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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時那位姓葉的男人已經從腋下拿出一面錦旗,雙手托著送到陳凝面前,微笑著說:「小陳大夫,我舅這次能順利脫險,你功不可沒,我都不知該怎麼感謝你好了。本來想重謝的,但我聽說你們這有要求,不讓家屬送錢送東西,怕違反規定。」
「那我就不給你們添亂了,但謝意還是要表達一下的。我讓人做了這面錦旗,小陳大夫要是不嫌棄,就收下吧。」
陳凝看了眼錦旗,有些頭疼。
周揚心領神會,帶著歉意說道:「不好意思啊,葉同志,不是我們不願意收,實在是送錦旗的病人和家屬越來越多了。現在都送了二十多個了,這要都掛上,這牆都成紅的了。」
「所以我們現在真不好再收,就算收了,也不會掛上去的。就怕掛了之後,別的病人和家屬也跟著學。再送錦旗,我們這兒都沒地方放了。」
葉同志似乎很理解他們的想法,他笑了笑,看上去很好說話,跟陳凝和周揚說:「掛不掛都沒關係,我只是表達下心意,還是希望你們能收下。」
陳凝沒再說別的,客氣地點了點頭,讓周揚把錦旗收了下來。
葉同志又向陳凝表達了一番感謝的意思,陳凝也客套了幾句,這時候陸續有患者來了,姓葉的就沒再多留。謝振興也沒有特意找機會留在陳凝這裡,只在臨出門前,深深地看了陳凝一眼,隨後就消失在門口。
謝振興和他那老同學從六院出來,走到街上,那人忽然轉頭問謝振興:「你跟這小陳大夫很熟?那她的醫術到底怎麼樣你了解嗎?」
謝振興在市里工作,消息也是很靈通的,大概知道他這老同學為什麼這麼問。但他裝做什麼都不知道,擺出一副客觀的態度告訴對方:「還算熟,因為我家裡好幾個長輩的病都是她給治好的。有的長輩病了好幾年,換了不少大夫都沒治好,她一看就能看出來病因。」
「看病這種事,療效比什麼都重要,只要她治病療效好,那我也不是非得去找白頭髮的老大夫,你說是吧?現在我家親戚朋友都挺願意找她看病。她這人也挺負責任,如果實在看不懂,也會直說。總之找她看病真挺讓人放心的。」
姓葉的人看了眼謝振興,驚訝地說:「振興,還真沒聽你誇過誰,看來你對這小陳大夫印象很不錯嘛。」
謝振興城府頗深,心裡雖有波動,面上卻半點不顯。他打了個哈哈,說:「不只是我這麼想的,其實很多來找她治過病的病人或者家屬跟我想法都差不多。」
「我還記得剛認識她的時候,她才來六院沒多久,那時候都沒幾個人願意找她看病。可現在我再想掛她號,都得排隊了。病人和家屬可不傻,大夫要是治不好病,他下次就不會來了,不光自己不來,還能攔著親朋不讓他們來。所以說她這裡病人之所以會這麼多,都是靠口碑起來的,這其實就是實力的證明啊。」
姓葉的人點了點頭,沒再多問什麼,兩個人到了醫院外不遠的地方便分手了。
謝振興走了幾步,停住腳步,回過頭遙遙望著六院灰色質樸的大樓,暗暗嘆了口氣。他知道以後再見到陳凝的機會很少了,甚至一別就不會再見。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思想鬥爭,他心裡多少已經放下、釋然了,但也不可能沒有一點惆悵不舍。
此時此刻,回望這棟他來過多次的醫院,他只希望那個他曾注目過的姑娘能過得好好的,能一直像現在這樣平安無事地生活下去。
再看了幾眼,謝振興跺了跺有些凍麻的雙腳,走向路邊不遠處的公交車站。
謝振興他們走了之後,陳凝照常給人看診,像往常一樣,忙到五點多才下班。
陳凝到家時還不到六點,但外面天色已經暗了下來,到處都冷颼颼的。她匆忙推開門走進堂屋,一進門就感到一股暖暖的熱氣撲面而來,熏得人特別舒服。
季老太太照舊戴著老花鏡在織毛衣,陳凝跟季老太太打了招呼,然後她就發現,季婉跟張言都在廚房忙碌著,她進來他們好象並沒有聽到,沒什麼反應。
陳凝搓了搓手,往廚房那邊走了兩步,向裡邊張望了一眼,便看到張言在水槽邊洗著菜板、菜刀和盆。季婉則在離他很近的地方揉著麵團。
兩個人離得很近,再近一點就要碰到一起了。
陳凝忽然意識到了什麼,連忙屏住氣息,輕手輕腳地退回到季老太太身邊,小聲問她:「奶奶,二姐跟張言是不是合好了?」
季老太太朝著她笑了下,然後點頭:「嗯,倆人說開了,到底怎麼說的我就不知道了。」
說到這兒,她又壓低嗓音跟陳凝說:「張言爸媽拍了電報過來,說年前他們夫妻倆會專程上門拜訪。」
說到這兒,老太太朝著陳凝眨了眨眼,陳凝心領神會,心知拜訪只是明面上的說法。張言父母這次過來,恐怕就是要來把這親事定下來。這次見面,可以算是男女雙方父母正式見面了。
她笑著跟老太太說:「那接下來可有得忙了,又得拆洗被褥,又得置辦年貨,還得準備接待張言爸媽。我最近白天沒空,但我晚上都在家,有什麼事您跟我說,大家一起張羅。」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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