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院外御林軍林立,院內,卻皆是南詔侍從,一個南詔護衛看到他們立刻上前來,眼神不善道:「你們來做什麼——」
秦纓上前一步,「阿素可在?我有阿依月的遺物交給他。」
護衛滿臉戒備,眉頭擰了擰才回身叫人,不多時,阿素快步走了出來,見秦纓在門口站著,她眼底閃過一抹驚怯,但還是上前道:「敢問縣主何事?」
秦纓拿出錦盒,「你們是不是忘了此物?」
阿素忙搖頭,「沒有,這也是五殿下送的禮物——」
秦纓疑問道:「你可確定?剛才五殿下身邊來人清點,說不知這錦盒是做什麼的。」
阿素一驚,「這怎可能?這裡頭是一把鑲嵌寶石的匕首,五殿下說那匕首價值萬金,是他最喜歡的一件寶貝,當日來送給公主時,還特意強調了是西羌早年的供品,五年前,從大周皇帝那裡討要了來,一直私藏著。」
見與他們所料不差,秦纓神色更是沉重。
阿素接著道:「也不止是寶石珍貴,更精巧的是上面的機關,這把匕首是照著演戲法用的機關匕首打造的,本是西羌王之物,五殿下還說公主喜歡戲法,以後要專門為公主排演她喜歡的故事,又說公主自己也能演呢,他當日興致極高,送來時還戀戀不捨,不過公主卻沒多少興趣,五殿下有些掃興,後將匕首裝入錦盒,還是我親自收起來的……」
秦纓與謝星闌呼吸一輕,秦纓忙問:「是怎樣的匕首?哪日送的?」
阿素有些奇怪,錦盒分明在秦纓手中,卻還要問她?
她答道:「是公主入宮第二日送的,就是一把刀鞘刀柄銀制,且鑲嵌了十來顆紅寶石的匕首,那最大的一顆紅寶石便是機關,而匕首的精鐵刀刃是可以收縮進刀柄裡頭的,五殿下說,演戲法的人,通常先關了機關,用利刃削瓜斷木,叫人知道刀刃是真的,後來刺向戲伶,外人看著好似刀刃真刺入了身體,可實際上,卻是刀刃縮進了刀柄中,以此來嚇唬人。」
戲法機關,秦纓再熟悉不過,這時她才道:「你收好錦盒之後,再未拿出匕首?那你可知,這把匕首已不翼而飛了!」
她打開錦盒,阿素望著空蕩蕩的盒子一愕,「這不可能,這些東西,我們都不會帶走的,公主被周人害死,周人便是我們的仇人,我們才不會要仇人之物,這件東西也是五殿下送的禮物里最珍貴的,我們更不願落人口實。」
秦纓又道:「這些東西放在你們屋內,這兩日可有其他人有機會拿走此物?」
阿素先是搖頭,繼而道:「如果是被人偷走,那便只有一種可能——是五殿下拿走了,只有他知道這盒子裡放著什麼,這幾日,也只有五殿下來過我們殿中,他當日送的時候,公主還沒想過回南詔,不知是否知道公主要回南詔,便後悔了。」
秦纓與謝星闌對視一眼,秦纓點頭,「好,我知道了。」
阿素狐疑地看著他們,秦纓又問,「你們兩位殿下,這幾日沒去過永元殿?」
阿素搖頭,「沒有的,都是公主來未央池。」她說完又看向東北方向,「殿下們去見大周皇帝,此時尚未歸來呢……」
此時未歸,那必定還在與貞元帝爭辯。
秦纓本想入內給阿依月上柱香,但見院內護衛看他們的眼神皆是不快,便只道謝告辭。
剛離開瀟湘館,秦纓便道:「我查看阿依月傷口之時,另一道創口的寬度與崔慕之匕首刺入的創口相差無幾,因此,本來的兇器本就是一把與之類似的匕首,如今五殿下送的這把珍貴匕首好端端的不翼而飛,極可能是真正的兇器,五殿下,又是五殿下!」
謝星闌蹙眉,「但匕首送給了阿依月,縱是珍寶,也沒道理再將其偷回去,而後還要用此物殺人,如此豈非更留了把柄?」
秦纓凝重道:「的確怪異……但有沒有可能,不是偷,而是還?」
謝星闌看著她,秦纓繼續道:「阿月知曉此物對五殿下而言十分珍貴,此前她有心留在大周嫁人,便未拒絕,如今要回南詔了,便不想欠這樣大的人情,於是,她想將此物還給五殿下,卻不想後來生了爭執,成了殺人兇器……」
這番推斷,至少比偷匕首殺人更合情理,謝星闌並未反駁,只道:「昨夜光線太暗,不若再回花房看看,看是否留有其他痕跡。」
秦纓也正有此意,「案發現場一定還有線索。」
二人返回內宮,經過竹林時,瞧見攬月樓與邀月樓佇立在一片雪色之中,趙永繁的案子尚未勘破,兩處樓閣之下都還有守衛,想到趙永繁那夜死狀,秦纓眼神暗沉道:「趙永繁之死尚未追究,阿月卻死在了大周內宮,不知為何,我總覺得阿月這案子的關竅,我們還未摸到,有許多地方都透著怪異,雖然線索指向五殿下,可五殿下是喜歡阿月的,縱然阿月不願留在大周,那他也絕不至於因愛生恨去殺人,太奇怪了……」
謝星闌道:「他與阿依月相識短短月余,絕不至於如此。」
秦纓沉沉吁出口氣,加快步伐返回內宮。
二人奔波了整日,再回到花房時,天色已漸昏暗,御林軍團團把守著觀蘭殿與花房,秦纓剛走到門口,便見昨夜的老花匠帶著兩人侯在庭院中。
一見秦纓,老花匠忙上前來行禮。
秦纓疑惑道:「天氣這樣冷,你們等在此地做什麼?」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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