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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芳蕤話音剛落,外頭傳來一陣嘈雜之聲,謝堅侯在門口,聞聲走出門去探看,很快驚訝道:「大人,是錢大人來了——」
錢維回楚州已有兩日,眼下時辰尚早,怎會趕來慈山?
謝星闌三人出門相迎,便見錢維腳步極快上樓,一見面便道:「謝大人,找到那三人行蹤了!」
謝星闌和秦纓對視一眼,瞳底皆是振奮,謝星闌忙道:「越州正也來了消息,如今已確定那三人乃是長秋山礦場逃走的囚犯,進去說話——」
錢維也眸色一亮,「這可太好了!」
一進門,錢維便語速極快道:「畫像和通緝的公文已經送到了周圍各個州府,昨天晚上,信陽肅寧縣派人到了楚州城中,說肅寧縣有人見過此三人,和畫像上一模一樣,這三人最早在九月初八進城,之後在一處客棧落腳,期間掩藏行跡,有些古怪,但客棧主人也未留意,直到九月十五畫像送到了肅寧縣,客棧的夥計發現不對,但要報官已來不及了,此三人也發現了不對,連包袱都未拿便走了——」
喘了口氣,錢維回身看向趙明安,趙明安立刻遞上來一個靛青粗布包裹。
錢維繼續道:「肅寧縣令張岳城與我有過幾面之緣,一見是楚州發的通牒,便立刻派人帶著遺留的包袱快馬加鞭出發,因楚州城更近,便先到了楚州城報信,是昨天晚上半夜到的,明安知道此事緊急,便夜半到了刺史府,我一看天未亮便帶著人出發了。」
說話間包袱已被打開,只見其內放著兩套袍衫,一個裝著幾十兩銀子的錢袋,另有三封加蓋了官印的路引文牒,謝星闌拿出袍衫一抖,沉聲道:「看身量,倒是那趙武衣衫」
錢維尚不知三人名姓,待看完傳來的信箋,驚訝道:「三人竟都是逃犯!肅寧縣在信陽以西,與筠州離得極近,眼下他們又逃脫了,不知下一步會去何處。」
李芳蕤輕嘶一聲,「真是可惡!」
秦纓安撫道:「他們是十五逃離肅寧縣的,而今日十八,只三日功夫逃不了太遠,我們消息越來越快,自然也可追蹤的越來越近,眼下他們沒了路引,是不敢去各個州府城池的,再加上官道上設有路卡之地他們也十分忌憚,因此會逃的更慢!」
她走到輿圖之前道:「既然在信陽被發現,那便是去了南邊,蒲州的人可以撤回了,芳蕤,你來看看此處,你可去過肅寧縣?」
李芳蕤站在秦纓身側點頭,「此地與筠州交界,若要出筠州往東走,都要經過此處,他們此前是從楚州出發的,看這模樣,是打算在肅寧縣作案……」
思及此,李芳蕤又搖頭,「不對,肅寧縣到楚州城,慢行四日,快馬只需要兩日,而他們是初八才到,中間耽誤了一日腳程,肅寧縣或許並非他們第一選擇。」
秦纓思忖道:「他們跑去了信陽西側,多半是要去信陽西南方向的筠州,但你此前往筠州送信,筠州邊界必定已經設了關卡,這才令他們望而卻步,肅寧縣偏僻,倒可暫時落腳以觀後續。」
李芳蕤聽得點頭,「不錯,極有可能。」
秦纓又盯著輿圖道:「若他們知道楚州、筠州和信陽都已有了畫像通緝之令,那他們又會去何地?連州他們曾去犯案,多半不會去第二次。」
「那便只有兩個去向。」謝星闌沉聲開口,「要麼在信陽府內轉東,而後走陸路往南去櫟陽,要麼,一路向東去渝州,這一路上即可走水路,也可走陸路,而渝州境內多山水,碼頭渡口極多,還是那趙武家鄉,他足夠熟悉州內地形——」
秦纓眉目微寒,「若是我,便選渝州。」
謝星闌很快做了決斷,「事不宜遲,我帶人去渝州,錢大人往櫟陽和渝州再發通緝公文,你們其他人在此等候消息。」
秦纓一愕,「我自要同去!」
謝星闌目澤沉沉看她,「車馬行慢,且此番我欲星夜兼程,你和李姑娘不必勞苦。」
李芳蕤哼道:「我只怕暈船,何曾怕行陸路?我與沁霜皆善騎術!」
秦纓亦道:「我又何曾定要坐馬車?」
謝星闌欲言又止,秦纓已轉身吩咐沈珞,「給我和白鴛備馬——」
沈珞自然應是,白鴛還未連夜趕路過,心底雖有些打鼓,卻也一臉踴躍不甘示弱,秦纓轉身看向謝星闌,「如此,可能同去渝州了?」
第130章 同乘
自慈山取山林道南下渝州, 快馬不歇只需兩晝夜,但疾馳半日後,秦纓尚且支撐, 白鴛先在馬背上搖搖欲墜。
黃昏時分,眾人歇於一處溪流湍急的山坳之中, 近處山林繁茂不見天光,白鴛正顫顫巍巍地被沈珞從馬背上扶下來,李芳蕤擅馬術, 先提醒二人在馬背上墊了厚厚的軟墊,如此不至磨破腿根, 但能防範受傷, 卻不能改變體格。
白鴛滿臉冷汗, 下馬後雙腿無覺難以行路, 一回頭,便見秦纓也不甚好過,借著李芳蕤的手, 才走到一旁溪石落座。
白鴛看看自己,再看看秦纓,眼眶頓時紅了, 「縣主, 奴婢竟連您都不如……」
秦纓聽得苦笑,一轉頭, 便見黃義正在給謝星闌指路。
錢維要留在楚州坐鎮,此番只派了包括黃義與楊斌在內的十人做嚮導與策應, 山風呼嘯, 秦纓聽見黃義斷續的聲音傳來。
「翻過前方的山樑,明日清晨時分, 便出了富源縣,再往前走一日,明天中午便可到南明山以東,從南明山山腳再往東南走大半日,便算入了渝州地界……」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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