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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纓微訝,「她想留在大周?」
秦璋點頭,又道:「皇后和德妃都很喜歡她,她今年十七歲,與兩位皇子都可相配。」
秦纓不由詫異,在她印象中,原文似乎並無南詔公主嫁給大周皇子,她遲疑道:「南詔……南詔會讓公主嫁來帝都?」
秦璋莞爾,「為何不讓?幾十年前,南詔想嫁女兒過來,皇室還看不上,豐州之亂後,大周雖國力衰微,但小小南詔還是不敢輕慢咱們的,南詔王膝下無女,這位阿依月公主很得南詔王寵愛,由她嫁來帝都,正昭顯南詔王尊崇之心,百年前南詔有十多個部族,相互爭鬥不休,而南詔王這一族之所以能統一其他部族,也是得周王相助的結果,否則他們哪裡能立國?」
秦纓半信半疑,若南詔公主嫁給本朝皇子,那南詔當不至於會對大周生反叛之心,但劇情走向真能這樣容易改變?
說話間馬車近了宣武門,到了宮門前,又轉向往西行,只走了半盞茶功夫不到,一座亭台飛檐滿布的園林入了秦纓眼帘,她不禁道:「這便是黃庭的遺稿。」
忠勇侯府案中,那座殺人的假山便是黃庭之作,彼時秦璋提起,宮中正在修建的,用來招待外朝來使的未央池便是黃庭遺稿,秦纓記了幾月,如今終於得見真顏。
未央池占地極大,可通達後宮,其內仿南國園景,山水奇絕,秦纓與秦璋下了馬車,李芳蕤與李雲旗也到了,秦纓等了李芳蕤一步,跟著秦璋進了守衛森嚴的正門。
門內早有內侍等候,見是他們來了,立刻在前引路。
冷月當空,園內亦是冰霜皚皚,積白之下,尤可見蔥蘢綠意,沿路行來,盞盞螢燈掛在晶瑩枝頭,雪月交輝,越將園景襯的如夢似幻,剛上一道玉橋,一陣絲竹之聲傳了過來。
引路的內侍此刻道:「侯爺,今夜夜宴設在長春殿,太后娘娘片刻前已經到了,這會兒應該在花廳中和各位娘娘、各家女眷說話。」
秦璋頷首,回頭道:「你們才回來,先去給太后請安。」
秦纓和李芳蕤應好,過了玉橋,至一處鄰水殿宇,正是今日設宴之地,絲竹聲漸大,燈火亦將亭台軒窗映照的瓊樓一般,待走上廊道,便聽一牆之隔的花廳內,正傳來女子銀鈴般的嬌笑。
「太后娘娘,秦侯帶著縣主到了,郡王家的姑娘也回來了。」
內侍在門口稟告,只聞廳內一靜,太后含笑道:「雲陽和芳蕤回來了?快,快把兩個孩子帶進來,這都一個多月了——」
話音落下,幾人先後進了廳門,廳內地龍暖熱,燈燭高懸,秦纓目光一掃,便見太后與皇后坐在北面首位,德妃與淑妃陪坐在皇后一側,文川長公主李瓊坐在太后一側,其他夫人、小姐按次端坐,宣平郡王府柳氏也在此,見李芳蕤進門,她眼底亦是激動。
但秦纓和李芳蕤都注意到,滿堂宗室權貴的熟面孔中,坐著一位陌生女子。
她身著寬袖大襟繡星月走獸紋紫色華裙,外套藏青白狐裘領坎肩,頭戴瑪瑙墜松石銀鏈額箍,墨發皆編做細辮披肩,整個人都透著異域綺麗之姿,再加上她深邃靈秀的眉眼與偏黃的膚色,自然便是那位來自南詔的阿依月公主。
「雲陽,芳蕤,你們終於回來了!」
鄭太后笑意漸深,直朝著秦纓伸手,柳氏也站了起來,秦纓與李芳蕤行了禮,一個走到太后跟前,一個撲到柳氏懷中,其他人見狀,少不得打趣兩句。
太后拉住秦纓,上下打量她,拍她手背道:「兩個都瘦了,人也黑了,這一走便是個把月,可是叫人好生惦記,看你們往後還這樣跑不跑了!」
秦纓笑道:「讓您掛心了。」
太后這時又對秦璋與李雲旗道:「行了,哀家留她們說話,你們自去殿上吧。」
朝臣皆在前殿,待秦璋二人離去,太后便看向那紫衣女子,「阿月,這是雲陽,是哀家外孫女,與湄兒是表姊妹,她極是聰穎,那是芳蕤,也是李姓宗室之女,她擅騎射,必定能與你玩在一處,你們又皆是同齡的,往後多走動才是。」
自秦纓進門,阿依月的目光便在二人身上掃來掃去,她眼瞳晶亮,放肆無忌,只那份氣韻便與大周的名門貴女全然不同,此時她站起身來,開口便是流利的大周官話,若不看模樣,只叫人當她是大周女子。
「雲陽,你便是那個被陛下封了御前司案使的雲陽縣主?」
阿依月大睜著眼睛,眼睫似扇羽纖長,秦纓牽唇,「正是我,聽聞公主已到了京城十日,可還習慣?」
阿依月笑意一盛,「我從未見過這樣的大雪,自覺好玩的,我聽聞你們二人跟著朝官南下去抓殺人的兇犯了,可抓到了?」
秦纓和李芳蕤對視一眼,李芳蕤道:「那是自然。」
阿依月似是驚愕,「我聽聞大周女子只會相夫教子,從不參與朝政,你二人倒不尋常,可見大周也並非那般教條森嚴嘛!」
此言一出,廳內女眷們面面相覷,不知做何表情才好,鄭皇后笑道:「阿月性子天真爛漫,定是你父親母親極盡寵愛,本宮聽聞,阿月的母親也是公主,且擅武?」
阿依月點頭,「正是,我母親擅騎術,箭術亦不虛男兒,還上過戰場,只是七八年前,與西羌一部族交手之時受了傷,如今腿腳有些不便。」
鄭皇后面露遺憾,「你母親果然驍勇,令人敬服,若她不曾落下傷病,便能接她來大周看看周土風物,你如此喜歡大周的雪景,想來你母親也十分喜歡,實在是可惜。」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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