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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南郡公府接到楊帆和張磊後,公府的管家則乘坐王府那輛車回來,並通知對方釋放法慶。
最後,再由管家親自將法慶送到會稽王府,完成整個交換的過程。
在這一切辦妥之前,桓玄就作為中間擔保人,一直留在王府之中,等候消息。
司馬道子聞言,連連稱讚桓玄思慮周密、安排妥當,自己完全放心同意,並且立刻照辦。
他端起桌上的酒盞,眼裡閃爍著幽幽的光芒,笑道:「南郡公,為了你今晚的勞苦功高,本王敬你一杯!哈哈哈……」
第三百四十五章 莫名其妙
就在司馬道子穩坐王府,等著桓玄慢慢陷進自己所布置的羅網之中時,距會稽王府並不算遠的彌陀寺里,卻正上演著另一番精彩的好戲。
半個時辰前,妖僧法慶的姘頭支妙音,奉司馬道子之命,將法慶之前藏於佛龕秘閣內的九轉夜明珠取了出來,親手送到了會稽王手上。
儘管這位艷尼對法慶在司馬道子眼皮底下被人劫走之事非常不滿,但是人在屋檐下,不能不低頭。就算她把大晉皇帝都伺候的神魂顛倒,可是面對手握實權、堪為彌陀教大靠山的司馬道子,支妙音也只能把一肚子怨氣全憋在心裡,乖乖的俯首聽命。
此時,她剛剛從會稽王府回到寺中,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熱茶,就忽然聽到有人輕叩房門。
支妙音心中不禁一沉。
要知道,以她的功力而言,但凡有人靠近禪房,都能被其輕而易舉的察覺出來。可是現在,已經響起敲門聲了,她居然還沒有絲毫警覺,顯然對方的功夫非同小可。
他娘的!支妙音暗道:彌陀教這回算是撞上冤家啦!教主不久前剛被人不聲不響的劫走,眼下又有不明身份的高手夤夜上門,八成沒什麼好事!
她心裡雖然略有些不安,但表面上仍舊從容不迫,笑著答應道:「阿彌陀佛,半夜三更的,不知是哪位貴客來訪?」
話音剛落,本來橫插著的門栓忽然咔嚓一聲輕響,隨著房門一記輕微的震動,應聲折成兩段。
目睹此景,支妙音更是大吃一驚。
那條門栓足有小臂粗細,倘若直接掌劈腳踹,尋常好手都能擊斷,並不稀奇。但眼前的情況卻是,外面那人輕飄飄的一掌拍在房門上,力道看似不大,可是竟能隔著門板將門栓震斷,並且還沒有發出什麼巨大的動靜。
光是這一手可怕的陰柔之力,便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。
支妙音頓時不敢有絲毫大意,她一邊伸手握住纏在腰間的軟鞭,一邊緊緊盯著房門。
吱扭一聲,禪房的大門緩緩打開,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。
「你是何人?」支妙音沉聲問道。
站在門口的晨曦面戴輕紗,仔細打量了那艷尼兩眼,柔聲笑道:「你就是妙音尼?」
支妙音目漏寒光,冷哼一聲:「明知故問!你到底是誰?來這裡幹什麼?」
晨曦邁步走進屋裡,輕鬆的就好像到老友家中做客一般。可是支妙音卻已經看出來,對方這幾步很有門道,暗合道家奇門星位之術,是一種凝聚功力、選擇站位的高明方法。
也就是說,這個神秘的白衣女子,隨時可以向自己發起猛烈的攻勢,而且不動則已,一動就必定是雷霆萬鈞之勢。
這純粹是一種高手之間的直覺,武功不達到一定的層次,是不可能感覺出來的。
由於氣機牽引,支妙音為保不失,只好又向旁邊撤了兩步,以便暗暗對抗道家那種玄之又玄的步法。而這樣一來,她的氣勢也立刻被晨曦壓過一頭。
眼看支妙音隨時可能因為氣場感應,忍不住會率先出手,晨曦恰到好處的停在了引發交手的臨界位置,笑道:「大師不必緊張,我只是想問幾句話而已。你今天見到會稽王司馬道子了嗎?」
晨曦的話,就好像她的劍法一樣,以道心起始,直攝對方心神。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,登時令支妙音一愣,旋即冷冷的說道:「可笑!我為什麼要告訴你?你究竟是什麼人,再不回話,莫怪我不客氣了。」
說著,她刷的一下抖出腰中軟鞭,做了一個進攻的起手式,那條仿佛毒蛇一般的黑色鞭子,瞬間活了起來,鞭頭上挑,搖搖擺擺直指晨曦。
面對如此奇景,晨曦絲毫不為所動,輕聲笑道:「哦?果真見過司馬道子了?他都說了些什麼?讓你怎樣配合?」
「阿彌陀佛,你找死!」支妙音沒了耐性,既然眼前這白衣女子非友即敵,又刻意打探會稽王的消息,想必跟綁架法慶的是同一伙人,於是也不再猶豫,立刻翻動手腕,搶先對晨曦發動進攻。
那條黑鞭被她內力所帶,突然變得筆直,鞭梢兒直接刺向晨曦的咽喉要害。
晨曦的反應比鞭子更快,她腳踏奇步,差之毫厘的避開了閃電般的鞭梢兒,緊接著抽出背後的寶劍,縱身躍過兩丈的距離,襲往支妙音的左側,嘴裡還不閒著:「司馬道子讓你送寶貝?究竟什麼寶貝?」
支妙音見她來勢快若鬼魅,嚇了一跳,連忙閃身撤步,將鞭子迅速收回後,又抖出一個套一個的圈子,打算將寶劍牢牢絞住。
晨曦怎肯給她這樣的機會,劍鋒輕輕一觸軟鞭,旋即彈開,改從另一個刁鑽的角度殺向支妙音。
就這樣,兩個女人一時間在禪房中纏鬥起來。支妙音守定方寸之地,揮動手中軟鞭,時而盤旋防禦,時而突刺進攻,而晨曦則仗著輕功身法,在屋中四處遊走,劍式也多採取輕盈的路子,圍著支妙音上下翻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