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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纓便問:「當時有哪些夥計掌柜與她熟絡?你還記得名字嗎?」
蘇萍兒微微點頭,又遲疑道:「自從出事之後,我又在長福綢緞莊待了五年,五年前離開的,有些來往少的我記不清了,只能寫個大概。」
秦纓便道:「無礙,衙門會去查。」
蘇萍兒疑惑:「有些鋪子搬走了,有些鋪子關門了,也能查到嗎?」
謝星闌讓竇爍幫忙找來筆墨紙硯,又道:「這是衙門的事,你只管寫,寫的越詳細越好。」
蘇萍兒應是,等小廝捧來筆墨,她便獨自去隔壁伏案而寫,這時,秦纓才問竇爍,「竇少卿這幾日怎麼樣了?」
竇爍搖頭,「不太好,案子還未最終判下,但祖父已經知道結果了,這幾日一直臥病在床,家裡的事都交給了父親和四叔,生意上的事是我在打理。」
竇家大爺這一輩沒有成器的,小輩之中竇爍三兄弟倒都極有稟賦,可竇爍受傷落了殘疾,竇煜和竇曄又生了那般禍端,生生只剩下竇爍一人支撐門庭,實在是令人唏噓。
竇爍又道:「錦州族中也來了人,三叔和三嬸在京城待不下去了,過兩日便要回錦州去,好的一點是五叔經此事之後,似乎知道家裡安穩他才能安穩,和祖父長談之後,祖父打算把帳目上的事交給五叔,令他幫我分擔一二。」
提起這個竇文珈,秦纓不知怎麼心底仍然有些發毛,一個人的性情短日內難生大變,但再一想,竇家兩個小公子一死一囚,而竇曄多半是死罪難逃,如此巨變令竇氏元氣大傷,竇文珈有些許醒悟似乎也算說得過去。
蘇萍兒一邊回憶一邊寫,足足寫了兩盞茶的功夫,等將寫好的名單奉上,便見她寫了十多家鋪子,裡頭的夥計有的是真名,有的是諢名,有些人則只記得個姓氏,能確定身份的並不多。
蘇萍兒惶恐道:「仔細一回憶,發現是真的記不清了,有些人模樣忘了,有些人記得模樣,但想起來的只有個諢號,有些是買來的奴婢,整日貓兒狗兒的叫,真名是什麼也未問過,還有些掌柜東家,我們做下人的只知道姓氏,也沒機會知道姓名住地,鋪子的名字,倒是記了個大概,不過像小人說的,只怕好些都不在開了……」
謝星闌和秦纓也未想著只憑一個人便找到所有線索,因此也不著急,「無礙,看得出你是盡心寫的,衙門會去細查,你若想到有何疑問,再來衙門告知便是,當年那些和你同在長福綢緞莊的其他人,你還有聯絡嗎?」
蘇萍兒道:「繡娘沒了,她們大部分都回家嫁人了,前些年還能聯繫上一兩個,這幾年已經全無音訊了,倒是有個夥計,家就在城外,他知道小人在天錦樓做活,逢年過節還來看看小人,名叫何永成,具體住在哪小人不知,如今應該也在京城某處做活。」
謝星闌頷首,「讓衙門去查吧。」
再問無可問,謝星闌便讓蘇萍兒退下,等她離開,謝星闌將名單交給秦纓看,秦纓又讓竇爍看了看,「你瞧瞧這裡面可有你認識的?」
竇爍看完之後搖頭,「有幾家有名的鋪子倒是知道,但與他們的掌柜東家並不認識。」
秦纓嘆了口氣,「看來只得與卷宗一起調查了。」
謝星闌應是,與竇爍道謝之後,一行人便離開了天錦樓,此刻已過二更,見天色不早,秦纓徑直道:「案子的卷宗還在侯府,稍後我派人送去將軍府?」
謝星闌應好,「我先回金吾衛。」
眾人要先出西市,行至半途,謝星闌想起她今日去國公府之行,便問起此事,秦纓聞言似笑非笑道:「今日我們是去看戲的,盧月凝沒什麼大礙,但卻見到了本該在府里思過的崔慕之,他們二人真算是一對良配,就是不知道長清侯府為何不促成這門婚事。」
謝星闌似乎早有所料,聞言淡聲道:「這位盧姑娘雖是國公府的小姐,但她的父親並不成器,再加上她自小身體不好,長清侯府和崔慕之多半要權衡一二。」
謝星闌回京多年,知道國公府的事也不足為奇,秦纓不做評斷,待上了御道,便與謝星闌各自歸去,回侯府後,便立刻命沈珞帶著案子卷宗往將軍府去。
用晚膳時,秦璋聽說秦纓去了一趟國公府,很有些意外,「最後那盧姑娘很快便醒了?」
秦纓點頭,「不錯,也不知她的藥是什麼,也算有驚無險吧。」
秦璋若有所思,「我們府上與國公府來往不多,盧國公和他父親我倒是認識,盧國公生性謹慎,甚至有些小心過了頭,半輩子都不爭不搶,至於盧姑娘父親,也著實令人唏噓,他如今似乎是以養鳥為樂?」
「父親竟也知道?我今日去國公府,正聽到有處院子嘰嘰喳喳全是鳥叫,又聽他們府中小廝說,盧二爺多日不回府,今日回府,乃是為了給自己最喜歡的鸚鵡看病。」
秦璋嘆了口氣,「他和他夫人的事我知道兩分,這位盧姑娘還是與你同歲的,當初豐州之亂時他們家也隨陛下北上,他夫人也是產後不久,身體頗為虛弱,不過到底比你母親康健些,瘟疫來的時候他們並未被侵染,但沒想到數年後還是病逝了。」
秦纓忍不住問:「可知是因何病?」
秦璋搖頭,「那就不知了,和他們府上來往不多,當年出事之後,也只派人去弔唁了一番,只知他那時消沉了多日,後來一發不可收拾,幾年換一個喜好,每次都費盡心思,不過幸好不是什麼旁門左道,就是太燒錢了些。」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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