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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小姐恕罪,小人實在是不能說,這是我們這行當的規矩。」萬銘咧了咧嘴,「改日小姐喜歡,小人可教小姐幾個簡單戲法……」
李芳蕤失笑道:「那倒也不必,你們既不方便那就算了,來日方長,等過些日子,自然還會再請你們的,不過在這之前,得先查清楚茹娘的案子。」
如此一說,萬銘面上笑意也淡了下來,他嘆了口氣道:「茹娘是與我一起表演戲法之時出事的,其實我也難辭其咎。」
李芳蕤嘆道:「你也不想如此,等官府衙門查吧,有謝大人和縣主在,早晚能抓到兇手的,你們想必也知道縣主如今被封為御前司案使,可是獨一份的。」
萬銘立刻道:「知道知道,坊間早在流傳縣主的英名。」
李芳蕤一臉與有榮焉,這時謝堅從前院快步而來,「公子,班主回來了。」
秦纓和謝星闌今日都是衝著班主而來,聞言立刻趕往前院,才走到半途,便見玲瓏也來尋他們,一碰面玲瓏便道:「早間去給茹娘買墓地了,班子裡的人不懂事,有招待不周之處,還請大人和兩位貴人海涵。」
謝星闌道:「今日一早過來,是有事要問班主,去前廳說話吧。」
玲瓏應好,她既然回來了,綺娘便又回去守靈,待到前廳落座之後,謝星闌才開門見山道:「我們調查得知,雙喜班和韋尚書府關係密切,韋尚書十分看重你們,不僅常給你們牽線搭橋,還幫你們評過一件官司。」
玲瓏微微坐直了身子,「大人怎有此問?這與茹娘之死無關吧。」
謝星闌道:「韋尚書有此行十分古怪,而韋公子似乎很喜歡茹娘,我們猜測,茹娘或許是因此而被謀害——」
李芳蕤在旁揚眉,「那韋蒙與茹娘有私情?」
李芳蕤問謝星闌,謝星闌卻看著玲瓏,李芳蕤明白過來,便也等著玲瓏作答。
被三雙眼睛看著,玲瓏謹慎道:「沒有的,韋公子和茹娘清清白白,他只是賞識茹娘罷了,至於韋尚書,是他年輕時便喜歡看梨園教坊的伎藝,後來梨園教坊衰微,他便淡了興致,知道雙喜班四年前初具規模,流月和茹娘都練出來之後,他才看上了我們,演得多了,便對我們越發賞識,其實只是因為京城其他的雜耍班子,沒有我們這樣好的功夫。」
秦纓道:「我聽聞流月的母親,當年也是雲韶府之人?且也擅長繩伎?」
玲瓏點頭應是,「麗娘和流月的母親,都是從雲韶府出來的,她二人也是舊識,且前後一年離宮,麗娘的母親出宮之後回了老家,流月的母親出宮後,在京城尋了個鰥夫嫁了,結果流月父親也沒過多久便病逝了,便留下了她們孤兒寡母兩人,她母親早幾年也病逝了。」
玲瓏沉沉一嘆,「早些年雲韶府規矩嚴苛,稟賦稍差些的,只能靠苦練才能得各位掌事的青睞,因此她們多多少少都落了病痛。」
秦纓語氣憫然,「那她二人竟是同病相憐。」
玲瓏也哀聲道:「誰說不是呢,像這樣的雲韶府內人還有不少,有些太遠了,我想幫一把也鞭長莫及,只因她們的母親與我交情匪淺,這才有如今將她們帶在身邊教導的局面,否則她們兩個沒了父親母親的小姑娘,也真是不知如何活下去。」
秦纓便問:「那你對她們二人是如何打算呢?」
玲瓏遲疑一瞬道:「麗娘體弱多病,本身天姿也一般,我是沒打算讓她一直賣藝的,她比流月年長一歲,若能尋個良人,我想令她早些安穩下來,流月的話,她稟賦極高,其實我是想讓她連杆伎也學了,憑她下下苦功,說不定能做那等流芳百世的伎人。」
說至此,玲瓏眉眼間生出幾分憂色,「但也說不好,到底是姑娘家,她總要成婚嫁人,一直留在雜耍班子裡也怕會誤了她,且她不如茹娘那般有魄力,若茹娘沒有出事,我是想讓茹娘多帶幾個徒弟,令她接我的班。」
流月自己也說過,她能練技藝,卻沒法子掌管整個班子,而玲瓏此番打算,足見她將這幾個徒弟看得清楚明白,謝星闌這時道:「你如何看萬銘此人?」
玲瓏眉頭微蹙,「萬銘……他是我從別處挖來的,他人十分聰明,也很上得去台面,我們班子正需要這樣的戲法師傅……」
謝星闌蹙眉,「我是問他的品性與處事。」
玲瓏微斂眉眼,「他性子十分活絡,亦會鑽營,起初我是不放心的,比黃謙幾個更不放心,但這兩三年下來,倒沒出過岔子,但我也沒打算留他太久,等此番活契到頭,他若是不願留下,我也不會說什麼。」
玲瓏言辭謹慎,但意思與長慶班那二人所言相差無幾,如此,愈發證明了長慶班班主所言,謝星闌這時便道:「萬銘中意麗娘,你相信嗎?」
玲瓏唇角微抿,「其實……其實我是看出來他對茹娘有幾分殷勤,卻沒想到,茹娘屍骨未寒,他便轉頭對麗娘示好起來。」
前次萬銘能拋棄長慶班的中意之人,此番又怎會將一個死人放在心上,秦纓便看向謝星闌道:「謝詠昨日可有所獲?」
謝星闌這時眉眼微沉,問玲瓏道:「那你可知黃謙有何惡習?」
玲瓏有些愕然,「黃謙?他能有何惡習?」
謝星闌頓了頓,「他回京之後,已經去過三次倚,光是那些酒菜散膏,都花了不少銀錢。」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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