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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纓輕嘖一聲,「你怎——」
她話未說完,謝星闌和馮暄已走到了門外,謝星闌揚眉道:「不行什麼?」
秦纓一愣,見馮昀要開口作答,連忙搶先道:「他說不知何時才能再見,我說我們去文州不易,他便問你也不能去嗎,畢竟你常離京辦差。」
秦纓說完,對著馮昀一陣擠眉,馮昀本是小機靈鬼,立刻明白她的意思,忙附和點頭,謝星闌看看二人,雖覺有鬼,卻也不拆穿秦纓,便牽唇道:「我確有可能。」
秦纓鬆了口氣,心跳的卻有些快,她也不知自己心虛什麼,轉念才想,馮昀童言無忌,但謝星闌卻知道從前的她對崔慕之如何中意,這自然叫人尷尬……
在宅中逗留小半個時辰後秦纓才與謝星闌一同離去,馮昀和馮暄一路送至門口,門扇開合間,阻斷了馮昀不舍的目光,秦纓也有幾分悵然,待上了馬車,便掀簾對謝星闌說話,「只等馮孟良放出來,便算功德圓滿了,不過此事是你的功德。」
謝星闌從馬背上看過來,也坦然道:「若非你救了那孩子,此事我不一定會管。」
秦纓眉眼微彎,「但你還是管了,這可是馮家一家五口人的性命,實在是大功德。」微微一頓,秦纓又問:「但你是如何只憑一個嫌犯,便知道韓歧存心構陷文州官員?」
謝星闌握韁繩的指節微緊,眉眼間閃過一絲狐疑,待秦纓將於良所言道出,他才泰然道:「我雖未去過文州,但文州官員我了解一二。」
龍翊衛監察百官,地方官自然也在監察之列,秦纓做瞭然之色,想到於良母親之死,本還想問,但見謝星闌神色坦蕩,便忍下了疑惑。
她欲言又止的模樣落在謝星闌眼底,便令謝星闌想到了適才她與馮昀所言,他這時才問:「適才與馮昀說了什麼?其他人不行,為何我也不行?」
秦纓被問得微愣,謝星闌也不知自己問的是什麼,見他一本正經,秦纓不覺失笑,她唰得一聲落下簾絡,隔著薄薄一層紗簾,她悠然的聲音傳了出來,「你還是好好當差吧,今日清晨長公主入宮面見太后,對右金吾衛與你多有微詞,若令她抓到你的把柄,必定不會輕饒你。」
謝星闌很快被轉了注意力,但他問道:「她們可曾為難你?」
秦纓在馬車裡抬了抬眉頭,又將落下的帘子撩起,「不曾,也為難不著,倒是遇見了三殿下……」
車輪轔轔之聲不斷,秦纓便將這位三殿下兩次窺探之行道來,謝星闌聽得擰眉,直言道:「這個三殿下不得陛下寵愛,整日關在宮中少與人交際,與另外兩位皇子大不相同,為何會在暗處窺探你?」
秦纓搖頭,「我也不解,思來想去,只能當做偶然,又或許,是我破案子的流言被人添油加醋傳入宮中,他覺得好奇——」
謝星闌目光從秦纓眉眼間滑過,不知想到了什麼可能,劍眉頓時皺了起來,「既然此人古怪,往後入宮,需得避忌一二。」
秦纓囫圇應下,待回了臨川侯府,便與謝星闌辭別,謝星闌應聲,卻未動,秦纓抬步走到門前,入門後轉身時,才看到謝星闌調轉了馬頭,她瞳底閃過一絲明光,步伐輕快地往正院見秦璋。
翌日秦纓不再出門,也未去刑部尋畫師,而是將府中一個擅丹青的管事請了過來,她一邊說一邊令管事作畫,不畫五官,只畫身形,待管事畫完,秦纓又一番挑揀,直令重畫。
管事不知她要做什麼,惴惴不安地鋪紙弄墨,如此折騰大半日,秦纓才將人放走,管事如蒙大赦,可沒想到第二日一早,又被秦纓請了過去……
如此在府中閉門不出兩日,到了第三日清晨,秦纓才帶著兩幅畫稿往刑部衙門去,馬車剛走入衙門外的千步廊,駕車的沈珞卻忽然勒馬減了速,又道:「縣主,崔大人!」
秦纓只以為碰見崔慕之來衙門當值,便掀簾看出去,但只一看,秦纓的心便提了起來。
只見崔慕之一臉嚴肅,而他來的方向,根本是剛從刑部衙門出來,見著她,崔慕之策馬更快,眨眼功夫便到了跟前,他開口便道:「昨夜來了信報,我正要去找你。」
微微一頓,崔慕之語聲更沉,「楚州出事了——」
第109章 南下
秦纓跟著崔慕之一同進刑部衙門, 崔慕之邊走邊道:「昨天晚上來的消息,我清晨到了衙門才知曉,此番出事的不是衙差, 是楚州以東慈山縣的縣令趙志東。」
秦纓秀眉微擰,「遇害的是縣令?」
二人進衙門, 徑直往議事的偏堂而去,崔慕之頷首道:「不錯,趙志東官階七品, 已經做縣令三年,按理今年他便該考評擢升了。」
朝廷命官遇害, 自然非同小可, 秦纓擰眉道:「也是被割喉?也被刻了馬腹圖案?」
崔慕之應是, 「案發在十日之前, 當天晚上,慈山縣便連夜將消息送到了楚州州府衙門,楚州的刺史名叫錢維, 說來也巧,去歲年末,他奉旨入京面聖, 聽過連州送來的奏報, 知道衙差遇害之事,他因對背刺馬腹圖案留有印象, 因此一見手下縣令被這般謀害,立刻想到了連州的案子, 再加上朝廷命官遇害本就要上稟朝中, 於是立刻按照緊急軍情處置,八百里加急送公文入京。」
秦纓沉聲道:「我的確猜測兇手找到了下一個要謀害的目標, 可沒想到這麼快已有人再遇害,但按照此前兇手行兇的規律,至少要間隔兩月,而此番兇手間隔只有一月,且行兇的對象也從衙差變成了縣令——」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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