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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當她擔憂之際。
便見那姑娘送走了書生。
眾人心嘆,這姑娘鐵定要被男人騙!
眾人還未回過神來,中途又進來個趕考的極有才華的書生。
她又掏出一把銀兩,並以身相許,臨走時:「君若高中莫負妾身。」
書生賭咒發誓,女子感動落淚。
若不知情,還以為是一對相愛的苦命鴛鴦。
嬌小姐待對方離開,眼淚一擦,讓丫鬟將書生的名字和地址記錄在冊。
身後的丫鬟一邊給她捏肩捶腿,一邊道:「姑娘,奴婢打聽過了,這位考試成績不錯,定有希望奪得狀元。」
「這已經是今年第二十七個了……等臨近考試時間,應該會遇到更多書生。」
姑娘嘆了口氣:「沒辦法,總會有一個考上的。聽說今年望山有個學生考的極好,十六歲,未曾訂婚,姓言……也不知能不能遇到。」
言穗穗眼皮子一抽?
守在上京必經之處,抓夫婿?
眾人眼前一黑,這尼瑪是人幹的事兒??
第176章 神界故人
真是個人才啊。
穗穗呢喃一句。
這可比榜下捉婿有意思多了。
這叫什麼?破廟養魚?
「不知廉恥!身為女子,絲毫不要臉面了嗎?真是丟人現眼!」劉嬤嬤見不慣此等行徑,當即冷了臉。
「女子婚事,就該憑父母媒妁之言,如今在這破廟與人私相授受,簡直給女子蒙羞!」此處距離京城不遠,但凡要進京趕考的讀書人,都得從此經過。
那不是,都被她一網打進了?
女子並不為所動,懶散的摸了摸鬢間的髮釵。
「蒙羞?你都賣身為奴,都給人做奴才了,還要臉呢?」女子嗤笑一聲。
劉嬤嬤霎時氣得面紅耳赤,她是家生奴,男人也是言家看莊子的。
世世代代都給言家做下人的。
她兒子在言家做管事,說起來風光,但也是奴才。
子孫都是奴才,無法科舉改運的。
「你子孫愚笨也好,若是遇到聰慧的,即便有才華又如何?他是奴籍啊!明明有才華,卻因為奴籍,這一生都要卑躬屈膝,你可甘願?你真沒有不甘?」女子嬉笑著看向劉嬤嬤。
劉嬤嬤手中的絹子頓時捏的死緊。
唇角緊抿。
她兒子是言府管家,孫子今年七歲,生的聰明伶俐,打小就喜歡看書。
她替言家盡心盡力,只求將來言家開恩,賜還她良籍。
女子輕笑一聲:「替自己謀後路算什麼,能替子孫後代謀後路才是真的好。」她家不缺錢,是商籍。
士農工商,商戶是權貴眼中最上不得台面的。
她若是嫁給普通人,她府中一應錢財,卻只能換個良籍,那又如何甘心?
爹爹去年給她相看了兩門親事。
其中一個是個秀才,那秀才迂腐又古板。
明明覬覦她家錢財,卻總是痛斥她家銅錢臭。最讓人可笑的是,定親第二日,他和一個官妓滾到了一起,還死在了官妓身上。
爹爹覺得噁心,便將此事掩下,背地裡將媒婆打了一頓。
第二次訂婚,是去年之事了。
去年她爹相看了一個良民,家中父母俱亡,雖說沒什麼讀書的本事。
但勝在人老實,自己也是獨女,正好可以上門。
誰知……
定親回家的下午,新上任的未婚夫突然看破紅塵,出家了。
等她家中發覺時,頭髮都已經剃光,出家為僧了。
女子捏了捏眉心,她這婚事,著實不順了些。
為了保證萬無一失,她乾脆年年科舉便來這條路守著。
遇著未婚有才華的書生,便去養起來。
總有命格硬的,能把她娶進門。
劉嬤嬤聽她說完,面上少了幾分輕視,只升起了火,坐在火堆旁邊垂眸不語。
她這四個月,其實並未呆在秀山。
侯府一直不曾來消息,便知侯府定是要給言穗穗一個下馬威,省的她回府與嬌嬌姑娘爭寵。
她便去瞭望山府。
她有個老姐妹在此處,便是替孫兒尋出路去的。
此刻火堆噼里啪啦的響著,穗穗便扔了幾個紅薯和雞蛋進去,還烤了只燒雞
沒一會兒,空氣中便充斥著紅薯的甜香,和燒雞的油潤。
只是……
紅薯還未吃,便感受到一股灼熱的視線。
穗穗一抬頭,便見那漂亮小姐姐笑眯眯的看著她:「我拿點心換你的燒雞腿可好?」
那姑娘似乎自來熟的很,只見她家丫鬟大包小包便挪了過來。
穗穗成功換了點心,她便抱著個小雞腿啃。
「哎,這等破廟內,還是得烤著火吃著燒雞才舒服。點心這玩意兒,沒油沒味兒的……」女子將骨頭都啃得乾乾淨淨。
丫鬟在身後小心的提醒她:「破廟,美人兒,當然是吃點心更合適。看起來清爽……你要吃著大雞腿,一張口就是油膩味兒,那書生不都嚇跑了嗎。」
穗穗卻是看著她,突然皺了好看的眉頭。
「你……是不是婚事不大順?」
吧唧一聲。
蘇姑娘手中的雞骨頭霎時落在地上。
「我命硬不好說親這事兒,已經傳的這麼廣了嗎?」女子一臉驚悚。<hr>