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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纓嘆氣,「的確令人心驚。」
見秦纓精神懨懨,秦纓只當她疲憊,一通誇讚後,先令她回院中早些歇下,待秦纓離去,秦璋方才看著窗外夜色出神。
立下戰功的將軍死在皇家御院之中,莫說是文武百官,便是秦纓,也覺心頭壓著千斤之重,輾轉反側半晌,方才入了夢鄉……
「縣主,縣主醒醒——」
秦纓只覺自己才合眼,白鴛的聲音便忽然在耳畔炸響,她朦朧睜眸,便見白鴛披著外袍,髮髻都未挽,「縣主,宮裡來人了!」
秦纓一個激靈醒過神來,「宮裡?」
她撐坐起身,朝窗外看,仍是一片漆黑,白鴛道:「不錯,是宮裡的人,陛下要見您。」
秦纓顧不得震驚,忙起身更衣,「現在什麼時辰了?」
白鴛一邊幫她一邊道:「卯時過半。」
秦纓心底咯噔一下,若無急事,宮裡不至於等不到天亮……
她一邊猜測所來為何,一邊穿衣挽發,不過片刻,便披上斗篷出了院門,一路疾行至前廳時,尚未走到門口,便聽屋內傳來秦璋不快之聲。
「……公差的確要緊,但這天都沒亮,真就火燒眉毛了?纓纓一個小姑娘,陛下怎拿她當文武百官一般使喚……」
「爹爹息怒——」
秦纓走到門口斷了秦璋之言,看到她來,秦璋臉色才好看了幾分,而宮裡來的小太監站在末位座次處,坐也未坐。
秦纓安撫地看了秦璋兩眼,徑直問小太監:「出了何事?」
小太監倒是笑盈盈的,行了一禮後才道:「是趙參軍的案子生變,陛下請您入宮……」
見秦纓多有驚詫,小太監又道:「謝大人已經在宮裡了。」
謝星闌既已入宮,秦纓便安心了兩分,但隨即生疑,此刻正是早朝都還未完,到底生了何種變故,令貞元帝急召她入宮?
秦纓不敢拖延,很快坐上了進宮的車架,冬日天亮的晚,馬車一路行至宣武門前,才見天邊亮起了一絲魚肚白,待下了馬車,卻連出宮的文武百官都未遇見,足見今日早朝散得極快。
待進了城門步入去崇政殿的宮道,秦纓一顆心跳的快了三分,冬日清晨天寒,秦纓臉頰被寒風颳得生疼,等到了崇政殿,小太監上前通稟,殿內卻響起男子悲痛欲絕之聲——
秦纓仔細一聽,當即蹙眉,竟像有人在喊冤。
沒多時,黃萬福從內走了出來,「縣主來了,陛下請您進去——」
秦纓點了點頭入殿,剛一進門,她便腳步一頓,只見殿內齊刷刷六人,除了左側的謝星闌之外,信國公鄭明躍,長清侯崔曜,定北侯杜巍皆在列,而崔慕之面色煞白地站在右側末位,殿內正中,跪著個身形富態的中年男子。
秦纓凝神靜氣,正徐步上前行禮時,跪著的男子又喊起冤枉來,「陛下,陛下恕罪,微臣崔毅,以崔氏滿門榮耀發誓,絕不敢有叛國通敵之行」
「叛國通敵」四字猶如驚雷,直令秦纓頓足,而此時,崔慕之忍不住抱拳上前,「請陛下明查,定是有人誣陷崔大人——」
貞元帝在御案後眯眸,「你是說,是謝卿帶著龍翊衛誣陷你叔父?」
崔慕之被問得說不出話來,「微臣、微臣不敢。」
貞元帝短促地冷笑了一聲,這時才將目光落在秦纓身上,「雲陽,你來的正好,朕已經知道你破解了趙永繁是如何身死的,但如今事情有變,朕要令你好生分辨分辨,趙永繁之死,是否與南詔人有關——」
秦纓尚不知怎到了這步田地,謝星闌見狀對貞元帝道:「陛下明鑑,按如今的證據,再加上當夜眾人證供,阿依月是最有可能藏於邀月樓之人。」
貞元帝皺眉,「那又是誰將吸引毒蜂的香粉抹在了趙永繁身上?趙永繁不喜異族人,又豈會讓南詔人近身?」
謝星闌微微一頓,寒聲道:「若微臣所猜不錯,在我們周人之中,應是有一內奸與南詔人裡應外合謀害了趙參軍——」
第183章 愛財
貞元帝不敢置信, 「內奸?!」
謝星闌頷首,「按照當夜眾人證供,在趙永繁離群後, 再無人見過他,但若真是如此, 那趙永繁身上的香粉便沒了解釋,因此定是有人撒謊,借言談之機將香粉不知不覺間抹在了他身上, 他不會與南詔人私下接觸,那便只有一種可能, 抹香粉的乃是我們大周自己人。」
謝星闌所言, 便是秦纓都無可辯駁, 但杜巍忍不住道:「當日梅林之中並無守衛與隨從, 只有赴宴的年輕小輩和朝中年輕官吏,你的意思是,他們之中有人與南詔勾結?」
貞元帝亦目光一轉看向崔毅, 寒聲道:「崔毅,你老實交代,趙永繁的身份, 是否從你手中漏出?那失蹤之人, 你是否早知其身份有異?」
「陛下,微臣冤枉, 微臣實在冤枉——」
崔毅悲聲喊冤,「微臣得陛下看重, 在工部任虞部郎中之職, 北府軍這幾年軍備所用原料,微臣從來都是盡心盡力, 只因聽說石漆得來不易,微臣便遍閱天工匠術之古書,又尋訪會探地脈之奇人,想求個更萬全的採石漆之法,也是想著不負皇恩……」
崔毅紅著眼眶,喘了口氣又道:「那姓江的商團專門跑西南乾州、昆州之地,尋常是倒賣極品玉石的,西南多山,他江家祖上據說又承過官辦礦場,最擅勘探山巒深林,微臣這才信了他的話,與他多有來往,微臣根本不知他為何失蹤!」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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