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伯嚭沉默片刻,幽幽道:「空穴來風,必有其因。像這類事情,也不需什麼證據。只要利用得當,往往會有奇效。」
葉思佳忍不住問道:「聽太宰的意思,好像是打算要對付伍子胥了,難道你們之間有什麼仇怨嗎?」
伯嚭以為范蠡是在替越王摸自己的底,故而也不以違忤,輕輕的搖了搖頭,解釋道:「其實認真說起來,我和伍員也沒什麼深仇大怨,只是……唉,只是無奈自保罷了。」
「哦?這自保的話,從何說起呢?」小雅頗感好奇。
「伍子胥這個人,要說才能,那確實有大才。要論功勞,也的確戰功赫赫,不過……」伯嚭嘖嘖嘴:「他的性情實在太過剛硬狠辣,長期與這樣的人同朝為官,老夫的心裡也是慌兮兮的。」
他嘆了口氣,接著道:「當年楚平王冤殺了伍子胥的父親伍奢和兄長伍尚,只有伍子胥一個人僥倖逃脫。後來,他投靠吳國,與孫武聯手,率領大軍討伐楚國,連戰連捷,最終攻克了楚國的都城——郢都。按說到了這個地步,也等於給父兄報了仇,可是伍子胥感覺不解恨,居然命人把早已死去多年的楚平王從墳墓里刨了出來,硬是打了那屍體三百鞭,方才善罷甘休。你們說,身邊杵著一個這樣的人,老夫睡覺能安心嗎?」
趙亮表示理解的點點頭,道:「這件事我也曾有所耳聞。記得好像伍子胥在楚國有一位故友,名字叫作申包胥,是楚國的大夫。此人還因為伍子胥鞭屍的惡行,專門派人去責備這位老朋友做的太絕,而伍子胥卻坦然說道:這就好比是太陽快要落山了,但是路途卻還很遙遠,所以不能不下決心倒行逆施。」
「是啊,心腸這麼狠辣的人,萬一哪天不小心得罪他,非得被扒皮抽筋不可!」伯嚭拍案道:「與其日日提心弔膽,防著被瘋狗咬了,還不如先下手為強,儘早除掉這個禍患。此事對你我雙方而言,可都是利大於弊啊。」
趙亮對此未置可否,話鋒一轉,問對方道:「依太宰大人判斷,伍子胥會不會借著明晚的宴會對我們動手呢?」
伯嚭沉吟片刻,道:「這個很難講。伍員一向膽大心細,用兵處事難以用常理度之。為了挑起吳越兩國爭端,這傢伙恐怕什麼事都幹得出來。」
聞聽此言,小雅和葉思佳都不免有些擔憂,相互對視一眼,卻都沒有說什麼。只聽趙亮繼續道:「如果伍子胥鋌而走險的話,您估計他會怎麼做?」
「在宮裡面的安全,諸位倒不必擔心。」伯嚭介紹道:「我的那兩個女婿,執掌著衛戍軍旅,有他們在,任誰也不敢在宴會上撒野。不過,去赴宴或者結束後回來這裡的路上,那就不好講了。如果我是他,只消幾十個死士,就能給你們造成極大的傷害。」
葉思佳兀自有些疑慮,難以置信道:「沒你們想的那麼嚴重吧,如果真是這樣,這裡豈不是也隨時會遇到襲擊?」
伯嚭搖了搖頭:「哎,范大人此言差矣。國賓驛館裡面住著不止你越國一家使團,此地又長期有軍兵駐守,伍子胥倘若派人來這裡行兇,不僅難以得逞,而且容易誤傷旁人。但是在路途之中則完全不同了。你們的隨員沒有多少護衛,一旦遇到襲擊,恐怕難以應付。」
一聽這話,葉思佳頓時擔心不已:「這可怎麼辦啊?要不明天的晚宴乾脆推掉算了。」
第三八十一章 策反
聽葉思佳這麼說,伯嚭忍不住笑道:「那也不至於。我們只是猜測有這個可能性而已,伍子胥未必真的會這麼做。再說了,有老夫在,斷不至於讓宵小之輩傷了范大人。」
他輕撫鬍鬚,想了想:「要不這樣吧,我調府中一百兵馬作為貴使團的扈從,沿途加以保護,陣仗大些,也能震懾伍子胥,讓他不敢輕舉妄動。」
小雅奇道:「這樣好嗎?太宰難道不怕別人私下議論,說您跟越國私交甚密?」
「唉,誰願意嚼舌根,就讓他嚼去吧。」伯嚭滿不在乎:「反正朝中的大臣們都知道,老夫一向對越國非常重視。當初勸說大王放越王一馬,那也是老夫諫言的,真要懷疑的話早就懷疑了。」
趙亮聞言點點頭:「那倒是。太宰大人身正不怕影子斜,當然無懼流言。我看就按您說的吧,有勞借些兵馬,務必護住范大人的周全。」
伯嚭爽快答應下來,並讓范蠡放心,明天下午赴宴前,他定會準時派那一百護衛到驛館這裡聽候差遣。
幾人又商量了一番細節,伯嚭這才起身告辭,與葉思佳約定明日再見。
他走了之後,趙亮又用對講機聯繫了屠四海,向他匯報了目前的進展。聽說西施已經順利的進了吳國王宮,老屠頓時放下一半的心,連連誇獎他和小雅工作有成效。
趙亮惦記著時空隧道的修復狀況,問屠四海科學院那邊有沒有什麼新的進展。屠四海無奈的告訴他,專家們目前還在想辦法,可是隧道鎖閉的科學原理尚未被破解,因此也就還沒能研究出真正解決問題的有效對策。
這話說了等於沒說,趙亮和小雅聽完之後,心裡也不禁感到無可奈何。不過,屠四海緊接著又給他們介紹了另外一個重要的情況——特工總部終於出手了。
因為這次神俠組織的所作所為實在太過分,以至於整個國家歷史都處於了危機邊緣,所以,特工總部的高層對此極為震怒,目前已經調動軍方、警方全力參與配合,在全國範圍內搜捕該組織的成員。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,就能找到對方的蹤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