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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聞此言,李芳蕤忽然笑道:「你可知上元節那日,我與方君然去游燈市時,我未忍住,說起了你與謝大人之事,未想到,方君然竟是個眼利的,他當時一點兒都不驚訝,說他早看出你二人之間有情——」
秦纓微訝,「這怎會?我已許久未見他了,他如何看出的?」
前幾日陸柔嘉看出來也就罷了,她二人相熟,謝星闌當著陸柔嘉,多半也未如何掩飾,但自從前次探病,秦纓便再未見過方君然,那方君然得多早便知他們二人有私情?
李芳蕤笑著搖頭,「我問他了,他未說,但他就是知道,足見他也不是那般不懂風月嘛,也可見,你與謝大人之間,早就不同了……」
秦纓不由回想一番,從前她與謝星闌雖常在一處辦差,但從來謹慎守禮,連她自己也記不清何時才待謝星闌不同的。
正納悶著,外頭沁霜來稟告,「小姐,縣主,陸姑娘來了——」
李芳蕤一喜,連忙拉著秦纓朝外走,「咱們去迎柔嘉!」
第223章 細作
宣平郡王一家三年前才回京, 因此,李芳蕤的閨中密友也不多,陸柔嘉到了沒多久, 蕭馥蘭與趙雨眠又到了,五人在一處說話, 少不得要提起定北侯府之事。
趙雨眠驚嘆道:「你更想不到那死的人是誰,竟是那位謝大人當年歸鄉所乘商船上的船工,按理此人當年應該登船, 而後也死於船難的,可他當年竟被旁人頂替了, 十多年過去了, 她又回了京城, 還被定北侯府之人殺死, 你說奇不奇怪?!」
趙雨眠與蕭馥蘭並不知秦纓與謝星闌之事,只當做京中奇聞說給李芳蕤聽,李芳蕤一驚, 忙看向秦纓,見秦纓並未駁斥,便知趙雨眠所言不假。
李芳蕤愕然道:「難道說, 當年謝家的船難, 不是意外?是有人搗鬼?」
趙雨眠搖頭,「這便不知了, 謝星闌自己領著龍翊衛在查,誰也不知進展如何, 但昨日早朝既已稟明, 那大家便都知道了,如今各家都在議論呢。」
李芳蕤忍不住道:「總不至於, 是與定北侯府有關吧?那人真是定北侯府之人殺死?殺人的原由呢?」
蕭馥蘭搖頭,「這些哪裡知曉,反正杜子勉和北府軍的軍將被抓了。」
李芳蕤眨了眨眼,擠出一絲笑,「那只有等過些日子,看看金吾衛能否查明白了。」
陸柔嘉便道:「今日來為芳蕤添妝,不說朝堂上的事,去看看芳蕤的嫁衣吧,剛才我看了,好生華美……」
趙雨眠二人來了興致,先往臥房而去,李芳蕤落後一步,問秦纓,「你怎沒提?」
秦纓嘆氣,「此事複雜,眼下我也說不清到底怎麼回事,也不想擾了你的興致。」
說至此,秦纓又看向陸柔嘉,「杜子勤這兩日可去見你了?」
陸柔嘉輕聲道:「昨日傍晚來過,說她母親做下的事瞞不住了,他父親大怒,與她母親大吵一架後,將她母親禁足了,他如今束手無策,還覺得他父親瞞了他什麼。」
秦纓抿了抿唇,只能道:「不管他父親母親如何,事情與他無關。」
陸柔嘉正生疑竇,得了秦纓此言,倒也算吃了一顆定心丸,見李芳蕤也聽得眉頭緊擰,便與秦纓對視一眼,她二人面色一振,拉著李芳蕤去看嫁衣。
看了嫁衣,蕭馥蘭二人自是交口稱讚,趙雨眠更打趣道:「方大人也不知積了幾輩子的福氣,剛聽聞你要嫁與他,我還以為是在玩笑。」
李芳蕤輕哼,「方君然只是出身不高,但他可不比你們哥哥們差,不許說他的不是。」
趙雨眠掩唇大笑,「看到沒有,還沒嫁過去,已經開始護著夫君了。」
蕭馥蘭也笑起來,「知道了知道了,全天下男子,就方大人最好。」
李芳蕤到底被鬧個臉紅,秦纓與陸柔嘉也失笑不已,這時趙雨眠道:「不過看得出,方大人也極看重這婚事,聽說上元節之前,便也開始在城外設粥棚,災民去領粥之時,管事便說,這是主家施的喜粥,為了給主子納福,聽說他們的粥里,還加了什麼紅棗蓮子,啊,這難道便是傳說中的早生貴子之意?方大人也太著急了吧!」
李芳蕤面紅似血,抬手便要去撓趙雨眠痒痒,「他不過是圖個喜慶吉祥罷了,你個親事都未定的小妮子,也敢說這些?!」
趙雨眠邊笑邊躲,其他幾人也頓時笑作一團。
在郡王府留至傍晚時分,又與李芳蕤說定,初一那日早早到郡王府赴婚宴後,秦纓方才提了告辭。
歸府之時已是暮色初臨,秦纓至經室見秦璋,剛一進門,便見秦璋臉色發沉。
她忙上前問道:「爹爹,出了何事?」
秦璋問道:「你昨日怎未提起早朝上的事?謝星闌父母的船難,當真是有人刻意而為?」
秦璋這幾日未看邸報,到了今日,才知謝星闌與定北侯府之事,秦纓上前在他身邊落座,嘆道:「此事尚未查清,女兒也不好多說什麼。」
秦璋道:「你前次問昭文館之事,後來又問起定北侯府,可是為了謝星闌?」
秦纓心頭一跳,鎮定道:「正是……」
見秦璋已有洞察,秦纓乾脆道:「女兒此前提過,說女兒也有助他之時,便是說的此事,其實早在我們一同南下,船行江上之後,他便記起了當年船難的些許細節,說與女兒聽後,女兒當時便有了懷疑,回京後他派人探查,查了月余,才找到這個叫侯波的,他當真是在當年跑船之前,被人花重金買了官文。」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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