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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到這兒,他一臉可惜的樣子,其他醫生看了他的表情,都深有同感。因為在他們這些年的臨床生涯中,也碰到過不少無法醫治的疾病。那些病人有的就是正當盛年,還有的還只是個花骨朵一樣的孩子。
他們這些當醫生的,當然會覺得可惜,這種關頭也會有一種很深的無力感。
陳凝一聽就知道這個患者的病在中醫學上叫脫疽,病人腿部壞死、發黑。以現在西醫的發展程度,並沒有什麼有效的治療方法,他們能做的就只是建議患者截肢、鋸腿。
可又能有幾個患者能夠接受這樣的結果呢?有些人最後不得不屈服於這個現實,截肢了。可總有一些人不甘心,就算是死也不肯把自己的腿鋸掉。
這時賀大夫也說:「我們也沒有什麼好辦法,只能給他建議,讓他做個截肢手術,不然他這個病只能惡化下去,到時候還會連累到身體臟器。到那時可能就真的沒辦法了。」
「可人家小伙子還年輕著,正是大好的日子,怎麼肯截肢?這不還在醫院那邊鬧著呢,誰勸他截肢,他就要尋死。」說到這兒,他搖搖頭,看上去特別無奈。
不過他很快控制好自己的情緒,跟陳凝說:「我聽友誼醫院的老秦說,你去過他們醫院,給一位老兵治過腿,他那個病情也惡化到了截肢的程度,也讓你給治好了,現在他人已經出院休養了。所以我覺得,我那個患了脈管炎的患者,或許你也能治。」
他說到這裡,便停頓下來,其他大夫們也都看向陳凝,想看看她會怎麼回答。
這時陳凝點了點頭,說:「確實有這個病例,不過那位老兵跟你們院那個年輕人的病情有所區別,能不能治,還要等看到人再說。」
「不過我覺得,一般得了這種血栓閉塞性脈管炎的患者,他的心臟也是有問題的,比如脈結代、心動悸,也就是你們說的心率不齊。如果更嚴重的話,那就是心衰了。總之,一般患有脈管炎的患者大都有心臟問題。要治的話,就要從心臟上找根源。」
吳大夫是消化科的,對這種心腦血管科的病不太熟悉,就問道:「為什麼這種病人一般都有心臟問題呢?」
陳凝笑了下,說:「很簡單啊,心主血脈嘛。如果患者還只是處在心動悸的階段,沒發展到心衰的程度,那治起來大概不會太難,用藥也不至於大猛。要是心衰,那就有可能要下重藥了。」
她這麼一說,賀大夫眼神頓時亮了起來,連聲說:「對,你說得太對了,這小伙子確實有心律不齊的問題。」
陳凝又說:「他有便干便秘的情況嗎?如果有的話,你們最好要關注下,先給他開些通便的藥,帶有火麻仁的藥就比較合適。心臟病患者如果大便秘結的話,在解手時一旦用力,是有可能突發死亡的。」
「所以這種病人,不管是兼有脈管炎的心臟病人,還是普通的心臟病人,都要注意這個通便的問題。至於其他的,等咱們這邊的事兒結束了,我再抽空過去吧。」
她說得頭頭是道,全都說中了要點上,這時候別說問她話的賀大夫了,就連其他幾位大夫對她也是心服口服了。
就憑著小陳大夫這副信手拈來、遊刃有餘的處理方案,她就足夠站在這裡,跟他們這些人一起執行這項保健任務了。
賀大夫也挺高興的,他覺得這次來找陳凝說這個事,是找對人了。
如果陳凝的方案能治好那個患了血栓閉塞性脈管炎的小伙子,那他以後再遇到類似的患者,也應該能治好一部分,至少不至於總讓病人去截肢吧。
眾人聊得正高興,這時候醫療室的門開了,一個年輕男人走了進來。在他另一側還有個工作人員,那工作人員和先前的年輕人一起,用胳膊托著一個步履蹣跚的老人走了進來。
那老人走路的時候一瘸一拐的,眾人一時也不知道他是跛足還是有別的什麼問題?
這時陳凝已認出那年輕人是謝振興了,她便站起來,跟他說:「謝同志,他這是怎麼回事?」
謝振興深深地看了陳凝一眼,然後才轉頭看了眼那老者,說:「這位是崔同志,他剛才突然抽筋了,無法堅持開會。所以我就把崔同志帶到這裡來,請你們幾位專家幫他看看。」
說話間,他回頭走過去。親手扶著那個姓崔的老者,穩穩地把他扶到一把椅子上,神態多少帶著些恭謹。
他沒說這個崔同志的身份,陳凝和其他大夫也就沒問。
他們既然來這個大會上來做這個保健工作,那麼遇到些領導也是很正常的事。對方既然沒有表明身份的意思,那他們何必要問呢?
醫療室里暫時也沒有別的患者,大夫們都還閒著。現在既然來了個病人,看著身份也不一般,他們當然都得過去看看啊。
因此那位老者很快就被一幫大夫聞了起來,眾人詢問病情的詢問病情,摸脈的摸脈,都在心裡考量著他這個病情該怎麼處理。
陳凝沒有硬上前擠,她只占了個縫,給那老緒診了診脈,又問了幾句話,看了下對方的舌苔,就往旁邊退了退。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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