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姚哥也不知道陳凝說得準不準,但他還是拿了單子,客氣地把位置出來,讓另一個人坐。
這時陳凝見他縮了縮脖子,右手不時往頸後揉去,顯然後頸很不舒服。
她就朝一個年齡最小的小伙子招手:「你過來一下,幫這位大哥做十分鐘的溫和灸,可以快速緩解這位大哥的不適症狀。以後你們在風寒感冒初起的時候,也可以這麼艾灸。」
說著,她指著姚哥的後頸,告訴那小伙子:「喏,你摸這裡,摸到脖子後邊最突出的骨頭後,再往下挪,挪到凹陷處,就是大椎穴。就給他艾灸這裡,保持溫熱不燙的距離就好。」
小伙子離陳凝很近,聽著陳凝在旁邊指點,他感覺自己心跳在加快,腦子里暈暈的,臉上不知不覺就紅了。
好在陳凝很快坐了回去,他也陪著姚大哥去了旁邊的診療床上做艾灸,這時他才感到呼吸順暢了些。
姚哥碰了他一下,小聲提醒:「那不是你能隨便瞅的人,包主任說人家都結婚了,嫁的是軍官,你眼睛老實點,別讓人看出來。」
小伙子含糊著應了,點著艾條開始給姚哥做艾灸。
很快,姚哥就感到自己頸部向下直到腰部那一大片,都熱了起來。熱氣似乎把束縛著他頸部的寒氣給化開了,同時這熱氣也傳導到了他腰線和一大片背部,給人的感覺又舒/服又通透,好像氣血通開了似的。要不是場合不對,他舒服得都想哼幾聲。
他做艾灸的時間裡,陳凝又連著給三個人做了診斷。這些人身體其實都挺好的,得的也是小毛病,陳凝把過脈之後,都能把他們的問題說得八/九不離十。
這些人來之前,就是抱著試試的心理,也是想過過眼癮。可當陳凝一次次說中他們的病情之後,他們的心態都在悄然發生變化。
姚哥做完艾灸時,正輪到最後一位病人坐到陳凝側面。此人的年紀是這些人中最大的,看著快四十歲了。
陳凝的問話很簡短:「哪裡不舒服?」
這人自稱姓羅,他按了按胃部。說:「家裡孩子不聽話,氣得胃疼。」
他說得也簡短,陳凝暫時沒多問,切過脈後,才問他:「口苦嗎?」
「有沒有頭疼症狀?」
「最近是不是有噯氣吞酸反胃噁心的情況?」
「還有胸脅部那裡有沒有疼痛的感覺……」
陳凝每問一句,這位羅哥都不由得點頭。陳凝問得越多,他越吃驚,旁邊的人看著也覺得神了。
這大夫真是一把脈,什麼都讓她給看出來了。
同時有些人心里也難免嘀咕,這要是得了前列腺炎或者其他不想讓人知道的毛病,這女大夫不會一把脈就給把出來吧?
這…這不就是說,他們這些人站在人家面前,只要一把脈,什麼都瞞不住人家嗎?
也幸虧他們沒得那些讓人難為情的病,要不然這臉都得臊得慌…
這時陳凝又看過了羅哥的舌像,然後說:「你這是肝氣橫逆犯胃,所以才有這一系列症狀。」
「其實病程不短了,不然也不到噯氣吞酸反胃的地步。我給你開幾服藥,你先吃著試試,另外在生活中也要注意下,適當克制自己的脾氣。經常發火,不光讓別人難受,自己也會跟著遭罪。」
陳凝點到即止,下了醫囑就給那人也開了藥方。
短短二十多分鐘的時間裡,這些人的病就都看完了。
老胡在走廊上本來是在來回踱步的,看著看著他都忘了走了,乾脆就站在門口,當起了看客。
而董壯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坐得也不安寧,這時候他辦公室里要不是也有病人在,他也想過來看看陳凝現場給別人做診斷。
沒多久,七八個青壯年男人就都客客氣氣地從陳凝的辦公室出來,走到門口有人還跟陳凝說:「謝謝大夫,我們這就抓點藥回去。」
老胡不好再看熱鬧,連忙回到藥房,開始給那幫人抓藥。
任大夫聽著這動靜,心里覺得納悶,這麼多人找小陳大夫看病,瞧著都還挺滿意的,她總不會全都給看明白了吧?
還是說,這小陳大夫比他還會糊弄人?
對於自己的水平,任大夫比別人還清楚。他是真不咋會治病,他也看醫書,也背過湯頭歌。可讓他頭疼的是,病人的病他也不按著書上說的生啊!
反正他很多時候都看不明白,可又不能在病人面前露餡,就只能用一些專業術語來糊弄人,目的也就是要保住這飯碗。
病人一般也聽不明白。他們得的又都是小毛病,就算治不好,也不至於回頭來找他算帳。
任大夫想不通陳凝那邊到底是怎麼回事,見那邊一時半會也沒人去了,也就不想了。
軋鋼廠那七八個人走後,陳凝這裡直到下班前,都沒什麼病人過來。
陳凝也不急,趁著空閒時間還去打了些水,把窗台上的花澆了。
董壯閒下來的時候,跑到陳凝辦公室,眨著桃花眼,跟她說:「行啊,你這開端不錯,照這個趨勢,用不了多久,你就有得忙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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