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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纓秀眉倒豎,「當年的案子可破了?」
趙慶點頭, 「破了, 當時死了三人,死狀又十分可怖, 鬧得城中人心惶惶,當時的府尹大人十分重視此案,讓小人們不分晝夜去走訪探查,最終抓到了兇手,是一個賭鬼,他因為好賭輸光了家財,還差點要典賣兒女,於是他的妻子偷偷帶著一雙兒女跑出了京城。」
「他找不到妻子和兒女的下落,又因為他的妻子生的頗為貌美,便懷疑妻子是與別的男人有了姦情,於是他生了報復之心,又因他妻子喜著紅裙,便專門挑選喜著紅裙的年輕女子下手,此人被判了秋後問斬,當年十月便行了刑。」
趙慶一口氣說完,緩了緩才道:「當年查案子的時候,因為死者都是紅裙女子,這義莊裡還出現過鬧鬼的情形,有天晚上,小人送一具無名屍體來此,正好撞見那情形,嚇的小人魂不守舍,因此如今又發生這樣的案子,小人多少有些畏怕。」
他說著又往屍體上瞟了一眼,而後又似被針扎到一般極快撇過臉去,但忽然,趙慶轉身看向身邊的趙鐮,「對了,趙捕頭當時也曾奉命探查此案。」
謝星闌和秦纓看向趙鐮,趙鐮也面露恍然之色,「難怪啊,卑職當日去拋屍之地看到屍體的時候,就覺得有些熟悉,但怎麼也沒想起來,眼下趙慶一說,卑職的確想起來了,十年前的確有這麼一樁案子,那時候卑職還只是個小衙差,還未升捕頭之位,那案子好像查了三個多月,九月中才查明白……」
他有些慚愧地道:「這些年每年命案不再少數,卑職的確一時沒想清楚,當年卑職雖然參與了這個案子,但卑職也並非總領之人,因此對卑職而言並不算特殊。」
秦纓眯了眯眸子,雖然十年的確過了很久,但趙慶說的紅衣女子連環殺人案,並非尋常的命案,秦纓想,若是她,這樣受害者多、又分外詭奇可怖的案子她多半能記一輩子,可到了趙鐮這裡,他卻經由趙慶提醒才想起來。
雖有些質疑,但秦纓又想到趙鐮屢次瀆職之行,像這樣一門心思鑽營利祿之人,沒有將案子放在心上,似乎也說得通。
秦纓轉而看向趙慶,「若你所言,那此番的案子,與十年前那樁案子十分相似?」
趙慶點頭,「幾乎是一模一樣。」
秦纓面沉如水,謝星闌也語聲微沉地道:「但當年案子的兇手已經被抓住,時隔十年之久,沒道理會有人模仿作案,又或者,只是巧合?」
他說的也正是秦纓所想,她蹙眉道:「當時的案子鬧得沸沸揚揚,只怕許多百姓都還記得,兇手縱然已經伏法,但萬一有人談論此事落入了疑犯耳中,也存在模仿作案的可能性,若真是模仿,那反倒有跡可循了。」
秦纓又問趙慶,「當年是如何抓住兇手的?」
趙慶道:「當年死了三人,我們猜測兇手必定會謀害第四人,於是專門放了誘餌,那時候我們憑著三次拋屍之地,已經大概圈定了兇手可能會出現的範圍,而後我們找了一個兄弟的妹妹,那姑娘膽子極大,我們令她穿著紅裙招搖過市,如此蹲守了半個月,兇手果然中計,我們將其當場擒獲,後來他也招認了,前面三人都是他殺的,如此才破了案子。」
秦纓不由揚眉,「能這般中計,看來兇手本身便不是個謹慎之人。」她又去看李芳蕤的屍首,「兩件案子的確有頗多重合之處,若真是有人模仿,那很可能這一次兇手要殺的也不只是李芳蕤一個,我們得儘快找到兇手才行。」
謝星闌便問:「這樁案子的卷宗在何處?」
趙慶道:「京畿衙門存的有,刑部和大理寺應該也存的有。」
謝星闌去看趙鐮,趙鐮立刻道:「小人今天晚上不睡覺,也要把案卷找出來送給兩位大人,小人現在就帶人回衙門去找!」
此時已過戌時,謝星闌也無別的安排,自然應了此請,趙鐮對著幾人拱了拱手,連著趙慶一併帶離了後堂,他們一走,秦纓和謝星闌的神色都有些暗沉。
秦纓這時看向岳靈修,「你到衙門幾年了?可聽說過這案子?」
岳靈修道:「小人來衙門五年了,但此前四年都是跟著師父一起驗屍,從未聽他提起過此案,師父不僅驗京城內的案子,還會去京外幾縣,估摸著也沒將此案視為特例。」
秦纓點點頭,「你師父叫什麼?如今在何處?」
提起師父,岳靈修語聲恭敬地道:「小人的師父名叫江征,如今住在惠成坊,他老人家年過五十二,因今年痛風之症嚴重了些,年初便辭了差事,如今在家養病,他在京畿衙門做仵作十多年了。」
秦纓微微頷首,崔慕之在旁道:「時隔十年,有人學當年的法子,那我們難道也要放誘餌將兇手引出來?」
秦纓擰眉,「官府已經在城南大肆搜查,兇手必定是知道的,此刻出現一個著紅裙的生面孔,很容易打草驚蛇,兇手不會那般容易上當,何況我們眼下還未掌握任何與兇手有關的線索,還不到用引蛇出洞之法的時候。」
謝星闌道:「但當年的受害之人曾被姦污過,這案子卻無法確定,並且當年遇害之人的出身都不高,李姑娘卻是宗室之後,按照此前的查斷,皆查的是與李姑娘相識之人,可十年前的案子,兇手與受害之人卻並無干係。」
秦纓只覺謝星闌越來越敏銳了,「不錯,還是有不一樣的地方。」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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