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畢業照還沒拍,但在畢業照之前,明天老師組織回學校,肯定也是會私底下自己拿手機拍一拍留念的。
最重要的是,虞書年在班裡的人緣很好,同學遇到什麼問題他都會解答,有時候還會主動分享難題的解題思路給大家參考。
到時候拍合影,虞書年不知道得在多少人的手機里出鏡呢,眼睛腫著肯定不成。
隔了兩層紙巾的熱度適宜,柏弈然先一點點貼著來,等後面才掌心帶著雞蛋來回輕輕的滾動。
「疼嗎?」
虞書年剛想搖頭,反應過來還在熱敷,「不疼。」
「我現在處理這種熱敷冷敷的,非常之熟練。要是有針對這項工作而設立的工作,指定非我莫屬。」柏弈然信心滿滿,上次虞書年手受傷,他惡補了相關知識,問了不知道多少個醫生,骨科的都掛了個號,問按摩。
上課看書都沒這麼認真過。
鍋里的水還冒著熱氣。
廚房的窗戶沒有打開,熱氣散不出去,屋內的溫度節節攀升。
虞書年靠在台邊,微微後仰著抬頭方便柏弈然動作。
主燈散著橙黃色的暖光,烘托出柔和安寧的氛圍。
柏弈然手上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,視線在淡色微抿的薄唇上游離不散,呼吸微滯,不知不覺間俯下腰身。
虞書年閉著眼睛似有所覺,睫毛輕顫,卻沒有睜眼,攥在柏弈然衣擺的手指尖攪緊,微仰著頭緩緩靠近。
夜深人靜。
明月無聲高懸于晴空,瑩白的月光搭在窗沿,透過玻璃傾瀉蔓延至屋內。
橫過虞書年腰間的手臂緩緩收攏,掌心覆在側腰上指尖無意識摩挲。
交錯的呼吸越發沉重。
他們在月光下接吻。
……
不知過了多久。
分開時,虞書年抿了下唇,泛起的細微刺痛讓他頓了頓。
心跳還沒平靜,突然聽見柏弈然說:「之前沒來得及問。」
「嗯?」
柏弈然沒由來的有些緊張,他輕咳一聲說:「之前送你的項鍊怎麼沒戴?」
這個時間,這個氛圍。
柏弈然這個問題正經的有些突兀。
讓人摸不清頭腦。
虞書年聞言楞了一下,而後從口袋裡拿出來,「高考的時候把它收起來了。」
後來出來的時候又發生了一系列的事,就把項鍊的事情給忘了。
虞書年問:「怎麼了?」
「嗯……」柏弈然從虞書年手裡接過項鍊給他戴上。
在虞書年低頭的時候,柏弈然拇指抵在項鍊的掛墜上輕輕一按,『咔噠』一聲,從墜子上取下了什麼東西。
「之前沒來得及問。」指尖將墜子下的東西捲入掌心,指腹輕輕摩挲,定了下心神,像是給自己加油打氣似的攥拳,復又展開,「你能跟我在一起,做我男朋友嗎?」
銀白色的戒指鐫刻著荊棘玫瑰。
月色下,雕刻著的圖案花瓣處隱隱有紅色浮現,玫瑰蜿蜒,活靈活現。
虞書年指尖捻著身前項鍊垂下的吊墜,音符外的那層圓環被摘下,音符的樣子依舊。
柏弈然目光一瞬不眨的注視著他,「跟我在一起好嗎?」
虞書年勾了下唇,抬手時卻在問他,「現在戴戒指是不是早了點?」
「早嗎?」
柏弈然想,不早了,他等這一刻等了兩輩子。
戒指緩緩戴上無名指,銀白的戒指與素白修長的手指完美契合。
柏弈然握著他的手,忍不住用指腹抵著戒指邊緣,像是證明著什麼似的,始終沒有放手。
不知不覺間,五指穿過指縫,指尖合攏之際,像是在十指相扣那般。
虞書年見他視線所及,「在想什麼?」
「想……」柏弈然頓了頓,抬眸間對上虞書年眼底溫柔的笑意,「想親你。」
話音落下,虞書年便感覺被握著的手緊了緊,許是柏弈然自己都在錯愕自己說出的話。
剛才的吻,唇上的痕跡還沒散去。
片刻卡殼,柏弈然緊張之餘,想說些什麼挽救一下,開口間卻變成了,「可、可以嗎……?」
非常有禮貌的詢問。
虞書年輕笑一聲,抬手環住他的脖頸,輕輕覆上他的唇,話音在唇齒間含糊不清。
他說:「可以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