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貞元帝和眾人皆是一愣,看到影子並不奇怪,但可不是誰都能想到此處。
貞元帝驚嘆道:「雲陽,你竟如此機敏——」
秦纓輕咳一聲道,「總之,若破解了嚇人鬼影的由來,便可斷定,趙參軍之死非同尋常——」
貞元帝擰著眉頭,「他們為何要讓大家以為是阿贊曼殺人?」
秦纓蹙眉,「或許是想讓趙參軍去攬月樓之行有個解釋,就好比香玲說的,只有受 了詛咒,被神鬼蠱惑,趙參軍才有如此詭異之行,而有人看到了阿贊曼,詛咒殺人的謠言便會不脛而走,屆時人心惶惶,趙參軍之死的疑點便會被忽視。」
崔慕之半晌未語,此刻道:「卻沒想到如此反倒露了馬腳,難道是南詔人?」
此言一出,貞元帝微微眯眸,「不無這般可能……」
但他又不解道:「可攬月樓中只有一個人的腳印,若真是有人害了趙永繁,那兇手是如何害他?總不至於他吃了迷魂藥自己跳下樓去。」
崔慕之也想到此處,「且公主的侍婢看到趙永繁墜樓之前,有掙扎之勢。」
秦纓蹙眉道:「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,當時趙永繁或許的確是在掙扎,但絕不會是因為阿贊曼要推他下樓而掙扎——」
崔慕之蹙眉,「那是什麼?對著冷風掙扎嗎?」
謝星闌這時道:「一定還有異常我們並未發覺,如今那詛咒之說被破解,一來,要查清楚當日在邀月樓裝神弄鬼的是誰,二來,還是要查清楚趙永繁為何去攬月樓,他回京不過月余,京中故舊也不多,據聽聞,他性子雖有些孤僻,但有禮有節,非常規矩,當夜眾人踏雪尋梅,按他的秉性,不會無緣無故一個人登樓。」
秦纓忙道:「莫非有人約他去了攬月樓?」
謝星闌聽至此,看向貞元帝,「陛下,莫非與軍備有關?」
貞元帝面色陰沉,看了一眼外頭的天色,道:「慕之今夜開始,嚴防死守未央池,不管是南詔人還是我們自己人,誰也不得隨意踏足,尤其趙永繁身死之處,至於這案子——」
他看向謝星闌與秦纓,「前次你們南下辦差,辦得極好,此番趙永繁之死,還是交給謝卿查辦,雲陽從旁協助,你聰穎敏銳,若此案破了,舅舅有重賞。」
本朝女子不得為官,秦纓再如何出眾,也只有個協助之權,秦纓喉頭緊了緊,自是應下,一旁崔慕之欲言又止一瞬,到底未再開口。
貞元帝沉吟片刻,又道:「今日時辰太晚,明日一早,朕會召定北侯入宮,謝卿也同來,趙永繁的事,也是定北侯最清楚。」
謝星闌領命,見貞元帝眉眼間露出幾分疲憊,三人一同告退,出了門,謝星闌與秦纓一道出宮,崔慕之卻要往未央池去,秦纓離開之前道:「這案子內情尚不清楚,而我們今夜之行,旁人不說,至少南詔人應該知道了,因此還請崔大人盯緊他們。」
崔慕之頷首,「我自有數。」
秦纓點了點跟上謝星闌,二人肩並肩朝外走,崔慕之站在殿門外看著二人的背影漸行漸遠,半晌,才抬步往西北方向疾行而去。
此時已是夜深,寒風迫人,沒走兩步,謝星闌腳步一頓,換到了秦纓右側去,這側乃是上風口,他身形高大,將秦纓擋個嚴實。
秦纓沉肅的眉眼微松,低聲道:「趙永繁到底是何身份?」
「他面上是參軍之職,管著北府軍兵馬糧草,可實際上,卻是他研製出了北府軍中一名為『猛火筒』的神兵利器,去歲北府軍的勝仗,全靠此神兵。」
謝星闌沉聲說完,秦纓心底「咯噔」一下,「猛火筒?」
謝星闌點頭,待解釋完猛火筒威力,便見秦纓小臉皺做一團,瞳底亦是一片波光明滅,他輕聲道:「想到了什麼?」
秦纓心跳的飛快,她沒想到大周已有了火器,此物威力甚大,有此神兵,大周絕無可能落敗,秦纓立刻道:「這是北府軍神兵,趙永繁一死,可還有其他人會造此物?還有,此事在我朝乃是絕密,但有沒有一種可能,這神兵製造之法,早就被竊取了?」
震驚在謝星闌心底一閃而過,他定聲道:「此物是趙永繁主導研製,如今除了他,還有兩人也知曉製造之法,但沒了他,那兩人只是勉勵支撐,至於是否被竊取,尚無證據證明——」
秦纓語速更快道:「不知陛下有無此懷疑?若此神兵落於他人之手,只怕大周沒多少安定日子了。」
謝星闌繼續道:「陛下有擔心,但因無證據,他忌憚不多。」
秦纓氣息一沉,「待查清趙永繁之死的真相,陛下便該心中有數了,若真的與南詔人有關,那事情便比死一個參軍嚴重百倍——」
見她如此沉重,謝星闌也肅容道:「明日一早我先入宮,面聖之後去侯府接你,先去看看趙永繁的屍首,再回未央池仔細搜查,眼下最緊要的,還是查清楚他為何去攬月樓,以及如何墜樓,陛下行事謹慎,屆時,他自會明白利害關係。」
謝星闌所言令秦纓心安兩分,這時又聽謝星闌道:「這兩日,我已派人去查了你母親的舊事,暫只查到當年為你母親看病的是一個名叫蘇應勤的太醫,豐州之亂時,他已年過百半,也是那場時疫令他也落了病根,肅清叛軍之後,他跟著陛下回京,僅一年之後便告老還鄉了,沒兩年便在老家病逝,他老家在密州,我已派人去密州走訪。」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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