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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纓快步走到謝星闌身旁,還是難以置信,「當真畫錯?」
謝星闌沉聲道:「當初在江州曬畫之時,我曾發現過一處古怪,但這幅畫人物眾多,本身色彩繁雜多變,我未細看,便一下晃過了神,白日裡阿文來了之後,我才發現,那畫上竟然真的出了錯,你來看這狀元韓煜身上這處……再將我父親貞元五年與貞元七年所作之畫對比一番,你看,是否是極細微,卻又是極不可能的差錯?」
秦纓目光跟著謝星闌的指尖移動,表情也從疑惑變作驚詫,在確定幾幅不同年份的畫當真前後不一之後,她正待嘆問,可話未出口,她不知想到什麼,竟如遭雷擊般愣了住。
謝星闌這時道:「我比對了四遍,只有貞元七年五月之後的五幅畫出錯,在此之前的夜宴圖,父親從未出過岔子,而那時父親沒日沒夜的臨摹畫作,對畫技精進並無益處不說,相反,還造成這般錯漏百出之狀……」
此言落定,卻未等到她接話,謝星闌側眸看來,當即被她表情嚇住,「怎麼了?」
秦纓滿眸驚疑震駭,秀眉鬆了又緊,緊了又松,像在計算著什麼,再一處處掃過這滿桌畫錯的夜宴圖後,她面上血色徹底地褪得乾乾淨淨——
她驚聲道:「不是,這不是你父親錯漏百出……」
她看向謝星闌,連自己都難以置信地道:「這、這或許,是他在暗示皇室的秘密!」
說至此,秦纓一愣,又倏地轉眸,看向了站在門口的白鴛,白鴛正好好侍立著,哪裡想到被秦纓目光銳利地盯住,直嚇得結巴,「您、您有何吩咐?」
但秦纓又很快移開了目光,似乎只是因為她,記起了何事,她目光落在虛處,口中輕喃有詞,謝星闌零星聽見幾字,更是惶然難明。
秦纓呼吸越來越急促,甚至給人一種天要塌了之感,某一刻,她忽然轉身,語速極快地問,「我隱約記得所有宮妃入宮之前都要經過層層核驗,要確保他們身無隱疾,可對?」
謝星闌點頭,「出身越低,越是如此。」
謝星闌點頭,「出身越低,越是如此。」
秦纓似打消了最後一絲疑慮,「我明白了……」
秦纓似勘破了玄機所在,但她沒有分毫輕鬆,相反,她眼底深處儘是焦灼,似陷入絕路的困獸,她氣息越來越急促,語速亦疾快道:「所以薛氏要一直留著賀神醫父子,所以他們才會給我母親和兄長投毒,才謀害你謝氏全族……」
語聲一頓,她凜然看向謝星闌,「我知道陛下為何對那童謠深惡痛絕了——」
她寒聲道:「因為,所有的答案,都早已藏在那童謠之中!」
話音落下,她又憤然切齒道:「而謀害我母親和兄長的兇手,根本不是皇帝,是太后!只能是太后——」
第226章 大結局(2)
半炷香的時辰後, 書房內外皆安靜的落針可聞。
謝星闌眼底掀起一陣又一陣驚濤駭浪,而門口謝堅幾個,更被秦纓所言嚇得面無血色, 冬末初春的寒風幽咽著穿堂而過,瞠目結舌的幾人齊齊打了個寒顫。
見幾人神色, 連秦纓自己,也後知後覺地生出荒謬之感。
她艱難地吞咽了一下,道:「我知道此推測太過詭奇, 太過驚天動地,可我關聯所有線索, 只能想到這般可能……」
從震駭中緩過神, 謝星闌眼底只有由衷讚嘆, 而隨著秦纓所言, 曾經盤桓在他心底最大的疑問,也似乎在此刻得解,他定聲道:「你適才所言種種皆有跡可循, 只是你說的病,令人難解——」
秦纓擰眉道:「此間還有頗多關竅需查證,譬如薛——」
話未說完, 院門口忽然傳來腳步聲, 秦纓眸色一凜,忙朝院門口看去, 便見個謝氏武衛快步而來,還未走到跟前, 驚聲道:「公子, 衙門裡出事了,趙燮死了!」
謝星闌目光驟然鋒銳起來, 大步走到門口,「怎麼回事?」
武衛沉聲道:「衙門的人還在府門處,說趙燮畏罪自殺了。」
謝堅與謝詠對視一眼,謝堅詫異道:「這幾日我們並未再審趙燮,他好端端的,怎麼會畏罪自殺?!」
秦纓上前來,「去衙門看看便知。」
時辰已晚,謝星闌看向秦纓,正要說什麼,秦纓立刻道:「我與你同去。」
謝星闌深深看她一瞬,終是點頭。
幾人出發離府,待坐上馬車之時,白鴛指指節顫抖地握住了秦纓,「縣主,您剛才說的那些,若……若被宮內知曉,只怕是……」
秦纓覆住她手背,自己的心亦在狂跳,適才她所言種種,但凡一處露在人前,按此前義川公主母子和謝氏的遭遇來看,只怕他們都要招來殺身之禍。
秦纓語聲堅毅道:「別怕,守口如瓶便好。」
白鴛「嗯」了一聲,牢牢抓著秦纓不放。
……
一進金吾衛衙門,便見馮蕭在門口候著,看到謝星闌和秦纓,他滿臉愧疚地迎上來,「大人,屬下有罪——」
「怎麼回事?」
謝星闌打斷馮蕭,只問經過。
馮蕭立刻道:「這幾日沒審過趙燮,趙燮也還是從前那般鎮定自若的樣子,可就在半個時辰之前,看守的獄卒發現放在門口的食水未被他拿進去,立時起了疑心,待仔細一看,方才見他在地牢一角咬舌自盡了,死前,在地上用血寫了一行字,道他認罪,獄卒去探脈搏,便發現人已經死透了……」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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