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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太后要離開,蕭珩倏然睜開了眼眸,唇畔冷意乍現,起身高聲道:「太后娘娘請留步,臣突然想起來還有要事要稟告娘娘。」
第382章 怎肯輕易放過她
秦太后聽聞此話,心中暗暗叫苦。
這個蕭珩何時找她談事不可,偏偏要在這個時候。
胃中翻騰的厲害,噁心的感覺直衝而上,抑制不住的想要嘔吐。
「大將軍先稍候,哀家出去透口氣,很快便能夠回來。」秦太后緊緊抓著侍女的手腕 ,一刻不停地往外走。
「太后娘娘!」蕭珩拔高了聲音,「留步,臣要同娘娘說的事情非同小可。」
他這一語,剛才還人聲喧鬧的大殿,瞬間就安靜了下來。
眾臣端著酒盞的手也放了下來,目光都落在了蕭珩的身上,都想要看看他要說什麼要緊事。
秦太后咬緊了牙齒,迫使自己轉移注意力不去想身體上的不適。
她忍耐著,開口問蕭珩:「大將軍要與哀家說什麼?」
儘管她竭力的掩飾著身體上的不適,可那已經變了的臉色,說明了她此刻的煎熬。
蕭珩淡淡一笑,啟唇慢語:「我們暫且定都南州,但京城那邊也要加緊重建皇宮……」
不等蕭珩說完,秦太后便道急切說道:「一切由大將軍來定奪。」
「多謝太后娘娘信任臣,不過,臣要說的並非這件事。今日下朝後,臣與戶部的幾位同僚深入聊了聊,此刻,臣要與娘娘說的是賦稅的問題……還請娘娘落座,細細商議一番。」
秦太后聽聞要與她商議賦稅的問題,呼吸一滯,險些要罵人。
她已經忍耐到了極限,怕是一張口便要吐了。
後背上冷汗不斷往下淌,華美袍服內的小衣都已經要濕透了。
「此等大事一句半句說不清楚,今日宮宴,大將軍只管縱情暢飲便是,賦稅問題日後朝堂再議。」她後槽牙都要咬碎了,再多說一句,便要吐出來了。
無論如何,她也不能吐在這 大殿之上,群臣之前。
她不欲再多說,便要快步離開。
蕭珩見太后欲脫身,便知此事十有八九如他猜測那般。
他唇角冷笑乍現,拂袖將面前案几上的酒盞掃了下去。
盞碎,發出清脆的聲音。
守在殿門的侍衛突然上前攔住了太后的去路。
「你們這是要什麼?」她橫眉冷道。
侍衛們不語,只是不准她離開。
秦太后轉身,怒目瞪向了蕭珩。
蕭珩從案几上站起身來,長眸微眯,目光落在了秦太后那蒼白的臉上:「娘娘何故要匆忙離席?臣瞧著太后娘娘臉色很是不好……」
他話音還未落,秦太后再難以壓制那股子噁心感,張口便嘔了起來。
「茶水,快來些茶水。」侍奉在太后身邊的公公扯著尖細的公鴨嗓喊侍女取茶水來。
大殿上一時間亂了起來,低低的議論聲傳了出來。
「太后娘娘怎麼了?」
「身子不舒服吧?」
「是身子不舒服還是心裡不舒服也未可知。」
秦銳坐在堂下,鏽袍下的手攥得緊緊得,掌心內冷汗直冒,下頜繃得緊緊的。
待太后吐完了之後,感覺舒服多了。
空氣瀰漫的酒與食物的氣味糾纏在一起,不斷刺激著她。
雖然舒服,可那股子無可抑制的噁心感仍然存在。
「太后娘娘如此不舒服,為何還要強忍著?」蕭珩冷眼看著她,忽然唇角一揚,「來人,請御醫來給太后娘娘瞧病。」
這句話可是險些要了秦太后的命,她一陣子心驚肉跳,忙開口制止。
「不必!」那聲音里透著幾分讓人不易察覺的顫抖,「興許是最近忙聖上登基的事情,吃睡都不好吧。不礙事,哀家覺得好多了。」
「那怎麼能行?」蕭珩道,「太后娘娘的鳳體抱恙,作為臣子不知則罷,既知了,怎能坐視不管?來人,宣御醫。」
「哀家謝謝你了大將軍,你不必為哀家操心。」秦太后壓抑著胸口的噁心感,喘了口氣道,「哀家累了,先退席了,你們暢飲便是。」
蕭珩怎麼肯輕易放她離開:「娘娘御醫已經在來的路上了,既有恙,便不能諱疾忌醫。您不保重鳳體,也得為聖上考慮。」
一直未開口的小皇帝的趙勉,此刻也說話了:「母后,大將軍此話在理,讓御醫幫你瞧瞧病吧。」
秦太后聞言,一口氣差點沒有上來。
接下來的話,讓太后的臉色越發的蒼白了。
「兒臣瞧著您最近的氣色都不是很好。母后為兒臣擔憂費心,也應該好好珍重身體才是。」
寬大的袖袍下,秦太后的長甲嵌入了掌心,掐得自己生疼。
「請太后娘娘保重鳳體!」不知是哪位大臣說了一聲。
大殿之內,讓太后保重鳳體的聲音此起彼伏。
聲音剛剛落下,御醫便拎著藥箱匆匆忙忙地過來了。
他跪地:「臣叩見聖上、太后娘娘娘。」
蕭珩道:「林御醫,太后娘娘身體抱恙,你幫太后娘娘診診脈看看是個什麼情況?」
「是,大將軍。」
「且慢。」秦銳起身道,「即便是給娘娘診脈,也不應該在這大殿之上吧,還是去偏殿吧。」
這皇室之人的身體狀況都是保密之事,不適宜在眾臣面前大肆宣揚。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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