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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纓點頭,「確有此可能,凡事到了求籤文的地步,那必定是十分掛心之事,而此人求凶吉,必定也是對接下來要行之事拿不定成敗,他要求的……是謀殺趙大人之事會否會為他們帶來禍端,而這個字,必定也與他頗有瓜葛,若是名字——」
秦纓想到此處,又將那份京城送來的名單找了出來,此名單她已統總數回,不論別的,只將年紀相仿的人都挑了出來,此刻她一目十行掃過,搖頭道:「我挑選了近五年押入京中被判流刑和徒刑的嫌犯,皆是如今年歲三十上下之人,但並無叫什麼山的。」
李芳蕤蹙眉,「那會否是他家住什麼山中?這西南之地,山峰丘陵頗多,看看『慈山』,而慈山縣之外,叫某某山之地亦極多。」
秦纓搖頭,「難已論斷。」
如此推測確無實證,而很快,黃義帶著兩個年近四十的中年衙差走了進來。
剛一進門,謝堅便拿了畫像讓二人細看,又問道:「你們想仔細了,看看本月二十那天半夜,是否見過此三人出城,還有那天早上,也好好想想。」
差役二人惶惑地望著畫像,好半晌,其中一人道:「此人小人似乎見過——」
他所指正是那一臉兇相之人,很快,他眼底一明:「不錯,小人當真見過,就是在二十一日清晨,當時快開城門了,城門裡排了些人,他好似被人搶了位置,與人爭執了兩句,此人生得粗豪,身形也十分健壯,搶他前面的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半大小子,似是個街邊混混,不但搶了他的位置,口中還罵罵咧咧,如此,這人也未還嘴,小人當時想著,這人白長那般壯實,也真是能忍氣吞聲,這才有了些印象。」
他如此一說,身邊同伴也想起來,「正是,確有這麼一回事!」
謝星闌便問:「除了此人,可曾見過那另外兩兄弟?此二人一高一矮,一個瘦挺,一個文弱,文弱的那人腿腳不便,走路很是明顯,你們仔細想想。」
見那一臉兇相之人果真在二十一那日出城,眾人面色已不好看,哪怕問不出什麼,但一人已離開,同夥的另兩人必也是同日出城。
「小人記得此人!」
忽然,先前說話多的衙差又開了口,「此人個子高,面相不似咱們慈山縣之人,當日他也排在隊伍之中,他身邊……」
衙差語聲微滯,眾人神思亦跟著一緊,這時衙差迷惑道:「他身邊好似真的跟了一個人,走路也的確有些古怪,令人懷疑其人腿腳有疾,但——」
他眉頭驟然一擰,「但那是個著黃裙的姑娘啊!」
第127章 夫人
「是個姑娘?!」
秦纓驚問一聲, 李芳蕤亦道:「你可看清了?」
衙差惶恐點頭,「小人沒記錯,是個姑娘, 腿腳不便之人不多,那天早上, 小人只記得這麼一個人走路模樣古怪——」
此人說完,又看向同伴,同伴也應是, 「小人也記得只有個黃裙姑娘一跛一跛的,身形也十分纖瘦, 肩頭跨了個小包袱, 看起來沒什麼古怪, 而他二人出城之時也未言語, 也不知道是否認識。」
謝星闌蹙眉,「樣貌和畫像可一樣?」
二人定睛看去,面上卻皆是惶惑, 一人遲疑道:「小人記得那姑娘鬢髮極長,掩住了面頰輪廓,再加上身形不高, 擠在人群之中, 一晃便過去了,小人實在記不清。」
另一人附和著點頭, 秦纓和謝星闌對視一眼,只好令二人退下。
錢維蹙眉道:「難怪於彬說看著那人有陰柔之氣, 卻原來是個女子?此人莫不是那高個之人的相好?」
秦纓擰眉未語, 謝星闌利落道:「不管是否為女子,還是以畫像為準, 此人極有可能,但也常常以男子模樣出現以亂視聽,且他們八月二十一便離開了慈山,如今已經九月十五,眼下身在何處實在難料,我們不能拘泥於慈山了。」
錢維緊聲道:「那下一步如何辦?」
「等。」謝星闌沉聲道:「若無新的線索,我們便是大海撈針,如今畫像廣發各地,只能等何處有了消息,再前往追蹤。」
錢維嘆了口氣,「實在是太狡猾了,翻案之後立刻逃走,這誰能知道他們是誰?如今雖有畫像,但只怕他們鑽到某處深山老林不願出來,那可就糟糕了。」
秦纓搖頭,「他們犯案數起,從不收手,從京城萬年縣開始,犯案時間變短,除了害命,還要謀財,這說明他們已經沒有一年前那般目標分明,謹慎小心了,尤其他們搶奪趙大人財物之行,幾個出身不高的兇犯,拿了羊脂玉有何用處?勢必是要變作錢銀的,因此我斷定,他們必不會躲藏,離開慈山後,定會將贓物換錢再找目標。」
謝星闌目光看向輿圖,秦纓也走到了長案之前,二人沉默片刻,謝星闌道:「先去慈山渡口查一查二十一、二十二那兩日有沒有南下的行船,若有,看看目的地在何處。」
謝詠在旁領命,很快出門吩咐翊衛。
這時李芳蕤道:「距離慈山最近的便是楚州城,他們何不去楚州城換銀錢?」
謝星闌道:「若如此,自然最好,但他們習慣走水路逃竄,距離最近的仍然是慈山碼頭,雲滄江南下可直達越州,途中停靠之地也不少,若如此,那我們要追緝的範圍便更大了。」
此言令眾人心中憂切,錢維本還打算先一步回楚州城,此刻也放不下心來,便盯著夫子們摹畫,又等著各處消息匯集,至夜幕初臨,去往蒲州和渝州的人馬出發,而直到一更時分,謝詠才從碼頭上回來了。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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