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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而既沒有解除厄運代碼,也沒有被弄死的玩家,那就是我們要找的人,叛徒就在其中!」
一圈一圈黑色代碼從瀑布中心冒出來,烏泱泱地環繞著房間。
「Knife,這真的不是一個好主意。」
Fork被迫召出了他上次開發的[厄運代碼],同時正在後台調取目前處在怪物之城的所有玩家,探查他們的代碼長度,篩選出比普通數值偏長的玩家名單。
一行行一列列的名流瀉而下,[厄運代碼]Fork眉頭緊皺,臉上黑色的眼罩讓他看起來像一頭憂慮的浣熊:
「Knife,這裡有五百多人,只有一個是我們要找的。」
一旦疊加上[厄運代碼],這五百多人里,絕大多數全部會死。
Fork的手指放在[厄運代碼]的Start鍵上,有些顫抖:
「一定要這樣做嗎?等開會的時候從十三個里找一個叛徒更省事吧?或者給每個Thriller發消息,讓他們說出解除[厄運代碼]的方法,說不出來就列為叛徒嫌疑人,有那麼多不用死人的方法!Knife,我看你…就是單純想屠殺吧!」
「Bingo!」
Knife吹了一聲興奮的口哨,他舔了舔左臂的鋼刀,穿過重重瀑布代碼,走到中心位的Fork身旁:
「萬一那個叛徒勝利了,我們就都結束了,整個世界也都沒有了。」
他放下左臂,左手上的鋼刀尖戳在Fork的手腕上,迫使他按下去:
「來吧,最後的狂歡節!」
[厄運代碼],Start
*
「蘇亦、蘇亦。」
沉睡的精靈交疊著翅膀,躺在柔軟得仿佛豌豆公主睡覺的宮廷大床上。
蘇亦隱約聽見有人在呼喚他,睫毛顫了顫,翡翠綠的眼眸睜開——
白夜的臉出現在床邊,不是一周目的雪狼白夜,是現在二十九歲的白夜,他溫柔地笑了一下,揉了揉蘇亦睡亂的柔軟烏髮:
「睡得好嗎?起來吧,吃晚飯了。」
蘇亦看向窗外,天色已經完全黑了:「…我睡了多久?」
「一個半小時吧。」白夜說著起身,去把窗戶關好,窗簾拉上,夜晚涼,別把蘇亦吹感冒了。
蘇亦坐在床上,側頭望著白夜的背。
眼前的人已不再像十九歲時那樣青春,做一隻毛絨絨的雪狼甩著大尾巴,現在悍利寬闊的背影帶著成熟的氣息,性情也比原來沉穩多了。
拉簾時手掌寬大有力,蘇亦知道那雙手裡帶著怎樣的槍繭,厚厚的,不知道這漫長的十年白夜是怎麼度過的。
「…白夜。」
白夜聽見身後的蘇亦在叫他。
他以為是有什麼事,趕緊走回床邊,正要開口問,忽然一陣柔軟的風拂過面頰——
蘇亦從床上直起身,抬手攬住白夜的脖子,偷偷親了他一下。
白夜一瞬錯愕著。
柔軟的唇瓣,蜻蜓點水一樣碰過他的嘴唇,很輕、很小心,像冬夜裡的一根火柴,擦出一點的火星子,然後往他澆滿火油的心田裡扔。
「蘇亦…」
白夜一手捏住蘇亦瘦削的肩膀,另一手抄起他纖細的腿彎,直接把他打橫抱起來,聲音有些低地「警告」他:
「這裡可是臥室,還有一張大大的床,像你這樣的嬌弱精靈,會很危險的。」
蘇亦不說話,他相信白夜才不會做傷害他的事情,如果要做有引申含義的事情……
想到這個,蘇亦一下有點羞,指尖攥緊了白夜的衣襟,臉蛋貼在白夜的胸膛上,任由他抱著自己。
他們是情侶,他也恢復了大多的記憶,即使做那樣的事…也是很正常的。
「咳咳!」
突然,心裡響起一陣咳嗽聲,是保命系統。
「真好。」這傢伙酸溜溜地說:
「有身體可真好呢,是不是?可以親來親去,做這做那!」
蘇亦被說的更害臊了,他也就之前在車上和二十九歲的白夜接了吻,剛才又親了一下而已,哪有什麼做這做那。
「你亂說。」蘇亦在心裡反駁道。
「亂說?你剛才不就在想,即使這隻老白夜把你壓到某個柔軟的地方這樣那樣直到天亮,你也完全可以接受嗎?
「愛心提醒一下,如果你對某個白夜做過某事,為了以示公平,你對全體白夜都要做一遍哦,你數學好,你算算那一共會產生多少次?
「到時候你肯定哭的上氣不接下氣,路都走不了,肚子鼓鼓,一動就流出來……」
「嗚!」蘇亦叫了一聲,立刻在心裡打斷,「別說了不許說了!變態系統!」
保命系統被罵了,卻一點也沒有不高興,反而在笑:
「我這是把最壞的結果提前告訴你,作為保命系統要及時陳說厲害,幫助主人做出正確英明的決策。」
它頓了一會,又嚴正申明:
「不能讓他吃獨食,要吃大家都要吃!」
…這都是什麼跟什麼!蘇亦又惱又羞,可能是被保命系統那種澀情到誇張的瞎想給帶歪了,他一下子臉熱脖子熱連耳垂都熱起來:
「我不要跟你說這個了。」
蘇亦在心裡說完,然後就不理這個澀澀系統了。
此時,抱著蘇亦去餐廳的白夜低下頭,瞥了一眼蘇亦羞惱泛紅的模樣,似乎就掌握了事態的發展,他淡淡地問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