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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凝打量了對方一眼,見那人有三十多歲,比她還大不少,長相還算端正,個子比較高。
這位衛大夫被崔院長帶進來的時候,面上沒什麼明顯的表情。陳凝卻能感覺出來,他不是自願來的,只是扭不過領導這條大腿而已。
她就客氣地答應了崔院長的要求,指了對面的桌子,讓衛大人明天過來的時候就坐在那裡。
衛大夫心裡雖不情願,禮數上倒也到位,跟陳凝簡單聊了幾句,就先走了。
陳凝快忙到五點的時候,金彩鳳騎著自行車就來了。
她一進辦公室,好幾個人都跟她打招呼。陳凝一看就知道,金彩鳳在方家寨這邊是個名人,還挺吃的開的,認識的人不少。
金彩鳳一進來就說:「小陳,待會兒你跟我家去吧,我家裡割了二斤豬肉,晚上咱們吃點好的,我婆婆最會做菜,她做的菜特別好吃。」
陳凝倒沒有拒絕的意思,笑著說:「那我今天有口福了,你再等一會兒,我這邊還有幾個患者,半個小時左右差不多能好。」
金彩鳳找了個地方坐著,告訴她:「不著急,我在這兒等你。」
陳凝便接著看病,又過了半個小時,她跟石大夫他們交待一聲,坐上金彩鳳的自行車,去了伏虎村。
他們走之後才有十幾分鐘,水利站鄔站長就匆匆趕到了衛生院。
他進來的時候,走廊上快沒人了,只有石大夫辦公室里還剩一個病人,錢大夫正忙著收拾東西鎖門。
至於陳凝,她那個辦公室鎖著呢,很明顯她不在里面,走廊上也不見她人影。
鄔站長找不到陳凝,就去問錢大夫:「錢大夫,你知不知道小陳大夫去哪兒了?她去後邊宿舍了嗎?」
錢大夫認識他,知道這人是當地水利站的站長,兒子得了白癜風,正在接受陳凝的治療。之前這個站長還特意來找過他和石大夫,對這事他們倆真是記憶深刻啊。
他也摸不清鄔站長的來意,擔心他這次過來,是跟陳凝開的藥有關,錢大夫就說:「小陳有事兒出去了,一時半會回不來。鄔站長有什麼事也可以跟我說。不過我坦白地講,你兒子這個病真是疑難病啊,很多人都治不好的。小陳那個藥就算沒有效果,那也正常,希望你能理解。」
鄔站長耐心地聽完他這長篇大論,點頭說:「我理解啊,我非常理解。」
「上次小陳大夫就跟我說了,我兒子的病不好治,就是試一試。就算是有用,見效也沒那麼快。可能得一周左右才能看出來。這才一兩天,我不可能這麼快就拿這個事兒來煩小陳大夫的。」
錢大夫:…趕情他說那一堆話,竟是誤解了鄔站長?
可鄔站長跟陳凝也沒別的關系,除了看病的事,他還想找陳凝幹什麼啊?而且今天都這麼晚了,他就非得現在過來?
他摸不清鄔站長的來意,鄔站長卻不想等下去了:「我這次來,不是要跟小陳大夫說我兒子的事,是別的事。這事兒很重要,你就告訴我,小陳大夫到底去哪兒了。」
見他說話時神情嚴肅,怎麼都不像是在開玩笑。錢大夫怕耽誤了陳凝的事,又想著陳凝跟金彩鳳在一起,也吃不了什麼虧,他就告訴鄔站長:「小陳在金彩鳳家,你要是真有事,可以去那兒找她,她倆才走不久,一時半會回不來。」
鄔站長聽了,二話不說,扭頭就走了。
看著他的背影,石大夫和錢大夫對視一眼,他們倆都弄不明白他到底想要跟陳凝說什麼。
天冷,鄔站長嘴裡呵著白氣,沿著土路往伏虎村那邊騎。他懷裡揣著一封信,這封信就是他要找陳凝的目的。
金彩鳳是周邊的名人,她家住哪兒連鄔站長都知道,連打聽都不用打聽,他就直接騎到金彩鳳家院門口。
他的自行車一進大院,就有人聽到動靜,從屋裡迎了出來。
鄔站長認得,這人是金彩鳳丈夫,姓刀,他沒有金彩鳳那麼愛說話。
兩個人簡單打過招呼,這時金彩鳳也知道來的人是鄔站長了,她連忙把人迎了進去。
陳凝聽說鄔站長是來找她的,她也很驚訝,剛開始她也以為鄔站長是在擔心他兒子的病。
鄔站長見屋子裡除了金彩鳳夫婦和陳凝,暫時沒別人,他就從懷裡掏出一張白色信封,跟陳凝說:「小陳大夫,今天我上公社開會,開完會我去書記室坐了一會,中間書記出去了,就我自己在屋裡看報紙,然後我就看到這封信被人從門下邊的縫裡塞了進來。」
「那人是誰,我雖然只看了個背影,也看了個七七八八,就是尤會計,這人小金認得。」
「小陳大夫,這信你還是看看吧,回頭再想想,這事兒該怎麼辦?」
陳凝面上沒什麼明顯變化,心裡卻已隱隱有了些預感,估計這不是什麼好事。
她冷靜地打開信封,從里面掏出一張字跡奇怪的紙,那些字像是初學寫字的人寫的,還算工整,但是筆劃無力。
金彩鳳沒經過陳凝同意,也不好去看信上的具體內容,但她上過掃盲班,認識不少字,也認識尤會計的筆跡,遠遠地瞄了一眼頁面,她就覺得不像。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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