凝,陳凝卻搖頭,攤開一隻手掌,掌心向上指了下剛才提議先以導痰湯來治的大夫,說:「高見談不上,我覺得剛才這位車大夫的意見就挺不錯。」
「他的治療方案就是以患者的症狀為導向來開藥方,先以導痰湯來豁痰,再用他說的兩種藥合一起做成丸,繼續給患者服用。他這個思路我覺得沒問題,涉及到具體要選用的藥材和用量,還是由大家一起討論吧。」
陳凝態度看上去很謙和,哪怕她剛剛說出了眾人都沒想到的一個問題,也沒有一點驕傲的樣子,這種沉穩的表現再次贏得了一部分人的好感。
她這邊話音剛落,有個人就表了態:「我覺得這個方案可行。」其他人也紛紛表示贊同,很快在場的人基本上都同意了。
剩下的就是要商量一下具體要用什麼藥材,以及用量,這方面也沒什麼大的分歧。沒過多久,藥方就開了出來,交到患者手裡,讓他按方抓藥即可。
錢科長見這個病房的兩個患者都解決了,就請醫院派來協助他們工作的主任帶他們去下一個病房。
眾人連著又走了兩個病房。大多數人在這些病人的討論過程當中,都有所表現。等到這些人從第三個病房裡出來的時候,錢科長已在心裡認可了這些青年大夫的能力。
走到走廊上,錢科長看了下表,回頭跟眾人說:「快十一點了,再看完一個病房,我們就午休。」
他說完之後,就帶著眾位大夫進入第四間病房,這個病房裡就只有一位年近六旬的老頭。他們進去的時候,有個護士正跟那個老頭說話:「一會兒你去抽血做檢查,之前跟你說過要空腹八小時,你早上到現在吃飯了嗎?」
老頭的頭髮花白,身形略胖,聽到護士問,果斷搖頭,看上去真得不能再真:「沒吃飯,我記著呢。」
護士信了,沒說什麼,留下藥就準備離開病房。
這時,陳凝也隨著其他大夫進了病房。那老頭一看到他們,就問道:「昨兒醫院通知我,說有一批厲害的中醫大夫要來給我這種疑難病號看病,歲數都不大,就是你們吧?」
他說話語速緩慢,是首都本地人特有的那種腔調,京味挺足的。
說話間,他的眼神已落在眾位大夫身上,打量一番,沒什麼明顯的表示,但也沒像別的患者們對大夫那麼客氣。
錢科長倒是禮數周到地說:「對,這些大夫都是從各省選拔出來的,是青年中醫中的佼佼者,大爺要是沒什麼意見的話,就讓大家給你瞧瞧吧。」
老頭掃了眼這些大夫,沒說有意見,也沒說沒意見。等了片刻,他才不緊不慢地說:「看看當然是沒什麼問題的,早些年我也常看中醫。我還記著,我年輕時看過一個中醫,那才叫厲害。人家一切脈,你有什麼症狀都能給你說出來,這就是本事。」
眾位大夫聽到這裡,都有些怔住了,心想這位老頭提這個是什麼意思?
不等他們再多想,這老頭就說出了自己心裡的想法,他說:「咱們四九城這地界,從來都是臥虎藏龍,不缺能人的。我從生下來就在這四九城裡住,見過的聽過的,那更是海了去了。」
「所以啊,我說諸位,你們既然說是全國各地精挑細選上來的大夫,那就得讓大爺我看看你們的真本事,那我才能服了你。要是沒這把握,就別在大爺面前現了,忒費功夫的,還怪累人。」
「如果你們真有把握能給我看明白,那就看吧。先給我診診,說說我都有什麼病。要是指望我來告訴你們,我看還是算了。」
這老頭的話一說出來,在場的中醫大夫就算涵養再好,也都很不爽,差點想要拔腿走人。
他媽地這是什麼人哪?擱這兒叫板呢?他們還真不差這麼一個病人,好象誰愛伺候這老頭子似的?
這也就是有錢科長還在一邊看著,要不然他們還真未必會慣這人這毛病。
陳凝心裡明白,像這老頭這樣的人,其實並不罕見。有些人去找中醫大夫看病,什麼都不說,直接把手腕一伸,告訴大夫:你診去吧,你要是能說出我到底得了什麼病,我就服你。要說不清楚,那也別指望我在你這看病。這個就是考較大夫,也叫以脈困醫。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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