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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對嘛,這才看得人舒心嘛。」
太后又拍了拍秦纓,「你父親若還不為你操心,那哀家可要越俎代庖了,你母親去得早,哀家真不忍心你選不到好的夫婿,你可別說,你還對崔家那小子有心。」
秦纓苦笑道:「自是不曾,只是不敢讓您勞神,您身體也不好。」
太后笑,「哪裡的話,看你和湄兒得良人,哀家才安心。」
秦纓不敢多說,幸而太后專心聽起了戲文來,等這一折了了,她疲憊地嘆了口氣,「哀家乏了,你們聽你們的——」
皇后聞言起身來,「那臣妾送太后回宮。」
太后和皇后一走,德妃和其他幾個年輕妃嬪也沒了興致,看台雖設了圍簾,燃了火爐,卻也冷得很,德妃牽著永寧道:「那本宮也帶永寧回去了,阿月這幾日憋悶,縣主正好陪她說說話。」
秦纓應是,見永寧不住望著她,她又道:「改日去探望公主。」
送走眾人,秦纓與阿依月一道步出了暢音樓,離了諸位后妃,阿依月本就冷沉的面色,更不必掩飾,她眉眼涼涼道:「太后娘娘要為你指婚,你貴為縣主,莫不是讓你嫁入皇室,比如,讓你嫁給二皇子?」
秦纓莫名其妙,「這怎可能?」
阿依月面色複雜,也不知在想什麼,掃了秦纓一眼,又道:「還有你那位郡王府好友,還有那位朝華郡主,憑她們身份,同樣可嫁給皇子為妃,你們選擇這樣多,又怎會稀罕一個南詔的公主?」
秦纓冷聲道:「芳蕤是宗室之後,在大周,同宗不婚,她也不屑於此。」
「不屑?大周世家貴女,誰不是擠破頭也要入後宮?」
阿依月語氣不善,像憋屈得狠了,而南詔民風古樸,沒有同宗不婚之俗,秦纓也懶得解釋這些,只耐著氣性道:「公主不必擔心這些,倘若公主要留下,唯一擔心的,也該是未央池趙將軍的案子公主能否洗清嫌疑,獨在異鄉的南詔公主不會受到冷待,但倘若此人手上沾了周人之血,那便不一定了。」
阿依月懶笑一聲,「看來你們果然還在懷疑南詔,你們那位將軍,不過平平無奇一無名軍將,我,亦或我們南詔,憑何要害他?你倒是找出證據來!」
秦纓頓足,目光也銳利起來,見她如此盯著自己,阿依月眼神閃了閃,卻又胸脯一挺,恨聲道:「你們周人毫無禮數,只會欺負南詔,什麼都要栽在南詔身上,這深宮更似牢籠一般,我根本不想在此多留一時一刻!」
秦纓微微眯眸,「你想好了?」
阿依月揚起下頜,「你以為我稀罕留在大周?我的故鄉在南詔,我是南詔的公主,便是死,也要死在南詔的土地上,明日我便稟明皇帝,我只會嫁於南詔男子!」
「也對,畢竟你心中——」
秦纓差點便要揭破她與蒙禮之事,可不遠處尚有御林軍,秦纓強忍著,算留最後一線,頓了頓才道:「你心中自然只有南詔!」
雖覺秦纓斷句古怪,但阿依月顯然沒多想,只撂下一句「你們知道便好」就轉身而去。
她大步流星,乃是回永元殿,秦纓站在原地未動,一旁白鴛上前道:「縣主,她此前不是很喜歡大周,很喜歡京城繁華嗎?那日出去遊玩,她看什麼都驚艷,怎麼如今變得這樣快,她若是告訴陛下,是與您起了爭執才想回南詔,那陛下會否怪罪啊?」
秦纓收回目光,亦轉身往宮門走,「陛下不會信這般說辭。」
白鴛仍是憂心,「但她父王是南詔打仗最厲害的,陛下也有意兩國聯姻,雖說此前陛下把她禁足了,可……可殺人的事,到底還沒人證物證呢……」
白鴛的擔憂並非全無道理,而秦纓本心,也不願一切按照原文發展,她胸口窒悶著,腳步亦越來越快,一路走出宮門上了馬車,面上仍是凝重。
見她靠著車璧微閉眸子一言不發,白鴛也不敢再說,馬車順著宮門前的御街一路南行,就在即將拐入側道之時,一陣雜亂的馬蹄聲闖入了秦纓耳中,她唇角緊抿著,本不打算理會,可耳畔傳來的馬蹄聲突然慢了下來。
秦纓蹙眉睜眼,又有感應般掀簾張望,等看清遠處領頭之人,她眉眼頓時一亮!
雪色御街上,十多個著黑衣斗篷的輕騎武侯正策馬歸來,當首之人一襲墨色獬豸紋武袍,寬肩長臂,英武懾人,正是出城四日的謝星闌,他早已看到臨川侯府的馬車,這才放緩了馬速,待見秦纓探窗張望,又雙腿一夾馬腹,朝她輕馳而來。
秦纓看著他御馬靠近,目光一晃,掃到遠處武侯之間還跟了一輛簡易青帷馬車,只等謝星闌越來越近,將她視線嚴實擋住,她方才與他四目相對。
四日未見,謝星闌一錯不錯看她,又忽而皺眉,「誰令你不快了?」
秦纓心口湧起一絲酸澀,唇角動了動,卻先疑問地示意那馬車,謝星闌不必回頭便知她在問什麼,目光依舊牢牢籠著她,道:「抓到了。」
第187章 身死
「江原與其隨從分頭南下, 一個叫魏茗的走了水路,江原與另一個叫馬清的走了陸路,但洛州與齊州都下了大雪, 大雪封山,雲滄江上也結了冰, 魏茗的客船改了期,江原走的那條官道也斷了,這才將二人捉住, 馬清逃往了蒲州,已發了通緝告令。」
回到金吾衛衙門, 謝星闌才將經過告知, 他此番星夜兼程趕往齊州, 總算將關鍵人證抓回, 秦纓隨他站在大門內,掃了一眼他官靴上的塵泥,又一眼看到他握劍的指節凍得皴裂, 其他武侯立在寒風中,同樣風塵僕僕。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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