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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底是謝星闌的私宅,若他未歸,秦纓自不好久留,但又與馮昀有約,只能如此,謝星闌點頭,「如此甚好。」
看著謝星闌帶人離開後,秦纓才上了馬車,白鴛跟著她跑了幾樁案子,如今也有自己的看法,待馬車往京畿衙門去時,她便道:「縣主,死的是茹娘,茹娘一死,麗娘便得了重用,流月姑娘也成了唯一的頂樑柱子,這也可算她二人動機啊。」
微微一頓,白鴛又道:「並且麗娘和茹娘長得十分相像,這簡直是最大的優勢,茹娘死了,那些本來喜歡茹娘的,或許會因此而喜歡麗娘,今日玲瓏班主雖未打算矇騙韋公子,但很明顯,也是想利用二人模樣相同來籠絡韋公子。」
秦纓彎唇,「我們白鴛越來越聰明了!」
白鴛喜滋滋笑開,「那縣主覺得是誰殺了茹娘呢?」
秦纓道:「還不好說,且你可曾想過,雖然茹娘一死,麗娘會得幾分重用,但她體弱多病,腿還受過傷,最厲害的杆伎繩伎她都學不了,至多是在戲法上有獨角挑大樑的機會,可剛才玲瓏班主的語氣,卻並不看好她,雖給麗娘機會,卻也讓萬銘找新人教導。」
微微一頓,秦纓繼續道:「麗娘技法上的上限不高,按照她自己的說法,她也明白這一點,就算沒有茹娘,也會有別人在她之上,而流月本身沒打算在雙喜班待許久,怎會為了接下來的幾年光景去殺人?」
白鴛聽得不住點頭,「還是縣主想的周到,那真會為了三百兩銀子殺人嗎?」
秦纓微微蹙眉,「謝大人已經派人去查了,倘若真有人急需銀子,那便有可能,若是好端端的只因覬覦銀兩而動手,我則覺可能性不大,雙喜班本就各自賺著銀錢,如果殺人只是為了悄無聲息的偷銀子,那賊人如何肯定這筆銀子沒有其他人知道?」
白鴛恍然,「對啊,綺娘便知道,到底還是暴露了,今日就算咱們不問,綺娘也會想起此事,那如此說來,這個雙喜班內還藏著其他不為人知之事?」
秦纓頷首,「茹娘等於死在我們眼前,死法、兇器、案發之地都算清楚,能作案的人不少,因此最難的是推算兇手動機,一旦找到動機,這案子必能勘破。」
白鴛眼底浮著幾分崇敬,「還是縣主想得分明!」
馬車停在京畿衙門之時,已經是午時之後,秦纓下得馬車來,卻見外頭已經停了一輛眼熟的車架,她眉頭微揚,待進了衙門大門,果然看到崔慕之和周顯辰在偏堂議事,一聽雲陽縣主來了,周顯辰親自迎出來,崔慕之也走到了門口來。
秦纓開門見山道:「盧國公府的案子已經查的差不多了,今日來見周大人,是想問問衙門,可找到那位無名姑娘的家人了?」
周顯辰一邊請秦纓入內一邊道:「已經找到了——」
進了門,秦纓對崔慕之點了點頭,又看著周顯辰,周顯辰便繼續道:「那姑娘是城外黃家村的人,名叫黃芬兒,是個可憐人,她父母親早年沒有孩子,先從別家過繼了一個兒子,又從拐子手上買了她,當時才三歲,結果後來他們又自己生了一個女兒,待長大點了,還發現她患有先天羊角風,便愈發嫌棄她,這些年算是將她當做半個僕人對待,她出事那日是去她父親當值的莊戶上做工的,結果在半路病發出了事。」
秦纓微微皺眉,「竟是被拐的。」
周顯辰嘆了口氣,「是啊,她家裡人已經來把她的屍首接走了,因毀屍的袁守誠是衙門之人,我便做主給了點喪葬費,令他們好生將人安葬了,我給的銀子,想來他們不敢輕慢。」
秦纓嘆了口氣,又振神道:「今日來還有一事,周大人可知城中一個雜耍班子,名叫雙喜班的?」
周顯辰聽得輕嘖,「我知道這雜耍班」
一旁崔慕之亦道:「我也知此班子。」
這令秦纓有些愕然,崔慕之便道:「去歲韋尚書過生辰,便請了這個雜耍班,他們的班主是宮裡宜春院出來的,早年間便很有幾分名頭,後來帶出來的徒弟也都十分厲害。」
秦纓淺吸口氣,「韋尚書果然為雙喜班出了不少力。」她又看向周顯辰,「周大人可知道一年多以前,雙喜班曾被人鬧過事?」
周顯辰略作回憶,「好像是有這麼一件事。」
秦纓便道:「周大人可還記得那件事是如何鬧起來的?又是如何擺平的?」
周顯辰記不起細節,只命人去取卷宗,又不解道:「縣主問這個做什麼?」
秦纓嘆道:「她們班子裡生了一樁命案,正好被我和謝大人遇上,如今正在查這案子。」
周顯辰一驚,「怎又有命案?」
崔慕之聞言卻問:「為何是你與金吾衛一通查探?」
秦纓看了他一眼,對周顯辰道:「昨日芳蕤請大家去城外秋獵,又請了雙喜班演戲法,就是在演戲法之時死了人,瞧著是意外,可細查之下發現是有人故意為之,當時謝大人也在場,此事便由金吾衛接手了。」
周顯辰連連點頭,這時,在衙門的岳靈修聽到消息趕過來拜見,行過禮後,岳靈修便道:「縣主,這兩日小人又把縣主寫的仔細看了多遍,確有幾處不甚明白,縣主可有功夫給小人講講?」
秦纓牽唇,「那你稍候片刻。」
岳靈修應好,乖覺地站在一旁候著,崔慕之忍不住問:「你寫了什麼?」一想到岳靈修的身份,崔慕之便有些恍然,「與仵作之道有關?」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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