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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鴛笑著應好,秦纓一轉身將手中香囊扔給了謝堅,謝堅反應迅速,穩穩接住,見是秦纓扔來,還當是秦纓專門挑一個賞給自己的,他喜形於色,正要謝恩,卻不想下一句秦纓便道:「去給你公子掛在床頭,替他避一避災禍。」
謝堅尷尬地抓了抓腦袋,忙轉身往內室去掛香囊。
見他入內室,秦纓滿意地轉過了身來,剛一轉身,卻對上謝星闌的目光,顯然謝星闌早就在看著她,秦纓一愣,「怎地了?」
謝星闌牽唇,「你來看看。」
秦纓快走兩步到了畫案旁,只見不知何時,謝星闌竟已作好了畫像,她驚喜道:「正是於彬形容的那樣,芳蕤,你也來看看——」
李芳蕤忙至近前,下一刻也面露驚艷,「真是於彬說的那般,此人雖未瞪眼,可凶戾之色躍然紙上,謝大人,你這是師承哪位大家?」
秦纓笑道:「他父親便是丹青好手。」
李芳蕤反應了兩瞬才想明白秦纓所言是謝星闌生父,她也知謝星闌生父母早逝,便識趣地不再多問,只看著畫像道:「作畫學問可大了,畫山水花鳥與畫人便大不相同,我幼時父親母親還尋了厲害的夫子教我,可我全無天份,氣走了五位夫子才算讓父親母親死了心,依我看,謝大人便是不為朝官,也能靠賣畫掙銀子。」
李芳蕤性子活泛熱忱,並無郡王府嬌小姐架子,這一路行來,謝星闌也看在眼中,見她說得如此誇張,他也忍俊不禁,「明日一早便將於彬帶來此處,修改之後,越快張榜越好,城中月余未探得那三人下落,我懷疑他們已不在城中。」
此言令秦纓和李芳蕤心腔一沉,面上亦輕鬆不再,李芳蕤憂心忡忡道:「若已不在城中,那便要費一番大功夫追緝了……」
有謝星闌之令,第二日天色剛剛大亮,於彬便被請到了客棧來,一見謝星闌昨夜所作之畫,於彬驚道:「正是此人,大人畫得當真傳神!」
錢維幾人也一早到了客棧,聽聞此言,皆是面色一振,此案耽誤月余,一日不結案他們便一日不得安生,如今又得第二嫌疑之人的畫像,尋得下落便只是時間問題。
謝星闌容色卻不放鬆,「你看仔細,有何改動之處,定要說來。」
於彬心神微定,眯著眸子研看,不多時道:「右側眉梢處,小人記得他此處生有一痣,眉眼之距也更靠近些,還有嘴巴,他上唇微凸,下唇薄……」
於彬心知這是要通緝殺人兇徒的畫像,並不敢藏著掖著,一番琢磨後,要修改之處果真不少,足足兩個時辰之後,於彬方才道:「小人所有能想起來的細節都說了,再沒有別的可修改之處了,大人的畫像沒有十分,也有九分像,尤其將此人氣韻畫得十分傳神,但凡見過留有印象之人,必定認得出來!」
謝星闌放了心,秦纓也鬆了口氣,「那便憑此畫張榜吧。」
謝星闌應是,又看向錢維,「縣城之中可有畫技好的畫師?如今有兩人畫像,要儘快臨摹出張榜之用,好備各處通緝。」
錢維立刻道:「有的有的,慈山書院之中便有數個擅丹青的夫子,我這便派人去請他們來!」
錢維正待下令,卻見一個州府衙門差役從外快步而來,錢維蹙眉,「生了何事?」
差役步伐更快,進門後氣還未喘勻便道:「大人,有人見過兇手!」
眾人聽得一驚,差役激動道:「今天早晨,慈山碼頭上,有人看到張榜的畫像認出了兇手,說那人在七月與他同船自京城南下——」
第124章 目擊
午時過半, 張勳身著靛藍錦袍,在黃義的帶領下走進了慈山縣縣衙,一入公堂, 便見堂中華服錦衣的貴人滿坐,其中竟還有兩個瓊姿玉貌的年輕女子。
黃義拱手道:「兩位大人, 這便是今晨揭榜之人。」
黃義示意張勳上前,張勳便拱手道:「小人張勳,拜見兩位大人, 小人家住楚州城中,乃是做綢緞生意的, 今晨去楚州碼頭接貨之時, 忽然看見了碼頭上貼的官府告示, 那告示上之人, 小人此前見過——」
錢維出聲道:「仔細說來!」
張勳應是,「七月初小人去京城辦貨,二十三那日, 從南滄渡口登船,一路南下回楚州,當時正是在慈山碼頭下得船, 路上走了十三日, 同行者有七八十人,畫像上那人給小人留有幾分印象, 此人似叫宋梧,住在最底層船艙, 正好靠近小人裝貨的貨倉, 小人與他打過照面,因此小人不會認錯。」
謝星闌擰眉, 「你怎知他姓名?可曾見到有誰與他同行?」
張勳道:「小人下去看貨之時,有幾個人在一起玩骰子,我聽見有其他人如此叫過他,他也應了,他好似有個弟弟,看起來文文弱弱的,靠在船艙最裡面,我有一次下去時,正碰上他給那兄弟分乾糧,他那弟弟很內斂,並不和其他同船艙的多話。」
謝星闌和秦纓對視一眼,秦纓道:「他弟弟可是腿腳不好?」
張勳微微皺眉,「這倒看不出,他窩在板床上,看不出腿腳如何,也未見他們去甲板上走動,下船之時人多,這個叫宋梧的個子高,我看見與我們一同下船了,他弟弟好似跟著他的,但未留心腿腳如何。」
謝星闌此時看向謝堅,「拿畫像來——」
謝堅應是上前,又展開了一幅畫像,「你看看可認識此人?」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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