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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星闌道:「不錯,她們必定看到了什麼。」
一路下樓來,剛走出樓門,迎面崔慕之當首上了廊道,看到秦纓,他立刻問道:「趙參軍在何處?!」
崔慕之身後是鄭欽,再往後,還烏泱泱的跟著肖琦與趙望舒等人,秦纓語速疾快道:「人已經死了,是墜樓而死——」
話音剛落,崔慕之看到了謝星闌從秦纓身後走出,他心底划過一絲古怪,還未來得及再問,便與身後眾人看到了樓門前的趙永繁。
趙永繁趴在地上,口鼻處的血流已被凍住,唯獨那死不瞑目的眼睛和身下那片血紅仍是駭人。
肖琦從人群中擠出來,「老趙——」
肖琦瞪紅了眼,他不敢置信地跨下石階,想要將趙永繁扶起來,可一握他手腕,肖琦便知再無回天之力,他悲聲道:「老趙!」
「我們來的時候,他已經死了。」謝星闌冷肅開口,又看了一眼樓上方向,「若無差錯,他是從四樓墜下,適才我與雲陽縣主已上樓查看,樓上並無旁人蹤跡,暫時看來,似是一場意外。」
肖琦目眥欲裂地瞪向謝星闌,「好端端怎麼會墜樓!他可是……他怎麼會墜樓!一定是有人害他——」
「不是人,也不是意外——」
寒風中,一道顫顫巍巍的女聲響了起來。
眾人回頭去看,才見是太后與皇后等人趕到了,二人身邊跟著李琨與李玥兄弟,施羅、蒙禮與阿依月也在旁,而那紫衫嬤嬤抱著李韻,正紅著眼睛拍她背脊,李韻緊緊摟著嬤嬤脖頸,看也不敢看攬月樓。
說話的,正是適才去梅林報信的女婢,她被嚇得驚懼未消,見眾人看來,她心驚膽戰的看向太后,太后便道:「哀家也是來看看到底怎麼回事的,如今死了朝廷軍將,你看到了什麼,盡可明說。」
婢女撲通一聲跪地,哽咽道:「太后娘娘,是阿贊曼,我們親眼看到阿贊曼殺人——」
冰天雪地的,此言一出,只令人毛骨悚然。
崔慕之喝問:「你胡說什麼?!」
女婢顫顫巍巍道:「奴婢句句屬實,我們是陪著公主來找掉下來的天燈的,剛走到假山拐角,便見這邊有亮光一閃,我們想著是天燈落在此地,便往小樓走來,可還沒走入中庭,我們便聽見這樓頂上有人聲,奴婢們覺得不對,又往前走了兩步……」
女婢看向樓頂,「剛上迴廊,我們清清楚楚看到這位將軍站在頂樓圍欄處,而一個三頭六臂的身影正在這位將軍身後,將軍在那怪物手裡掙扎不休,還驚怕的呼喊著,下一刻,便見將軍被那身影推了下來,直嚇得我們尖叫起來,我們一出聲,那怪物立刻消失不見,而我們也眼睜睜的看著將軍墜樓摔死了!」
女婢話語之中滿是驚恐,眾人聽來,紛紛背脊發涼,而這時,一道高傲的聲音響了起來——
「我早就說過,對阿贊曼不敬之人,必會受到懲罰。」
說話的,正是上前查看屍首的蒙禮,他在廊上站定,見趙永繁趴在血泊之中,輕描淡寫地挑了挑眉梢。
今日損壞了赤岈雕像的是肖琦,肖琦起身冷笑道:「這裡是大周,少在這裡裝神弄鬼!我北府軍軍將連死都不怕,還畏你南詔鬼神?!」
肖琦從幽州回京受賞,對京城貴族都多有不屑,更別說異族南詔,此番宴飲,本算是尊榮,可他怎能想得到會出人命?
他看向同樣驚震難當的宋文瑞,「文瑞!去稟告侯爺!」
宋文瑞紅著眼回神,轉身便走。
北府軍軍將死於非命,自非同小可,在場之人,無一人攔他,蒙禮見狀嘲弄地笑了笑,又看了一眼趙永繁的屍首,眉眼間多有鄙薄。
謝星闌盯了他兩眼,轉身看向崔慕之與鄭欽,「此處護衛是你們負責,為了萬全起見,還是立刻派人去四周搜尋,看看有無可疑蹤跡,此刻正落雪,半個時辰不到,一切痕跡都要被掩蓋,此外,派人爬上飛檐,將四樓鬆脫的圍欄木桿找到,正是那圍欄鬆脫,才令趙永繁墜樓,並且,最好弄明白他為何在時限將近之時,獨自來了此處,還登上了四樓。」
秦纓擰著眉頭苦思,接著道:「雖然暫時找不出人為的痕跡,但還是要確認仔細,查問今夜誰是最後一個見過趙將軍的。」
微微一頓,她繼續道:「以及,最近兩炷香的時辰內,是否還有旁人來過此地。」
崔慕之蹙眉,「怎是兩炷香的時辰?」
秦纓一愣,眼波閃了閃才道:「因為兩炷香之前,我曾與芳蕤在這附近折梅,當時並未看到趙將軍出現,他必定是我們離開之後,才過來此處。」
崔慕之看著秦纓未語,一旁的鄭欽也未多問,只各自叫來手下吩咐。
見謝星闌與秦纓頗為周全,蒙禮諷笑道:「在南詔,所有對阿贊曼不敬之人都會受到懲罰,你們周人不信,只怕還要生更多壞事,我勸你們不必搜查什麼,立刻準備祭品,去阿贊曼神像之前跪拜祈禱恕罪便可,除非他饒恕你們,否則這詛咒永不會除。」
秦纓微微眯眸,「三殿下不必在此聳人聽聞,死的是大周軍將,如何處置與三殿下無關。」她目光掃過蒙禮與阿依月,「包括三殿下與二殿下,還有阿月公主,也要一併證明,兩炷香的時辰內,你們並未在此處出現過——」
蒙禮眉頭微皺,待想探究秦纓神色,秦纓卻又看向了趙永繁的屍體,「謹慎起見,最好找仵作來勘驗屍體,確保無任何可疑傷勢。」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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