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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纓趕忙問:「可曾說當年誰將她接走了?」
翊衛又道:「那老伯說是苗慧蘭外祖父那邊的親戚,是宜州人,當年接走苗慧蘭的時候,他便知道他們再也不會回來了,但他也不知那人叫什麼。」
如此便犯了難,又說是苗慧蘭兄長派人接,又有人說是苗慧蘭外祖父那邊的親戚,如今時隔多年,也難知道誰說的才是真的,而宜州和廉州相隔千里之遙,更何況誰也不知苗慧蘭的外祖父和她哥哥如今在何處。
啟程回城時,已經是夕陽西下,秦纓掀著簾絡道:「不管接走苗慧蘭的人是誰,當初找上康修禮的,極有可能是那個和范玉蘋互生情愫之人,只是此人不知怎麼就斷定當年的案子查錯了,他只找了康修禮,極有可能是覺得康家當初是小吏之家,也不算毫無權勢,但見康修禮他們不信,便放棄了,只是不知如今人在何處。」
謝星闌道:「此人只與康修禮一面之緣,如今再找,乃是大海撈針,入城後再去拜訪簡尚書,明日還是順著李芳蕤這這邊探查。」
秦纓也覺贊同,「畢竟是新案子,不知今日來城外搜查的,可能找到李芳蕤的下落。」
謝星闌今日走訪舊案三家,便將城外搜查的活兒交給了謝詠和馮蕭,他抬眸看了一眼天色,「等回京之後便可知曉了。」
到城門口時正值暮色初臨,一行人穿過黑幽幽的門洞,入目是星星點點的闌珊燈火,因時辰已晚,眾人直奔安寧坊的簡府而去。
直等到戌時過半,眾人才到了簡府前,謝堅上前叫門,開門的小廝一見來的是金吾衛,先面色恭敬地引他們進門,而後才令另外一人快步去通稟。
簡啟明升任吏部尚書已有四年之久,府中闊達矜貴,又處處可見匠心雅意,引路的小廝一邊走一邊道:「這會兒府中有客,我們老爺在書房,還請大人和縣主在前院稍後片刻。」
聽府中有客,謝星闌和秦纓也不意外,畢竟簡啟明身處高位,每日賓客來訪自是不少,他二人如此想著,可人還未走到前廳,謝星闌先面色微變,只見前廳廊下站著三位年輕公子,當首的一人不是別人,正是與謝星闌有舊仇的杜子勤。
杜子勤也第一時間看到了他,他眉頭一揚,「喲,這是哪位貴客?龍翊衛欽察使深夜拜訪吏部尚書府是為哪般?」
「子勤,休得無禮。」
秦纓見這杜子勤如此放肆,只以為今夜少不了一場爭端,可沒想到他話音剛落,一旁的白袍公子便輕聲開了口,她定睛看過去,只覺得此人面熟。
白袍男子語聲溫潤,說話卻十分管用,杜子勤見他出聲,立刻便乖得像收了爪子的貓兒一般,囁喏兩聲,面上再無挑釁之意。
謝星闌劍眉微蹙,「沒想到你們回來了。」
謝星闌口中的「你們」,正是杜子勤身邊的兩人,白袍的是杜子勤的親哥哥,定北侯世子杜子勉,還有一個藍袍男子,乃是簡芳菲的兄長簡清和,他二人相伴遊學已經有半年之久,如今中秋將近,終於回了京城。
杜子勉彎唇道:「半年不見,謝欽使與往日大不一樣。」
簡清和也道:「回來不過兩日,倒是聽說了不少你……和雲陽縣主的事跡,這麼晚了,你們是來找我父親?」
簡芳菲是崔婉案的涉案人之一,她所見一切,簡清和自然也知道了,相對杜子勤的無禮,杜子勉和簡清和就顯得和善多了,謝星闌淡聲道:「為了一樁舊案。」
簡清和去看杜子勤,杜子勤疑惑道:「怎麼是舊案?不是說是宣平郡王府的小姐出事了嗎?」
謝星闌面無表情,「金吾衛公務,無可奉告。」
杜子勤輕嘶一聲,又要做怒,先前去通稟的小廝快步而來,「謝大人,縣主,老爺在書房等著二位,請隨小人這邊走——」
在書房見到簡啟明之時,他面上意外還未消散,距離上次忠遠伯府公審已經過了半月,他沒想到謝星闌和秦纓會在此時來府上拜訪。
待他二人落座,簡啟明便微笑道:「近日城中之事我聽聞了幾分,不過沒想到你們會來,可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之處?」
謝星闌道:「簡大人應該知道,這次的案子是宣平郡王府大小姐出了事,不過簡大人大抵想不到,這案子和十年前京城出現過的蓮花殺人案有十分相似之處,並且我們看了舊案的卷宗,發現當年的案子乃是錯判的冤案。」
簡啟明面上笑意漸漸淡了,「十年之前?」
「不錯,不知簡大人記不記得,十年前京城內有一兇手,連著姦殺了三位紅衣姑娘,且還毀了這三位姑娘的容貌,當時負責此案的京兆尹,正是簡大人。」
簡啟明眼皮一跳,顯然還對此案微有印象,「何以證明是錯判?」
他如此一問,秦纓開了口,待她將卷宗上的數處疑點道來,簡啟明眉眼間便浮上了凝重之色,「當年審定此案之時,部分疑點,我們也曾注意到,但當年的案子是郭捕頭牽頭,他去審問兇手之後,兇手有了解釋,這才最終定案。」
謝星闌便道:「所以簡大人的意思是,這案子是郭仲耘之過?」
簡啟明微微狹眸,「郭仲耘是具體負責之人,我有監審之權,自然也有過失,上至三法司亦難辭其咎,不過……真如你們所言,金文延是頂罪嗎?」
見簡啟明也所知甚少,謝星闌眼底也帶上了審視,「金文延的證詞太多疏漏,就算不是頂罪,也至少是個幫凶,簡大人不記得當年案子別的疑點?」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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