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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慰柳氏片刻,秦纓便入了宮門,如今天氣轉暖,冰雪消融,秦璋的腿疾已痊癒大半,但秦纓為了保險起見,打算讓他貼完整個二月為好。
一路入儀門到了御藥院,長祥一見她便吩咐藥房製藥膏,又笑道:「此前一日一貼,如今既是為了鞏固,間隔一日再貼為好,也免得侯爺辛苦。」
秦纓笑著應是,又叫來個小太監出去打探李芳蕤二人在何處,長祥聞言便也嘆道:「郡王府的事,我們宮裡都知道了,實在是叫人意外,竟能碰上這樣的事。」
秦纓不願議論,轉而問道:「雲韶府那邊可好轉了?」
見她還記掛著盧月凝,長祥忙道:「中間晚秋又來拿過一次藥,小人想著縣主記掛,便給了。」
秦纓莞爾,「公公也是菩薩心腸。」
長祥笑著道不敢,這時,去打探消息的內侍回來,稟告道:「縣主,問了,說是兄妹二人小半個時辰前便面聖去了,這個點兒,應去見太后娘娘了。」
秦纓一聽,辭了長祥,快步往永壽宮方向走去,本想著去給太后請個安,誰知走到半路,便遇見了李芳蕤與李雲旗。
見到秦纓,李芳蕤眸子一亮,快步上來,「纓纓——」
秦纓也迎上來,「你終於回來了!」
二人走到一處,秦纓拉著李芳蕤的手打量她,見是真的瘦了黑了,可與此同時,那明媚的眉眼也恢復了幾分光亮,叫秦纓放心不少。
見她不住地打量自己,李芳蕤笑起來,「我知道你擔心,但其實追到第三日,我便想著算了,我看上方君然,從一開始便是錯的,他戴著面具示人,我喜歡的,不過是他偽裝出來的『大理寺少卿方大人』,而非他南詔大皇子,如今未行成婚之禮,乃是不幸之中的萬幸,纓纓,真是多謝你,也多謝謝星闌。」
聽她此言,秦纓這才徹底放心,「不錯,正是此理!他從不以真面目示人,本也不配得到你的青睞,你回了京城,想來也聽到那些風言風語,你也莫要放在心上。」
李芳蕤失笑,「你放心,那些言語我早就聽過,等過幾日那天壇山的道長入京了,有了新的洋相看,她們便會忘記我這事,正好,我母親病了,這幾日我好好在府里陪我母親,你若是無事便來找我玩兒,對了,我給你備了新斗篷,晚些時候送去你府上。」
李芳蕤說笑坦然,只在眼底深處沉著幾分晦暗,但即便如此,秦纓也覺欣慰,只要李芳蕤不自傷,這些心結,早晚能被淡化。
二人說著話,全然忘記了李雲旗,沒一會兒,李雲旗不滿道:「行了,回郡王府說,我幾日未回來,還欠著諸多差事呢。」
李芳蕤憋著壞笑,「陛下將迎接道長入城的差事給了哥哥,還斥責了他一頓。」
秦纓哭笑不得,道自己要取藥,讓他們先行出宮。
再回到御藥院時,剛一進院門,便聽長祥道:「看,說著就回來了——」
秦纓定睛一看,只見是晚秋站在長祥身邊,一見她,晚秋立刻上來行禮,長祥笑呵呵道:「正說縣主剛才在,晚秋還可惜,說想當面向您道謝,您就回來了。」
秦纓牽唇,「你向我道什麼謝?」
晚秋有些不好意思,「自從您上次去過雲韶府之後,她們連對我都有禮了幾分,因此自然是要向您道謝的——」
長祥見二人說話,便進了藥房,秦纓便問:「她好些了嗎?」
晚秋重重點頭,「好多了,大抵聽了您的話,也沒再一好轉便練舞了,其實……其實她也沒有那般記恨您,只是這宮裡日子難熬,有時候,有個執念也是好的……」
秦纓並不在意,只奇怪道:「前次我聽那幾人說,她是想練舞在上元節跳?」
晚秋無奈地嘆了口氣,「她實也是心急了,就在南詔獻寶的宮宴不久之後,她去打掃庫房時,看到了幾本舊書冊,從那書冊上看到,說幾十年前,有一位也是因家裡獲罪充沒入宮的宮伎,因會跳幾支十分厲害的舞,很快便得了主子們的嘉獎,她說不想一輩子在雲韶府任人欺壓,所以才下了狠心習舞。」
秦纓皺眉,「那宮伎得了陛下寵幸?」
晚秋搖頭,「那應是沒有,雲韶府宮伎地位卑賤,陛下和皇子們才不會在這裡頭選人,那書冊之上,只記載了得過什麼賞賜……」
說至此,秦纓忽然也想起一事來,「你們說的宮伎,不會是永泰初年之事吧?」
晚秋眼瞳一亮,「縣主怎知?」
秦纓遲疑道:「此前去看過雲韶府的舊志,發現永泰二年前後,有位舞姬發明了什麼字舞花舞之類的節目,很得內宮主子們看重。」
晚秋點頭道:「凝兒看到的便是那位舞姬,但字舞花舞要的人多,她便只學了獨舞,還是找的雲韶府一位老監領問的。」
秦纓眨了眨眼,忙問:「這位舞姬叫什麼名字?後來去了何處?」
晚秋搖頭,「那就不知道了,這舞姬沒有記下姓名,只記了舞樂的名字,去處也不知,多半是會被放歸出宮的吧。」
秦纓想到當日李芳蕤對此人十分有興趣,奈何連名字也未看見,卻不想今日又論起,卻仍然不知名字,她搖了搖頭,「罷了,不重要,你既拿了藥,便快些回去吧。」
晚秋一笑,又行禮謝恩之後方才離去。
秦纓拿藥出宮,果真先去郡王府走了一趟,柳氏如今拿她當做半個女兒,又想讓她幫著開解李芳蕤,便硬是留著她用了晚膳,至天黑時分方才回府。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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