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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纓起身更衣,但還未下床,便聽「砰」的一聲,房門被白鴛撞了開!
白鴛一路跑進內室,見她已醒,激動道:「郡主!謝大人今晨入宮面聖,陛下在朝會上論功行賞,賜大人侯爵之位,封號『永信』,又賜新的宅邸,令他領龍翊衛指揮使並刑部尚書之差,奴婢給您報喜了!」
秦纓微愣,忽然想到在原文中,謝星闌正是於封侯前夜身死,而這一遭,他禦敵有功,實實在在的封侯拜相了……
恍惚片刻,秦纓眼底明彩大盛,「這個封號好,『永信』二字,是陛下對他信賴有加。」
白鴛笑起來,「侯爺適才也如此說!」
當初謝星闌尋裴正清與李敖時,秦纓還擔心即便事成,他做為籌謀者,也必惹猜忌,卻不想鄭氏倒台後,崔氏有李玥的隱患,段氏又曾忠於姜承安,便要扶植新貴,朝中也無幾人可選,而謝星闌此時北上禦敵,以忠義血汗立下戰功,這才能得政和帝「永信」之封。
秦纓心境大松,忙起身梳妝,兩炷香的時辰後,主僕二人往前院去,可還未進院門,秦纓便被院門口的陣勢嚇了一跳。
只見院門處站著十來個烏衣宮侍,各個托著豐厚賞賜,而院內,正傳來謝星闌和秦璋的聲音……
秦纓眉頭一揚,忙快步進院門,便見前廳內,謝星闌不知說了什麼,正對著秦璋作揖,秦璋坐在主位上,笑眯眯地點著頭。
門口處,四喜手中舉著一份明黃諭旨,見她來了,笑盈盈道:「郡主,這是陛下給您和永信侯賜婚的諭旨,您快來聽旨吧,秦侯已經答應了。」
秦纓看看慈眉善目的秦璋,再看看眼中帶笑的謝星闌,實未想到自家爹爹答應的如此利落……
政和帝賜婚,婚期定在九月十三,距今兩月,倒也不算緊迫,這日傍晚時分,杜巍與杜子勤父子二人帶著護衛回了京城,裴朔在城門處迎接,入宮面聖后,定北侯府被褫奪爵位,貶為庶民,只賞賜頗豐,杜子勤此番也立有戰功,政和帝本有心賜他金吾衛的一官半職,也好支應杜氏門庭,卻沒想到他一口婉拒,態度還十分堅決。
如此,倒打消了政和帝對杜氏最後一點兒懷疑。
至九月十五,藍明棠親自帶著六十四抬聘禮登門下聘,望著大大小小的箱籠,藍明棠笑著道:「自從回京,就整日去各處搜羅寶貝,連他生父、養父的好東西都搜過來了,唯怕慢待郡主,侯爺若是有何要求,只管提便是。」
秦璋看著聘禮單子,也看出謝星闌一番心意,自不會為難藍明棠,前院兩位長輩說著話,聘禮單子也送入了清梧院中。
白鴛驚嘆道:「那些珍寶便不說了,還有好多稀奇難尋之物,這個遊仙枕,奴婢聽聞,枕著此物,十洲三島、四海五湖,盡入夢中,還有這夜明珠,傳聞是東海鮫人所泣,這耀光綾做的衣裳可在夜裡散發光華,還有轉心瓶,金縷衣……」
秦纓也看得驚心,這時白鴛道:「夫人還未走,侯爺要留她用膳,說謝侯這幾日出入刑部,正與那位老尚書交接差事……」
秦纓邊看邊道:「他送我這樣多好物,那我可要回贈什麼?」
白鴛笑,「侯爺會為您準備嫁妝的。」
秦纓搖頭道:「嫁妝是父親備得,他這般盡心,我也得自己準備些什麼才是。」
說至此,秦纓倏地一愣,又驟然振奮道:「我知道了,他如今入刑部掌事,我正有禮物送他,去拿紙筆來……」
二人既得賜婚,便不能似往日那般同進同出,所幸近日城中安然,秦纓便若閉關一般,數日都未出侯府,謝星闌初入刑部,還要與裴正清主持三國求和事宜,亦是忙碌,到了八月初,陸柔嘉欲趁著盛夏離京採藥,秦纓才離府送她。
送人這日,謝星闌也一同跟來,陸柔嘉南下月余,會在他們婚典前趕回,因此這離別也不顯悲切,將她送走後,謝星闌便對秦纓交代,「近日侯府翻新,你是喜歡主院與書房連在一起?還是喜歡單獨成院?」
秦纓聽得失笑,兀自上馬車去,「你自己做主便是,哪有如今便來問我的?」
馬車轔轔而動,這時,謝堅催馬上前來,低聲道:「公子,適才小人與白鴛說話,白鴛說,這幾日郡主不知在寫什麼,但是給您的回禮。」
謝星闌聽得呼吸一輕,望著秦纓的馬車,心腔砰動無序,面上卻只一本正經問:「哦?是何禮物要寫數日?」
謝堅搖頭,「郡主說不能給白鴛看,小人想著,白鴛都不能給看,您又才與郡主分別四月有餘,那時郡主還不好給您送信,莫不是什麼表相思的甜言蜜語?」
謝星闌理智上只覺秦纓不是這般性子,可謝堅既有如此一言,他心底頓時難抑地冒出些許期待來,恨不能明日便是送嫁之日才好。
至八月中,西羌求和使臣入京,兩方朝臣分辯數日,終定割地獻寶之策,西羌使臣們剛走,北狄部族來使又到了京城,北狄悍勇粗蠻,大周不求北狄守約順服,只討要汗血寶馬與鐵器萬千,令其二十年內再無應戰之力。
與北狄議和完已是九月初,眼看著秦纓與謝星闌婚典將近,南詔來大周的使臣隊伍卻還未定好,一時又傳來南詔國中內亂,無暇與大周議和的消息,令周人看足笑話,郡王府去信代州催了又催,終於在九月十一將李芳蕤等了回來。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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