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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亮聽出他話里的潛台詞,還能「啥時候要回去」?當然是治不好病的時候啦。到那會兒不僅收回麒麟腰牌,搞不好連我的小命都一起收了呢。
二人正在聊著天的功夫,已經不知不覺的來到了馨芳院。常何喊住一個路過的小宮女,請她幫忙去通稟一下陳公公,說趙神醫來給娘娘問診。
聞聽此言,小宮女怯生生的說道:「你們兩位還是請直接過去吧,娘娘這會兒正在跟陳公公發脾氣呢。」
趙亮一愣,連忙問道:「姐姐是否知道,娘娘為何會大發雷霆?」
「請大人恕罪,奴婢不清楚。」這小宮女也不知道是真不清楚呢,還是不敢對外人亂說話,總之她慌慌張張的給趙亮和常何微微施了一禮,便匆匆離去,只留下兩人在原地面面相覷。
「要不咱們明天再來?」常何心裡有點沒譜,試探著徵求趙亮的意見。
說實話,趙亮這會兒也有點猶豫,到底要不要在張婕妤發飆的時候,跑去看她的胸部。不過,距離歷史上玄武門之變的日子沒有多長時間了,他現在卻連整個計劃的門兒都還沒有摸到,實在是不願多耽誤功夫。
於是趙亮把心一橫,對常何說道:「管她為何生氣,先去看看再說吧,反正我是來給她看病的,說到底也是為她好,總不能沒來由的連咱們一起罵。」
常何抬眼看看太陽現在的位置,估摸一下時辰,無奈的點了點頭,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勢。
趙亮沉了沉氣,當先大步而行,朝不遠處的正殿走去。
才來到張婕妤的寢殿門口,趙亮二人就看見一大堆宮女太監正跪倒在地,一個個低垂著腦袋不敢吭聲。屋裡面則傳來陳公公的哭腔:「娘娘息怒,息怒啊,這若氣壞了身子可是萬萬不得了啊!」
他話音剛落,就聽見啪的一聲脆響,顯然是瓷瓶瓷罐一類的東西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,瞬間爆裂粉碎。
隨著這個動靜,門裡門外的那些宮女太監都不約而同的趕忙低頭,蜷縮得比之前更加厲害。這時,只聽陳公公在裡面突然喊了一聲,緊張驚慌的連聲調都走了樣兒:「娘娘?!娘娘?!您怎麼啦?快,快去傳太醫!」
趙亮心中一沉,知道張婕妤可能因為剛才情緒太過激動,又引發了病症,於是二話不說,直接從跪在門口的太監身上垮了過去,衝進亂作一團的屋裡。
張婕妤的總管太監陳州此刻正急得六神無主,忽然看見趙亮現身,頓時又驚又喜,一把扯住他的衣袖,叫道:「我的親娘老天爺!趙神醫來啦!快快快,娘娘又昏過去了……」
趙亮甩開他的手,一眼瞧見正在臥榻上痛苦掙扎的張婕妤,連忙三步並作兩步衝到近前。有了上次的經驗,趙亮對於電療也有了新的認識,他不再猶豫,調整好電量之後,徑直捂住張婕妤的纖纖玉手,將電流輸送了過去。
你還別說,張婕妤這怪病,還真就吃電療這一套。上一秒心口還疼得死去活來,下一秒被趙亮這麼一電,轉眼就感覺渾身舒泰,不僅心臟不疼了,而且五臟六腑都暖洋洋的,說不盡的爽快。
看著張婕妤臉上那副不加掩飾的享受模樣,趙亮在心中不禁暗嘆:真是造孽啊,居然還給整陶醉了!
片刻功夫,張娘娘原本蒼白可怖的面孔,逐漸恢復了紅潤的氣色。趙亮見好就收,趕忙鬆開了手。可是沒想到,他的手是鬆開了,但張婕妤的小手卻反過來攥得更緊,仿佛不想讓趙亮停下來似的。
趙亮心中一驚,擔心電量過度,別再適得其反,給這個美人弄出別的問題來,於是輕聲喚道:「娘娘,娘娘,您感覺好些了嗎?」
張婕妤微微睜開眼睛,含情脈脈的看著趙亮,柔聲道:「多虧有神醫在,不然本宮險些要疼死過去。」
陳公公見狀,終於長吁了一口氣,在旁邊勸道:「娘娘,您鳳體金貴、洪福齊天,切莫如此說啊。不然……不然老奴萬死難辭其咎。」
說著,他又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。
張婕妤經過這一番劇痛折磨,情緒也平復了許多,看了看陳公公,說道:「陳州,這不關你的事,方才本宮也不是發你的脾氣。」
陳公公連忙跪下,一邊磕頭一邊道:「娘娘,老奴是伺候您的,您一悲一怒,皆是老奴的罪過,是我沒有盡心服侍,才令娘娘傷心。」
張婕妤示意趙亮扶她坐起身子,吩咐道:「我說了,剛才發脾氣不是因為你的錯,你快起來吧。當著神醫的面,這樣太不成體統了。」
聞聽此言,陳公公連忙止住哭泣,從地上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,又對趙亮深施一禮:「洒家感謝神醫。」
趙亮把手從張婕妤的掌中輕輕抽出來,笑著客氣還禮:「陳公公客氣了,醫治娘娘的病症,趙某責無旁貸。」
說著,他又轉過頭來,對張婕妤道:「娘娘,生病之人最忌動怒急躁,那樣只會對病情不利,還望您能放寬心,保重鳳體啊。」
張婕妤輕輕的點點頭,先吩咐陳公公給趙亮搬來繡墩,待趙亮坐下後,不禁又嘆道:「神醫有所不知,本宮這心裡實在是氣苦啊。」
趙亮用讀心術一探,知道張婕妤這是在為自己身體不爭氣而著急,但是具體事由卻不清楚,於是好奇的望向陳公公。
陳公公人老成精,知道趙亮用眼神相詢,是想了解一下事情的原委,便在旁邊解釋道:「昨天陛下來探望娘娘,曾答應今早散朝之後,就過來陪娘娘的。可是誰知,今天早朝正好趕上新羅王子攜王妃入京,專程進奉珊瑚寶樹。陛下龍顏大悅,臨時決定中午設宴款待。按說對方既有女眷隨行,咱們這邊依照禮數,也應有妃嬪參與,但陛下因為擔心娘娘鳳體欠安,所以沒有給咱們馨芳院傳召,而是讓尹德妃陪同著一起去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