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5頁
謝星闌抬手打斷他,「他是害怕了?」
謝詠也不明白, 「不像是害怕,他當年拿了金銀回鄉, 還在當地開了一家酒肆, 是個頗為機敏之人,但去歲他的酒肆倒閉, 如今家裡有些艱難,也是因此,他甘願冒險回京,但或許他想起了什麼,真害怕被發現——」
頓了頓,謝詠又道:「小人已派了人原路返回,看能否追上他,集鎮周圍我們也搜過,也未發現他,我想著公子等得著急,便先自己趕回來報信。」
謝星闌面色嚴峻起來,這是十三年前唯一一個人證,若此人不願合作,那他能查到的線索便實在有限,但事已至此,也無更好的法子。
定了定神,謝星闌道:「等消息罷,你一來一回也受累了,先回府歇下,這兩日京中出了其他事端,我亦難抽身,稍後還要出門辦差。」
謝詠忙道:「小人回府時便聽說了,夫人那裡的毒膏沒用兩次,只等公子回府收繳,小人不累,隨公子一同出去。」
見他心意已決,謝星闌只得先准了。
……
翌日清晨,秦纓剛起身,秦廣便到了清梧院。
他進門後稟告道:「縣主,昨夜金吾衛與三法司搜查了大半夜,今晨坊間都在說鄭氏與段氏的公子都沾了此毒,今日一早,京兆伊衙門貼了禁毒膏的告示,又與禮部裴侯爺一同在城南辟了一處城防軍的駐院,說要設一處戒毒院。」
昨夜秦纓回來的晚,秦廣自要問詢,她便將城中出現毒物一事道來,秦廣聽得心驚膽戰,當即吩咐下人們注意著城內動靜。
秦纓聽得頷首,「這都是昨日在宮內定好的計策,稍後還有太醫院的太醫一同問診,好開截斷毒膏的方子,待會兒我要先去一趟城南看看。」
秦廣應是,先陪著她去前院用早膳,早膳尚未用完,秦廣又得了下人傳信。
他對秦纓道:「縣主,適才早朝,陛下痛斥了鄭氏與段氏,道他們未曾察覺毒膏有異,沉迷享樂,自甘墮落,因他二人帶回毒膏,又與親朋宣揚,這才帶起京城吸服毒膏之風,連信國公也得了斥責,陛下還徹底卸了段柘和鄭欽的差事,說一日未除毒癮,一日不得復用。」
秦纓聽得五味陳雜,原文中替貞元帝南巡的是謝星闌,他南下兩月,一針一線未收,更無心思享樂,因此不僅他自己未接觸毒膏,京城也安然無事……
秦纓唏噓不已,秦廣又道:「陛下還將裴家二公子裴朔編入金吾衛,領段柘之職,此外,還讓崔家世子入了兵部,只是他先前乃是戴罪之身,如今只從主事做起。」
秦纓一愣,「崔慕之禁足完了?」
秦廣點頭,「正是今日被陛下赦免的。」
原劇情中,崔慕之便是立下戰功的將才,此前入刑部,亦只是貞元帝令他入朝參政的過渡,如今去了兵部,倒算回了他本職。
秦纓放下碗筷,遲疑道:「如此只怕鄭氏大為不滿。」
秦廣淡淡一笑,「那是自然的,您昨夜說,陛下還將鄭煒二人送去了永壽宮,這本就是在打太后的臉面,但他二人染毒是事實,還差點釀成大禍,陛下此行也算在理。」
前次五殿下李玥與崔慕之背負殺人之嫌,太后和皇后連南詔人都顧不上,毫不留情地要至李玥於死地,如今鄭氏出了錯,貞元帝自也不會手軟,但這一番較量下來,便將從前的暗涌放到了明面上,且這爭鬥還有愈演愈烈之勢。
秦纓莫名生出一股子不詳之感,卻也只能無奈道:「罷了,朝堂上的事,與我們府上無關,廣叔吩咐人備車吧,我去城南瞧瞧。」
秦廣應好,沒多時,秦纓離府而去。
戒毒院設在城南,是給毒癮難斷之人預備,百姓們尚不知毒膏之害,起初多半不信任官府,但等自家染毒之人鬧上幾日,家宅不得安寧,自然便會找官府相助。
馬車到戒毒院時,里外都已布置一新,守在門口的衙役見秦纓來了,立刻去院內稟告。
沒多時,竟是岳靈修和陸柔嘉迎了出來。
岳靈修在前道:「拜見縣主——」
秦纓驚訝道:「你怎在此?」
岳靈修笑,「這些日子,又是雪災流民,又是毒膏之禍,衙門人手不足,小人哪裡得用便在哪裡幫忙,今日一早便過來收拾院子了。」
陸柔嘉上前道:「裴大人、周大人,還有我父親也在,縣主快進來說話。」
秦纓上前與陸柔嘉走在一處,「竟是陸伯伯來?」
陸柔嘉嘆道:「這差事不甚好,再加上昨日我與父親研究過,今日父親入宮後便主動攬了這差事,陛下說要派兩人來,還有一位年輕的汪太醫也來了。」
太醫院乃是為天家皇室而設,偶爾為王侯宗親看個病都要下帖子請,更莫說為這些染了毒癮的平頭百姓治病了,不是好差,自然無人爭搶。
秦纓道:「沒事,此毒很難靠藥理戒斷,待定好了章程,陸伯伯不必一直守在此,留下人看著便可——」
說著話,二人進了院門,這是一處簡陋的四合雜院,本是城防軍所有,如今被挪用出來收治病患,陸守仁幾人正在上房門口說話,見秦纓來了,與府尹周顯辰一同上來見禮,秦纓道免禮,又與裴正清問候。
臨川侯府與平昌侯府交集不多,但因這位裴侯爺官聲甚好,再加上前日三皇子相助之誼,秦纓便做小輩之姿,對他也十分尊敬。<hr>
Tips:如果覺得不錯,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~拜託啦 (>.<)
<span>傳送門: |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