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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  晏凌殊也凌厲地轉動破曉，神情是絕對的冷靜：「師兄放心。」

　　  公山北這才放心道：「好，那就走吧。準備了。」

　　  說完。

　　  公山北一把捲起兩人，一個跨步就來到虛空之中。

　　  這是晏凌殊和衛渚淵這一世第一次來到虛空。

　　  兩人不約而同抬頭看向周圍。

　　  虛空，其實並不意味著什麼都沒有。

　　  虛空的背景是黑色的，但不知道是哪來的光，照亮著這片黑夜。

　　  空氣中迴蕩著綿長而細微的回音，還有不知名的飄絮零星瀰漫。

　　  看起來有點像是沒有水的海洋，又像是現實世界中，科學家觀測到的宇宙。

　　  這是每個世界與混沌之間的緩衝帶，保護著世界不被混沌之力侵蝕。

　　  封天大陣也將這片虛空囊括了九成。

　　  只要他們不離開封天大陣，那就能一直復活！

　　  說起來，或許只有這片與天地一同誕生的虛空，是宇宙之中唯一能抵擋混沌之力侵蝕的存在。

　　  晏凌殊目光冷靜銳利地往周圍一掃：「這裡距離月發過來的坐標很遠。」  

　　  幾乎就是神州大陸兩端的距離。

　　  公山北順便給兩人介紹：「虛空之中沒有時間和空間的概念，你們以後獨自來虛空的時候定要小心，說不定一步跨過，就是天與地的距離，一頭撞進了什麼危險所在。」

　　  說著，他反而帶著晏凌殊兩人，比光速還要快地移動起來。

　　  晏凌殊&衛渚淵：「……」

　　  咳，沒毛病。

　　  這個速度對於五轉強者來說已經非常慢了。

　　  就在晏凌殊和衛渚淵一個對視之間。

　　  公山北聲音中帶著濃濃的警惕和震撼：「到了。」

　　  晏凌殊兩人下意識抬頭。

　　  然後，眼底都閃過幾抹震撼與詫異！

　　  就見那個坐標所在的虛空之中，有一個非常……詭異的光球！

　　  光球在虛空之中上下飄蕩浮游，體積時而龐大得遮天蔽日，時而微小如塵埃。

　　  它照亮著周圍的虛空，吸引著周圍許多飄絮。然後……一口將其吞下！

　　  在光球張開「嘴」的那一瞬間。

　　  「轟——」  

　　  無數信息碎片從「嘴」中噴射而出，如同潮水一般沖刷著三人的感官！

　　  晏凌殊「看」到，光球內部是一片潔白無瑕，光明永耀的璀璨世界。

　　  裡面生活著億萬生靈，就像是一個最普通不過的小世界。

　　  然而，就那夢幻如同天堂世界中，每一個生靈臉上祥和安樂的笑容，仿佛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般，死板與僵硬整齊劃一的讓人毛骨悚然！

　　  更可讓人感覺汗毛聳立的是，這個光明世界裡的生靈並不知道，在他們這璀璨的世界背面，倒映著一個枯骨如山的黑暗世界！

　　  在那裡，同樣生存著億萬生靈！

　　  可這一面的生靈，在這個黑暗的地獄中，每一分每一秒，都在經受著世間最恐怖的折磨。

　　  他們的一生，痛苦地出生、痛苦地活著、痛苦地死去……

　　  正反兩面的世界，極致的光明與黑暗、快樂與痛苦。

　　  一切都是虛幻，一切都是假象。

　　  只有在兩個世界的夾縫之中，存在著一抹真實的虛無。

　　  虛無到只看一眼，就能讓人喪失對一切的意義，恨不得就此投奔虛無之主的懷抱。  

　　  「！！」

　　  晏凌殊和衛渚淵神魂猛地一個激靈，將他們從那恐怖的信息洪流中抽離出來。

　　  兩人這才發現，他們剛剛看了那麼久時間，竟然僅僅過了不到0.1微秒！

　　  而他們回過神後才發現，不知不覺間，冷汗已經浸透了衣背。

　　  詭異！

　　  這是他們這一世遇見過最詭異的力量！

　　  「神道……」晏凌殊收回目光，神情格外凝重。

　　  衛渚淵也眉頭緊皺：「這就是虛無之主的神國嗎？我們離得那麼遠，都受到了影響，月恐怕也被洗腦的很嚴重！」

　　  他緊張地對晏凌殊囑咐道：「零樞，不管他之後給你發什麼消息，你一定要小心！」

　　  晏凌殊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。

　　  這時。

　　  公山北的目光也漸漸回神，也低喃了一句：「神道……」

　　  他眼角微垂，不知想到了什麼。

　　  衛渚淵疑惑地關切道：「大師兄，你看的那麼久，有沒有受到什麼影響啊？」

　　  公山北輕輕搖頭：「無事。你們的那位朋友，是否長這個模樣。」  

　　  他指尖輕點，在虛空中幻化出一個白衣青年的樣子。

　　  晏凌殊和衛渚淵定睛看去。

　　  衛渚淵目光陡然一亮：「是他！這是日，跟月共用一個身體。大師兄，你是在神國里發現了他嗎？他現在怎麼樣？還好嗎？」

　　  「……」公山北沉默了半秒，才隱晦道，「方才那些信息，或許只是虛無之主用來離間的迷魂法。」

　　  晏凌殊抬眸看去：「師兄看到他叛變了？」

　　  公山北點頭：「我看到他與烏曼丹在虛無之主的神殿，一同侍奉虛無之主的神像。而且他的模樣，看起來不像是被洗腦或操控，目光和神情都十分清醒。」

　　  「啊？」衛渚淵仿佛聽到什麼天方夜譚，「這不可能，就算他叛變，第一件事也是先殺了烏曼丹。」

　　  晏凌殊卻忽然眼眸微轉，不知想到了什麼，沒有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