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差役應是,待出門之時,正撞見歸來的趙明安和黃義,如今畫像在手,他們一早便出門走訪,此刻趙明安神色振奮,當是有了好消息。
「兩位大人,縣主,找到那三人的蹤跡了!」
趙明安所言令眾人很是驚喜,錢維立刻道:「如何?」
趙明安目光鋥亮道:「在城南藥王觀找到的,前些日子我們多走訪客棧酒肆,問有無陌生面孔,卻沒想到城南藥王觀有素齋祈福之說,只要給足夠的香油錢,香客便可借住藥王觀,每日齋戒祈福,由藥王觀的人提供素齋,出入也十分自由。」
言畢趙明安道:「藥王觀的道士就在外面,讓他進來稟告。」
錢維應是,趙明安便傳了道士入內,沒多時,一個藍袍小道士進了門,見屋內貴人眾多,小道士顫顫巍巍地行了個禮,老實稟告道:「回幾位大人的話,這三人是在八月初七到的觀中,這幾月觀中香火零落,道長便開了齋戒的生意,饒是如此,近來觀中也冷清的很,八月初,道長還帶著幾個師兄出城去做法事了,他們三人來的時候,只有小人和另外兩個師弟在觀中。」
小道士抬眸看了幾人一眼,又垂頭道:「他們是分了兩撥來的,其中那高個和那個看著文弱的是早上來的,高個的叫趙旭,文弱的叫簡書懷,一條腿有些毛病,另外一人則是午後來的,說他叫孟元,我們觀中規矩,一兩銀子齋戒三日,他們抬手便每人給了二兩,於是小人便將他們分到了齋院之中住著,那孟元來的時候,小人本想帶著他去隔壁院中,可他卻說將他分到有人住的地方免得這幾日太過清冷,於是小人便將他帶到了簡書懷他們隔壁,他們瞧著是不相識的。」
「言談之間,簡書懷兄弟說二人在楚州城做活,因臨近家母忌日,便來觀中齋戒祈福,還求過一次吉凶簽文,那孟元則不說為何來此,也不求符文,只說自己是連州人士,之後幾日,小人早中晚給他們送飯,有時候白日他們不在,很晚才回來,也有時整日待在觀中,小人不知他們是做什麼的,他們也未無事生非,便隨他們去了,到了八月二十這日他們才離開,也是分開走的——」
謝星闌凝眸,「八月二十何時走的?」
小道士道:「簡書懷二人是早上,那孟元是下午,他們隨身各帶著一個小包裹,看起來平平無奇,平日裡還會翻看放在屋子裡的道經,雖不像誠心齋戒,但也似來修身養性的,這之後小人便不知他們去了何處了,後來城中出了事,小人雖覺驚奇,卻也未放在心上,二十一那天早上,便又跟著師父出城做法事了,一做便是五日,回城後,便見城中戒嚴,若非今日差爺們拿了畫像來,小人還不知收留過殺人兇犯。」
小道士語氣驚恐,額頭更漫了一層冷汗,哆嗦道:「小人真的不知他們是害了趙縣令之人,否則絕不敢收留他們,請大人們恕罪……」
錢維擺了擺手,「無人治你之罪,你可記得他們說過古怪之語?」
小道士白著臉搖頭,「他們都是寡言之人。」
秦纓忽而問:「那簽文是誰求的?」
「是那個叫簡書懷的。」小道士面色微振,想起什麼似得道:「對,就他話多些,日日待在觀中,多少有些清寂,他們也總是閉門不出,但有一日他和那高個從外回來時,看到小人正在收求籤文的桌案,他便上前來,說想求個凶吉。」
「要求籤文,小人當然是要問生辰八字,問所求何事的,但他卻似有難言之隱,小人看他不願多言,便讓他寫個字,他猶豫半晌,寫了個最簡單的『山』字,小人便搖了簽,再結合他的字,給了他一個半吉之言。」
秦纓蹙眉:「半吉?」
小道士艱難地吞咽了一下,「其實、其實是大凶之兆,出來是『六親不靠,孤節遭難,謀事不達,悲慘不測』之解,但小人哪敢直說?」
「這簽文是說他浮沉不定,親族友人皆難依靠,是個一生孤獨的命格,要籌謀的總不成事,最終的結局亦悲慘難測,若直說了,如此豈非嚇得他們不給添香油錢了?於是只好道出半吉之數,一聽是半吉,那人短暫地露了笑顏,但很快,眉眼間又添了愁雲,他身邊那人不耐催促,很快他們便回了院子,小人只知道這些,別的真不清楚了。」
小道士所知有限,錢維令他退下,等人離開,錢維才道:「看來大人的擔心是真的,他們二十號離開觀中,二十晚上行兇,而我得到消息來慈山時,已經是二十一日午時之後,當時城中雖有戒嚴,但並不嚴苛,黃義也是按著兇手與趙大人有舊仇查的。」
謝星闌蹙眉,「慈山縣城不大,此番謀害的又是縣太爺,他們多半明白事發後不會善了,於是第一時間逃出了城去,要出縣城,是否只有城門一道?」
錢維點頭,待看黃義,黃義也連忙應是,「不錯,只有城門可走,有守城的官差,日夜值守,尋常是一更天關城門,至卯時而開,但若城中人有急事,也可將值守的差役叫醒將城門打開。」
謝星闌當機立斷,「傳二十日晚上和二十一日清晨守城的差役來。」
黃義自去傳人,這時謝星闌又看向秦纓,「此人姓名自是編纂,但他測凶吉之時,為何寫了一個『山』字?」
秦纓蹙眉道:「我也在想此處。」
李芳蕤在旁不解道:「寫這個字有何古怪嗎?會否是他名字中有個『山』字?」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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