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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就是說,她覺得他兒子這個病有希望治好唄?
這個想法讓鄔站長一下子心頭激動,幾乎連話都說不出來。但他又怕期望太大,到時候這期望一旦落空,會更失望。想到這一點,他就盡力讓自己平靜下來,然後問陳凝:「真的可以試一試?」
陳凝點了下頭:「對,可以試試。剛開始服藥不會立刻見效,但如果對症,七天內你兒子的皮膚會有變化,主要就是脫皮。大概就是兩三天脫一層皮,次數多了,那些白斑痕跡就會慢慢變淺,甚至消失。」
聽她說得這麼詳細具體,別說是鄔站長,就連站在辦公室門外觀望的那些老百姓,都有些狐疑不定了。這大夫說的有模有樣的,莫非她真會治?
鄔站長心裡雖然也不是很確信,但他選擇全盤接受陳凝的方案,陳凝讓吃什麼藥,他們就吃什麼。因此他連忙客氣地說:「那行,那就麻煩你給我兒子開個方子吧,我們回去馬上讓他吃藥。」
陳凝低下頭開始寫藥方,她開的主藥就是白蒺藜,這味藥她給開的量比較大,足足有80克。除此之外還有狼毒,但這味藥有毒,不能多開,她就只寫了3克。因為這個藥不常用,衛生院裡不一定有,不過她這次過來時,種種藥材都帶了一些。像狼毒這種很少用到的,她只帶了一包,也夠用了。
她把藥方遞給鄔站長,又告訴他:「我會在這兒待七天,如果有效果,那在我走之前你就帶你兒子再來一趟,因為這個藥方可能需要調整一下。至少這藥方里的狼毒不能一直服用,適當的時候要把這味藥去掉,換成其他藥材。如果無效,那不來也可以。」
鄔站長心想七天就能看出來效果,那這事兒絕對值得做,反正就算治不好,他也沒什麼損失。他就痛快答應了。
看到門口還有不少人等著,他就帶著他兒子走了出去。
陳凝他們帶來的藥材已經送到了衛生院的藥房裡,他們到那兒抓藥就可以。
他們父子倆一走,其他人一時間誰也不知道該不該進,這時有個姑娘擠開人群,直接走了進去。
有人認識她,就小聲跟周圍的人說:「她是咱們村的,前幾天找了個大夫給她看病,大夫給她開藥了,她吃完藥之後,不但沒好,還啞了,連話都說不出來了。」
眾人一聽,心想這也太嚇人了,吃藥還能把人吃成啞巴?
那這個年輕女大夫萬一也給開錯藥,他們吃完之後,出點啥事,那可怎麼辦呢?
這麼一想,本來就半信半疑的人就更不敢進來了。
那姑娘身邊還有個中年婦女陪著,姑娘張開嘴,指著自己的嘴巴試圖說話,卻連個音節都發不出來。
陳凝一時也不知道她這是什麼情況,好在這時候那戴著圍巾的中年婦女告訴陳凝:「小陳大夫,我以前跟彩鳳一個村,金彩鳳你知道吧?是她讓我跟秀蘭來的。她說你水平高,所以我們就來了。」
陳凝一聽是金彩鳳介紹來的,明白了,她就問:「這是你女兒嗎?她這是怎麼回事?」
那中年婦女一臉懊惱地拍了下大腿,說:「這丫頭就是老上火、牙疼,就隨便找村裡的大夫開了去火藥。那藥咱們也都吃過,都沒啥事。可我姑娘一吃就啞了。你說這可怎麼辦好?這孩子才18,剛訂親,男方家裡聽說這事,想跟咱們家退親,你說這事弄的,怎麼會變成這樣?」
陳凝:…她覺得這樣的婆家可以直接踹了。幸好還沒結婚,這要是結婚了才發現男方是這樣的,那才真是倒了大霉。
但她是大夫,不方便對這種私事發表意見。她就說:「我先把脈看看,你們也得說一下,前邊的大夫具體開的是什麼藥?」
那中年婦女忙從兜里掏出一張藥方,說:「這方子咱們還留著,本來打算以後上火時照著用的,哪想到這藥把我女兒害成這樣。我咱們哪兒還敢用啊?」
這時候陳凝已給那女孩診完了脈,診完之後,她心想,這姑娘的確是上火了,而且是單純的熱證,沒有寒。在臨床上,像她這種單純的熱症還真是少見。更多見的則是寒熱錯雜的疾病,像後者這種情況治起來就沒這麼簡單,不是簡單清熱就可以的。
可這個姑娘的情況是真的不複雜,按理來說,就應該清熱去火。這時那中年婦女已經把那張藥方遞到陳凝面前,陳凝看了一眼,心道:好傢夥,這大夫真是把能清熱的藥全都給加上了,這個清熱的勁可太猛了,藥性也太涼了點。
不光有常用的清熱藥黃芩黃柏黃連,還有清三焦用的梔子。另外又加了板藍根、大青葉。
他這是沒有仔細辯別這姑娘上火的根源在哪裡,上中下三焦都不分,就把所有能清熱的藥都加上了。這麼猛的涼藥,還沒有加上一點點溫熱藥來反佐一下,患者身體怎麼能受得了呢?
患者本來就是身體熱甚,一派上火之像,如果直接用大涼藥來對沖,那大涼和大熱之間就會有寒熱相激的反應。具體到這個姑娘身上,則是讓她突然之間說不出話來了。
陳凝看明白之後,就和氣地跟那中年婦女和她女兒說:「這個藥方的路子是對的,不過需要去掉兩味藥,另外還要加上少許肉桂。這個熱是溫熱的,能把你這個藥方中和一下,服用完之後,既能去火,也不至於對身體產生巨大的刺激。」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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