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72頁
秦纓蹙眉道:「南詔人與大周內奸勾結?阿月身死之後,崔慕之頂罪,而後……而後太后和皇后想追責到底,陛下莫非是懷疑鄭氏與南詔勾結?」
謝堅微微頷首,又略有忌憚道:「正是如此。」
秦纓莫名,「但……但童謠又怎扯到了南詔人身上?」
謝堅搖頭,「小人也不懂,大抵是覺得,查不出源頭的關鍵,乃是兩方合謀而為。」
秦纓默了默,又問:「那他豈非又要通宵達旦?」
謝堅嘆著氣道:「這也是沒法子的事,不過您放心,小人會好好照看公子的,公子還吩咐了自己人去查當年豐州舊人,如今公主和世子之死雖無頭緒,但公子想著,能出人命案子,勢必會有古怪之處。」
秦纓心底熨帖,卻搖頭道:「讓他只管辦差,不必惦記我這裡,我的事尚無緊要線索,不急在這朝夕之間,再過幾日你們輕省些了,我再去派人問進展。」
謝堅笑著應是,這才轉身告辭。
謝星闌差事繁重,秦纓也覺心緒不寧,又儘是摸排走訪的差事,她也不便插手,待沉靜下來想起時,更覺諸多重壓堆至一處,不免替謝星闌擔心。
等到了正月十一這日,秦纓剛派了沈珞往衙門去一趟,便聽聞李芳蕤來訪的消息,她眼瞳一亮,趕忙吩咐,「快請——」
不出片刻,李芳蕤一襲紅裙大步而入,她手中捏著一份大紅描金的帖子,秦纓一看到便笑了起來,「一聽你來,我便已猜到了,昨日可順利?」
初十乃是方君然登門下聘之日,李芳蕤笑意飛揚,「我父親我母親都很滿意,外祖母一家也去了,你不知,我還是頭次見方君然那般會說話。」
二人入正廳飲茶,秦纓睜大眸子看著她,「方大人說了什麼?」
李芳蕤喜滋滋地遞上請帖,才道:「就說他出身不高,能娶了我,便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,還說什麼要與我相敬如賓,絕不辜負——」
饒是李芳蕤性情豪烈,親口道出此言,也覺頗不好意思,「反正就是一番豪言壯語,真摯萬分,連我父親都深受感動,我母親自然更滿意了。」
秦纓細細看完了請帖,實覺欣慰,「那可見,方大人並非古板之人,以後他會越發懂得疼惜人,這才是女兒家所求良人。」
李芳蕤笑起來,「可不是,後來我父親還說,我們滿門皆是武將,問他願不願意入軍中,我心道他通身文儒之氣,哪裡能做武將?可不想,他竟一口應承下來,將我父親哄得好生高興——」
秦纓笑起來,「那你怎麼想?」
李芳蕤道:「當初我不願去韋家,除了打聽到韋家公子私下裡品行不端之外,還覺得書生不過都是些酸儒,若是連我都打不過,那怎能做我夫君?但後來看方君然為我擋刀,我方知,只要是頂天立地大丈夫,文士或許比武將更有氣概,後來見他寫的一手好字,見他出身寒門卻不卑不亢,不畏權貴,我便愈發心折……」
李芳蕤神容一振,「做什麼武將,他最好能成為那文臣之首,輔佐陛下,安邦興國,方才不負他十年寒窗苦讀。」
李芳蕤豪情萬丈,秦纓也覺欣然,「初一的婚期,哪日去為你添妝呢?」
李芳蕤笑道:「月底二十八,到時你來為我添妝。」
秦纓應好,李芳蕤又道:「再過兩日便是上元節,你可要出去轉轉?」
上元佳節,正是逛燈市的好時候,過了上元節,這個年才算真的過完了,秦纓正遲疑著,李芳蕤又輕聲道:「到時候叫上謝大人,我們一同去,豈不正好?」
秦纓苦笑起來,「他只怕不得閒——」
這麼一說,她問道:「可是方大人也去?」
李芳蕤輕笑一下,「不錯,眼看著便要成婚了,我與他還未出遊過,我便想著,上元節去凌煙湖逛燈市也算是出遊吧?再往後,母親要我在府中待嫁,我便沒機會出去了,定北侯府上的春日宴我也去不成了。」
秦纓瞭然,便道:「那我不好作陪了,若我在,方大人多半仍要端著架子,我可得迴避些,正好我爹爹這幾日身體不適,我便好好陪他過節吧。」
李芳蕤嘆息,「好吧好吧,那便不強求了。」
幾句話說完,李芳蕤也不多留,雖說她嫁妝婚儀早已製備周全,但如今婚典將近,仍有許多事要忙碌,秦纓將她送到府門處,又折回去見秦璋。
看到喜帖,秦璋也覺欣慰,秦纓便與秦璋商議,屆時送什麼為李芳蕤添妝,待商量的差不多了,秦璋看看秦纓,心底又發起愁來。
等秦纓出了經室,便聽聞沈珞回來了。
回清梧院後,沈珞才稟告道:「今日謝大人還是不在衙門,小人見到了謝詠,說是畫像已經初步畫成了,大人正帶人再排查當夜去過賞雪宴卻人證不足之人,至於那死者的案子,謝詠說排查到了十多家世家身上,其中便包括郡王府和定北侯府。」
秦纓揚眉,「如何排查到的?」
沈珞又道:「臘月二十六那日,相國寺法會,郡王與郡王妃去了,定北侯府一家子都去了,更緊要的,是郡王府所在的長寧坊,和定北侯府所在的長明坊,都是侯波去過的,除此之外,謝詠說,還查到侯波在未進城之前去過城外神策軍大營。」
秦纓不免有些納悶,「神策軍大營?」<hr>
Tips:如果覺得不錯,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~拜託啦 (>.<)
<span>傳送門: |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