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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這裡面是誰的房間?」
「A105。」白夜頓了一下,「應該是格蕾絲的房間。」
在場四個人都沉默了。
蘇亦攥緊了指尖,聽見滴嗒、滴嗒的水聲,從牆體裡傳來,在黑暗中格外清晰,透著一股說不出詭異。
格蕾絲早在婚禮晚宴時就死了,根本不可能回到房間洗澡,更不會產生漏水。
那這個滴水聲,是什麼聲音?
*
咯啦咯啦。
牆體的左下角有一道小門,從密道穿過小門可以進入格蕾絲的房間,白夜蹲下來,拉了拉:
「鎖住了。」
門上有一個鑰匙孔,白夜轉頭問殘疾大哥:
「你有鑰匙嗎?」
白大少一臉怎麼可能的表情,就在他們說話的空檔,魔術師擠到門邊,咯噠——
蘇亦看到魔術師手裡握了一小節鐵絲,伸進鑰匙孔里轉了幾下,啪地一聲,門就開了。
魔術師轉頭瞥了眼白夜和白大少,一臉:你們好沒用。
「……」白夜不屑。白大少懶得計較。
魔術師像泥鰍一樣靈活地鑽進小門,這面牆連接的是房間裡的走道,左側就是浴室,水聲格外清晰。
他探查周圍的情況,暫無異常,轉身朝蘇亦伸手,語氣紳士:
「小心點。」
蘇亦有點怯,他的指尖剛搭上魔術師的手心,就被握住了,魔術師的手戴著黑皮手套,有一種冰涼的觸感。
接著,白夜彎下腰,利索地進門。
這門比較小,大少爺坐在輪椅上進不來:
「我在這守門,你們進去看看。」
*
啪嗒。
打開衛生間的燈開關,慘白的光如油漆塗抹在瓷磚上,照亮每一寸黑暗。
「聲音在浴室里。」魔術師道。「看過了裡面沒人。」
「房間裡也沒人。」白夜道。
滴嗒、滴嗒。
空蕩蕩的屋子,水聲不停。
蘇亦覺得奇怪,明明聽得見聲音,怎麼找不到哪裡滴水?
他尋著聲音往衛生間裡走,魔術師和白夜跟進來。
這裡挺大的,有一個浴缸配淋浴頭,一個乾濕分離的洗澡玻璃門,也有淋浴頭,還有一個大理石水池台。
「你去檢查玻璃門。」蘇亦對白夜說,再轉向魔術師,「你去檢查水池。」
兩人立刻行動。蘇亦自己去浴缸那邊,分頭檢查效率更高。
[嗚嗚他們好像老婆的乖狗,好聽話哦]
蘇亦的小電視正跟著他,不過屏幕對著別處,拍不到他,正拍到白夜俯身在水池邊的樣子,認真地執行蘇亦的指令。
[白神你說你好好的一男的,怎麼就長了張嘴?]
[這不說話的樣子不是乖得很嗎?以後就把嘴縫起來吧!]
白夜擰了擰水龍頭,也仔細查看了水管,都好著,水不是從這裡滴出去的。
魔術師也從玻璃門裡出來,裡面的淋浴頭好好的,沒有漏。
[這水聲滴嗒滴嗒的聽久了真的好煩,不要再響了!老婆快找到它!]
現在只剩下蘇亦那邊的浴缸。
[emmm我覺得找不到吧,他就是個新人,自己探索度那麼低,好好抱大腿就是了。魔術師看起來是個大佬,白神更不用說,他一個新人幹嘛瞎指揮別人搜證?]
[這哪裡瞎指揮了,滴水聲就在浴室啊,分頭找有什麼錯。而且老婆探索度沒有很低好吧,只是隱藏狀態而已]
[笑死,隱藏狀態不就是太低不好意思露出來嗎?探索度但凡高一點哪個玩家不會亮出來啊?]
雪白的浴缸里,蹲著一隻漂亮的少年。
蘇亦裹著浴巾,外面披著白大少的西裝,袖子太長,蓋過了手,他別了別袖口,這個浴缸是按摩式,周圍有一圈進出水口,他小心地用手去摸,能聽見水聲就在附近,可就是找不到哪裡滴水。
「需不需要幫忙幫忙?」
魔術師邁進浴缸,俯身撐在牆上,他高大的影子投在蘇亦嬌小的身軀上,眼神露骨地盯著蘇亦看,因為下蹲的姿勢,裹緊的浴巾勾勒出蘇亦清晰的腰臀線,曲線優美的一截細腰讓人看了就想用手握住。
「嫂子,你這身打扮…可真別致。」
魔術師將聲音壓得非常低,不讓水池邊的白夜聽見。
[草!怎麼每個人見了老婆都這麼說啊!到底穿的什麼?]
[我真服了白家的男人一個個狗的很,全程不讓我們看就只讓我們聽形容詞,他媽的到底怎麼別致你倒是說啊!]
蘇亦轉過頭,發現自己蹲在魔術師的影子裡,從下往上看去,更感覺到魔術師身高的壓迫感,他往後躲了一步,小聲地問:
「你…檢查好了?」
「嗯,玻璃門裡的沒水。」魔術師又靠近一步,低下頭,更逼近他,聲音低到幾乎是氣音,用口型放肆地說:
「幹嘛裹著浴巾,裡面沒穿嗎?」
「關…你什麼事。」蘇亦把臉別開,心想絕對不能被魔術師發現他浴巾下穿的是什麼裝扮,他裝作沒事人一樣繼續檢查浴缸的進出水口,嘴上教訓道:
「還有,你別叫我嫂子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