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1頁
秦纓瞳色微明,一錯不錯地看著謝星闌,謝星闌繼續道:「衙門畫了趙鐮的畫像,查到胭脂巷是有了線索,他那日雖未著公服,但因當了捕頭多年,在衙門有過官司的都認得他,胭脂巷外的橫街上,有一家首飾鋪子,那鋪子前年遭了賊,當時案子報到京畿衙門,正是趙鐮帶人捉賊。」
「賊寇偷走了價值幾千兩銀子的翡翠首飾,後來雖然被衙門追回,但物歸原主之時,趙鐮卻起了貪心,將其中一尊翡翠玉佛扣了下來,掌柜的當時敢怒不敢言,只能認了,但也因此,對趙鐮又恨又怕,幸而那之後趙鐮也未巴著他們索賄。」
秦纓想到了趙鐮家中那些翡翠擺件,怪道有那樣多好物,卻都是這樣貪來的。
謝星闌繼續道:「初一那天晚上,鋪子關門之前,掌柜曾看到趙鐮從街上路過,當時嚇了一跳,只怕找上自己要東西,正提心弔膽之時,卻見趙鐮步履極快,像也想躲避熟人似的進了胭脂巷口,胭脂巷商戶與民居混雜,盡頭正連著玉關河,但可惜的是,後來那掌柜關了鋪子歸家,並不知道趙鐮最終去了何處,今日正要拿著趙鐮畫像去胭脂巷細查。」
秦纓便道:「胭脂巷周圍可有與國公府有關之地?」
「還不知,但如今既有指向,便可留心此處。」說至此,謝星闌又遲疑道:「假設你剛才的推斷是真,那動機為何呢?當年盧月凝的母親乃是病亡。」
秦纓秀眸微狹道:「我還不確定,因無證據,還不好去國公府探問,但國公府必定藏著不為人知之事。」
說至此,她凝聲道:「或許能從于氏的病入手,國公府這樣的人家,若是重病,是少不了要請御醫的,我去柔嘉府上走一趟,她父親做了多年御醫,必定知道盧夫人的病。」
秦纓有身份之便,很快便做了決定,「這樣,你帶金吾衛去查趙鐮,畢竟是新案子,莫要讓線索失了蹤跡,我去查國公府的舊事。」
謝星闌也覺甚好,卻又有些不放心,「讓謝堅隨你同去?」
秦纓失笑,「既是私下去查,帶著金吾衛像什麼話,且認得他的,一眼便看出是你的人,說不定橫生枝節。」
謝星闌點頭,「你多加小心。」
秦纓上下打量謝星闌兩瞬,「你倒是比爹爹還關心我的安危。」
謝星闌被她直白言辭說的一怔,一時竟不知如何應對,秦纓卻並不需要他回應,她利落出門,看了眼外頭天色,面色微緊道:「昨日與芳蕤說要去京畿衙門,待會兒我得順路往郡王府遞個信兒,免得她跑空。」
謝星闌招來馮蕭等人,一番安排,也出了衙門。
眾人在衙門外分道而行,秦纓吩咐一聲,沈珞自駕車先往郡王府去,郡王府地理位置優越,從皇城外出發,兩炷香的功夫便到了府門,此刻時辰尚早,秦纓命沈珞去叫門,本來只是想給門房遞個信兒,可沈珞話剛說完,影壁後卻走出一行人來。
當首的李雲旗一襲月白武袍,手中拿著一把長弓,似乎要去何處圍獵,看到秦纓的車架,他有些意外道:「芳蕤正要去京畿衙門找你。」
秦纓對這位李雲旗印象不佳,卻十分喜歡李芳蕤,便也好聲好氣道:「今日不去衙門了,特來與她說一聲,免得她跑空。」
隨從牽馬過來,李雲旗翻身上馬,猶豫一瞬道:「聽說你們的案子進展艱難,可有要幫忙之處?」
秦纓眉頭輕抬,「幾處衙門人手尚且充足,多謝世子。」
李雲旗早料到是這般回答,略一沉吟後告了辭,馬蹄聲急響,不出片刻便疾馳出一射之地,秦纓也正要離去,門後又響起一道輕快腳步聲,秦纓定睛一看,便見李芳蕤一襲紅裙,跑的氣喘吁吁,見秦纓的馬車還沒走,頓時大為驚喜。
「幸好趕上了!門童來傳話,我急死了,生怕你撂下話就走。」
她說著人已至馬車跟前,秦纓心道若非李雲旗耽誤了兩句話,她還真是已經走了,她解釋了兩句,李芳蕤一聽要去別處,立刻道:「去別處也行啊,我也能跟縣主一起去。」
秦纓有些猶豫,畢竟自己的猜測並無證據,知道的人越多,越容易節外生枝,可李芳蕤卻未想那樣多,見她並未立刻拒絕,她自顧自繞到前面來,秦纓正好奇她做什麼,便見車簾一掀,李芳蕤笑呵呵地爬了上來,「今日我來做縣主的護衛!」
秦纓苦笑,「我怎敢讓你做我的護衛……」
李芳蕤懇切道:「那你便帶著我去吧,我不會妨礙你的,今日一早我便在準備,就想著午時去衙門找你們,我從昨夜歸來便在盼了。」
見她如此,秦纓一時也無法,便道:「你非要跟去的話,那便答應我一件事,無論聽見什麼看見什麼,不許多問,也不許對旁人多說一字。」
李芳蕤立刻指天發誓,「我保證做到!」
她神情認真雀躍,見秦纓答應,又連忙掀簾吩咐外頭跟來的侍婢幾個,直言自己今日不需要奴婢隨行,熱切模樣看到白鴛都發笑,秦纓搖了搖頭,吩咐沈珞,「去柔嘉府上。」
馬車轔轔而動,李芳蕤疑惑道:「柔嘉?」
秦纓頷首,「是太醫院陸御醫之女。」
李芳蕤一驚,「那豈不是此前要與崔世子定親的小姐,去他們府上做什——」
「麼」字未出,李芳蕤想到適才答應秦纓的話,立刻驚得雙手捂住嘴巴,她平日裡豪爽颯然,此刻這舉動卻頗有些稚拙之氣,惹得白鴛笑出聲來,秦纓也笑道:「且看你今日能忍到幾時,等你忍不住了,便送你回來。」<hr>
Tips:如果覺得不錯,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~拜託啦 (>.<)
<span>傳送門: |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