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卻不料,小姑娘竟然半隻腳都踏空了,身體向水面探了出去,這下子可是夠到了蓮蓬,但是人卻撲通一聲落入了水中。
蕭珩不由笑出了聲。
小姑娘在水中掙扎了一陣子發現,這荷塘里的水根本就不深,這才鬆了一口氣。
忽然間,她聽見有人笑他。
抬頭一看,在不遠處的涼亭里竟然坐著一個男人,那男人不僅不幫忙,還在笑她,她臉紅了,氣喋喋得道:「你是何人?眼見我落水了,不僅不幫忙,還要嘲笑我,你還好意思麼?」
「荷塘水不深,你可以自己爬上來的。」蕭珩道。
「哼。這就是蕭府的待客之道麼?我既來了蕭府,便是蕭府的客人!客人落水了,身為蕭府之人,你不施救也就算了,竟然還嘲笑我!太過分了!」
「哦?」蕭珩見她這話說的有意思,便問道,「那客人來到主人家中,也不問主人這荷塘里的蓮蓬是否可以採摘,就直接下手採摘了!那客人是否問過主人的意思呢?」
「問過的。我問過蕭伯伯的,他說可以摘。」
「是麼? 那為何只有你一人?你的丫鬟呢?」
「她去等子煊哥哥了!子煊哥哥一回來,她就來通知我的!」
「哦?那你是子煊的朋友?」
小女孩莞爾一笑:「是。我與子煊哥哥青梅竹馬!我不僅是子煊哥哥的朋友,日後,我還要做子煊哥哥新娘呢!我們兩個人定得是娃娃親!」
小女孩一邊說著,一邊淌著淤泥往岸邊走。
蕭珩終究是看不下去了,蹲在那木棧橋上沖她伸出了手。
一隻細嫩若白蔥一般的手遞給了他,他將她拉了上來,因為用力崩開了傷口,白色的衣服上立刻就殷紅一片了。
小女孩嚇壞了,也顧不上蓮蓬了,把手裡的東西一丟,小手剝開了他的衣服,看著那傷口,她一臉的自責:「真是對不起!我不知道你受傷了,所以才說出那般無禮的話!我幫你包紮傷口,然後你快去看郎中。」
說完,她便從袖袋裡拿出一條潔白的絲巾,幫他壓住了傷口,並且在肩膀處系了個漂亮的蝴蝶結。
「你快去吧!喏,這個蓮蓬也送給你了!蓮子鮮甜,吃了之後,傷口就不疼了。」
小女孩將蓮蓬遞給他,他還未伸手去接,就聽見遠處傳來了一位婦人的呼喚聲:「靈犀!靈犀,快回來!你爹爹有公事要辦,咱們該走了。」
「知道了,娘。」
衛靈犀將蓮蓬塞入他的手中,道:「我走了,你保重身體!」
從那裡之後,他像是入了魔一般,竟然開始處處留心這個小姑娘的事情了。
在京中養傷的日子,他又見過兩次這個小姑娘,每次她都帶給他驚喜:爬樹去摘風箏、盪鞦韆盪飛出牆外,與街頭的小商販討價還價。
再後來,他又回到了戰場上。
二十二歲時,他回京又一次見到了她。不過是兩年的時間,她出落的越發動人了,臉上褪去了稚氣,像是個大姑娘了。
那時她在長寧街上陪著衛夫人買東西,看見喜歡的小玩意,她那一雙靈動的眼睛就會露出歡喜的笑意。
二十三歲時,父親去世一年,他理應為父親守孝的,可邊疆戰事不斷,他只得再次披掛上陣,離京前,他又一次見到了她。
那時候她十三歲,胳膊上挎著個小籃子在學堂門口等候蕭子煊。
二十四的時候,他又見到了她。
那時候她十四歲。
十四歲的衛靈犀令他感到驚艷,看到她的那一刻,他的眼中就只有她了,整個喧鬧的長寧街已經不復存在了,只看她一人蹲在路邊,將自己剛買的一兜熱氣騰騰的包子遞給了那又餓又凍的小乞丐。
自那之後,她的身影就紮根在他的腦海里,他在戰場上會時不時想起她。
寂寞時想起,打了勝仗時想起,甚至在夢裡也會想起,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。
可他知道,這個小姑娘未來將是他的侄媳婦,不該是他惦記的人!
就在二十五歲這一年,他凱旋迴京之時,恰好碰上了她手撕婚書,要與蕭子煊退婚。這不正是老天爺賜給他的機會麼?
於是,他立刻派人去衛府提親。
讓他沒想到的是,她竟然答應了!
「所以,那小女孩是我?」衛靈犀驚愕,她從未想到,竟然會這樣,「我十歲那年就見過你,可我怎麼一點都不記得了呢?」
「當時你的滿心滿眼都是你的子煊哥哥,哪裡還記得我?」 蕭珩說這話的時候,明顯透著幾分的不爽。
「是麼?」衛靈犀真的不記得了,「或許是吧。我只記得一襲白衣的男人了……卻不記得那人的臉了。」
「呵。」蕭珩笑了一聲。
「那公主與我相似之事……」
「那是公主的眉宇之間像你,而不是你像她。硬要說替身的話,她是你的替身,你不是她的替身。何況,僅僅是面容有一些像,她不是你。她沒有你這般有趣的靈魂!小七,我從未想過要跟她在一起,這一切都是皇命!做她的老師,與她相處,這都是皇命。你知道的,皇命不可違!」蕭珩道。
「對不起……」衛靈犀簡直太吃驚了。
她完全沒想到,竟然是這樣子。
那上輩子……他三天沒讓她下床,那是因為愛?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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