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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沉聲道:「仙長,弟子沒啥大本事,但我昏暗派與天庭立有盟約,要世代維護天道循環,所以不管怎樣複雜艱險,我都義無反顧。接下來該如何行事,還請仙長示下。」
趙亮點了點頭:「這也是道祖保佑,原先我還打算用掌門令牌聯繫你們,現在居然輕而易舉的相遇了。這樣吧,你私下裡跟螢火道長通個氣,讓他把掌門令牌準備好,我隨時給你任務指示。目前另外還有個關鍵的問題,需要你幫我一起想想辦法才行。」
說著,他便把給張婕妤治病的事情講了一遍。道家本來跟中醫就同氣連枝,高明的方士道士,往往也精通醫術,所以趙亮希望能從昏暗派這邊需求助力。
月影聽完呵呵一樂,笑道:「仙長這是找對人啦。弟子擅長降妖捉怪,治病救人不太靠譜,但是我師妹月雲絕對是杏林高手,不是吹牛,她的手段可比太醫院那幫傢伙強多了。」
趙亮聞言大喜,連忙囑咐月影回頭去問問月雲,千萬要給他想出招兒來。
二人接著又商議了一番聯絡配合的方式,待諸事全都約定妥當後,這才施施然的來到道觀前院,與顏勤禮他們匯合。
顏勤禮跟月影道長見過了禮,報明他和常何的身份,又提起了丹娘的經歷,月影道長哈哈一笑:「如此說來,咱們還都是因著那姑娘的交情啊。唉,那晚也是貧道太過托大,早知丹娘後來又逢劫難,當時便該把她送回我師妹那裡。不過好在有顏大人和常將軍見義勇為,方能保住這可憐姑娘的清白性命。」
顏勤禮謙虛道:「道長過譽了。義當所為,學生又怎麼能見死不救?但要說救下丹娘的功勞,這位趙先生才是第一,全憑他身手了得,才及時擊退了那些凶頑的突厥惡徒。」
常何也接著問道:「月影道長,您跟趙兄之前相識嗎?」
趙亮聞言沖月影使了個眼色,月影打著酒嗝,按照事前商量好的說辭,不緊不慢的答道:「不瞞將軍,趙道友的師門與我頗有淵源,若是仔細論起輩分關係來,他還應該算是我的師爺呢。」
顏勤禮和常何聽了這話,都只是「哦」了一聲,並沒有太大的反應,可旁邊的太清觀觀主螢火道長卻不禁一愣,他見師叔月影說的極為認真,不似酒後瘋話,連忙沖趙亮規規矩矩的行了一個道禮:「弟子拜見前輩。」
趙亮穿越了這麼多次,早就習慣了在昏暗派弟子面前裝大輩兒,反正這筆帳是越算越糊塗,索性也不多做糾結,大大方方的答應了一聲,吩咐螢火不必多禮。
攀好了交情,五個人便一邊品著香茶,一邊開始天南海北的敘話閒聊。
顏勤禮自幼飽讀詩書、學富五車,對於道家的種種典故也是如數家珍,而常何出身軍旅,自然是武藝方面更加在行,好在老道月影肚子裡確實有不少真東西,所以無論是道法還是武功,都能跟顏常二人談的頭頭是道,極為投緣。
螢火雖然比他師叔差點,但是勝在為人機靈、八面玲瓏,加上口才也非常不錯,因此在旁邊不時插上兩句話,總能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。
幾個人談興極濃,從下午一直聊到了太陽西斜,螢火瞅瞅天色不早,便要起身去張羅齋飯,好款待三位貴客。顏勤禮出言攔住了他,說自己晚上還得去秦王府,教小世子功課,所以不能多做耽擱了。改日得空,請月影道長和螢火觀主過府一敘,一來可以把酒暢談,二來也順道見見丹娘。
常何聞言也站起身來,從懷中掏出了兩錠金元寶,雙手呈給螢火:「觀主,今日我等來的倉促,沒什麼準備,這些許薄錢權當香火吧,請萬勿推辭。」
小螢火微微一愣,轉頭望向師叔,月影也有點為難,又看了看趙亮。趙亮不禁笑著點點頭,道:「既然常將軍和顏學士一片誠心,那就請收下吧,以後咱們少不了要來太清觀這裡打擾呢。」
老道聽他這麼說,心裡頓時有數,嘿嘿一樂:「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啦,不瞞幾位說,我這觀主師侄口袋乾癟,就惦記著虐待老人,貧道這兩天都沒怎麼聞到酒味了。」
常何哈哈大笑:「老道長,您這還算沒聞到酒味啊?我跟您坐了這么半晌,都快被您身上的酒味給熏醉了。想喝酒,那好辦,等會兒我回去,立刻命人送一車上等好酒來!」
「那敢情好!」月影拊掌道:「沖常將軍這份豪爽,貧道就以一套『參商三十六路劍法』回贈,如何?」
「您說的是崑崙派六大絕藝之一的參商劍法嗎?」常何難以置信的問道。
月影道長微笑著點點頭:「沒錯,就是崑崙那些老雜毛所使的劍法,上次他們跟我打賭輸了,無奈傳我的。」
常何大喜過望,把手一揮:「道長啊,別說一車了,您往後三年的酒我都包啦!」
從太清觀出來,顏勤禮跟趙亮和常何告了個罪,轉身前往秦王府教課,趙亮二人則放馬緩騎,返回常府休息。這才是奉旨醫病的頭一天,索性也不急於一時,不如今晚就先好好睡上一覺,其他事情待明日再說。
才一回到府中,管家便向常何稟報,說太醫院奉旨將之前給張婕妤問診的記錄和藥方都送來了,請趙神醫過目參詳。看著厚厚一摞治療文牘,趙亮心道:嗨,這東西純粹是他認識我,我不認識他,等回頭拿給月影的師妹月雲觀主看看,或許還能有什麼作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