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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深難得給了她一個笑臉,倒是沒說話。
陳凝注意到,季深似乎有什麼事想跟她說,看了她好幾次,始終欲言又止。
陳凝知道,季深這人話很少,跟她這個弟媳也始終保持著恰當的距離。
他現在這樣,只怕是真的有什麼事,只是他可能是一時之間不知從何說起吧。
陳凝幫著郭姐把碗筷撤走,擦過了桌面,她也不急,她想看看季深能忍到什麼時候?
這時候季老太太也看出來了,說:「季深,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跟小凝說?」
季深搓了搓臉,想到他從季婉那兒聽說的情況,終於還是跟陳凝說了實話:「小陳,我想幫我妹問你個事,不知道你方便不?」
陳凝心想您可真能忍的,要是老太太不提 ,也不知要憋到什麼時候。
既然季深問了,陳凝自然不會拿喬,她就說:「沒什麼不方便的,都是一家人,大哥有什麼話就痛快說出來,不用憋那麼久吧?」
她的表情裡帶著點促狹,季深一看,就知道陳凝也早就看出來他有話要說了。
他不好意思地摸了下後腦勺,粗糙的臉上有些赧然,可一想到他那便宜妹夫的情況,他也就沒了玩笑的心思。
他就說:「季婉在東南那邊跟一個同事處了對象……」
季老太太原本在端坐著,手裡還拿著一杯溫熱的茶,正準備喝一口。
乍聽到季深這麼說,老太太眼神一亮,差點站起來,迫不及待地問道:「你說什麼?季婉處了個對象,什麼時候的事?我怎麼不知道?你倒是讓她把人帶回來讓我看看啊?」
季深早就料到他奶會這樣,他忙壓了壓手,說:「你別急,我話還沒說完呢。」
老太太忙把手中茶杯放下,耐著性子讓他說。
季深這才又說:「但是她那個對象在幾個月前,大概快半年了吧…出事了,腿上中了一木倉,然後……」
他話剛說到這兒,老太太就往椅子靠背上一倒,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,眼睛死盯著季深,雖然什麼都沒說,那神態卻足以表明這件事對她的震撼。
季深無語撫額,他早就知道老太太會是這樣的反應,要不是因為想求陳凝幫忙看看,他都不想讓老太太知道。
陳凝拍了拍老太太后背,說:「奶奶先別急,聽大哥說下去。」
季老太太素來穩重,這次也是關心則亂,她穩了穩心神,擺擺手:「你說,你說吧。」
話雖這樣說,她心裡卻特別難受,她心裡就是想不明白,他們家季婉長得好看,人品也好,可在婚事上怎麼就這麼不順利呢?前頭要結婚那個對象犧牲了,現在季婉好不容易走出來了,又處了一個,好傢伙,那男的又中木倉了,這是什麼命呢?
陳凝見老太太安靜下來,就鎮定地問道:「中的是什麼木倉?是制式木倉還是霰彈木倉?」
季深怔了一下,有些意外,他沒想到陳凝還知道制式和霰彈木倉的區別。
「是制式。」
陳凝心中微沉,她知道制式木倉擊中人體時,子/彈是高速旋轉著進入的,這個過程會在人體內造成空腔效應,子/彈所過之處,周圍的組織和臟器都會受到這種空腔效應的擠壓、撕裂,從而對人體造成嚴重的傷害。
如果是霰彈木倉,那就屬於滑膛木倉,不存在空腔效應,那傷勢或許會輕一些。不過也難講,也要看具體打中的位置,如果沒打中腿上的大動脈,那多少也會好一點。
季深似乎猜到了她在想什麼,立刻解釋道:「雖然他中的是制式木倉,不過那顆子/彈是先打中了石頭後,再彈跳到腿上的,子彈雖留在體內,但傷勢在表面上看著不是很嚴重。」
老太太:……不是很嚴重,那是不是說沒什麼大事?
她剛這麼想,季深卻又說:「只不過手術取出子彈後,他那條腿站不起來了,做手術的大夫也說不清到底怎麼回事。反正就站不起來了。」
老太太的心一會沉下去,一會弔起來,來來去去的,都快被季深虐出心臟病了。
陳凝忙撫了撫她的胸口,心想要是這樣的話,那子彈擊中腿的時候恐怕已是彈弩之末了,對身體傷害應該能小些。
至於為什麼站不起來了,她沒親自見到傷者,她也說不好。
她也看出來季深的意思,是想請她幫忙看看。
季深果然說道:「小陳,我聽季野說,他那個戰友也是在你那治的腿,現在已經好多了,所以我想,能不能請你幫忙給季婉對象張言也看看。」
「季婉你也見過了,她那人認準的事誰也管不了她,她就認準張言了,我們做家屬的,總不好干看著什麼都不管,我就想著讓他來臨川這邊治一下試試。」
陳凝也知道這事兒不是小事,說小了,是關係到那個叫張言的人的一生,往大了說,季家人也要受影響。
她沒見到人當然不會做出什麼保證,但她覺得也不是連試試的餘地也沒有。
她想了想,就說:「先把他的病歷資料拿給我看看吧,能拿到的都給我。如果人能過來就更好了。」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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